水面煙霧裊裊，波濤洶涌。

聞溪和他們玩得特別開心，蹦蹦跳跳，歡聲笑語。

沈硯知的臉像吃了屎一樣難看。

孫華實在忍不住，笑他，“看，我們建筑院的一枝花，魅力大，好多人喜歡的。老弟你不抓點，別人就上了。”

“把過來。”沈硯知低聲音。

“什麼？”孫華故意，“你說什麼？”

“……”

沈硯知雙手作揖，“把聞溪上來，有勞孫哥了。”

孫華滿意了，這才揮手聞溪。

“聞溪，上來，沈書記找你有事。”

沈硯知：“……”真是豬一樣的隊友！

聞溪果然不樂意，“組長，不是說今天是來放松的嗎？怎麼，要談工作？”

“你們是老鄉，多絡絡嘛，”孫華語氣懇切，“就當是幫我招待沈書記。”

“他好幾次扣我審核，為難我，我實在是不想招待他。”

同事飛奔而來，“我來招待沈書記，我來我來。”

沈硯知扶額，對手狡猾，隊友愚鈍，頭痛啊。

“聞溪，接球！”

一顆大水球朝聞溪飛過來，聞溪手去接，“噗呲”一下，水球“炸”了，砸了一臉一頭的水。

還砸進了眼睛。

溫泉水里有硫磺，細微的顆粒進了眼睛，很是不適。

“你們玩，我累了，去旁邊歇歇。”聞溪著眼睛往岸邊走。

顆粒太細，不出來，反而越越刺痛。

聞溪慢慢從溫泉池里走出來，好似一朵圣潔的白芙蓉。

那雙，修長筆直，勻稱白皙，泡了溫泉水后更是細膩玉潤。

還有那連泳下半截包裹的屁，又圓又翹。

走起路來，還彈。

男同胞們無不側目瞄。

沈硯知婉拒同事的邀約，目都在聞溪上，立刻跑過去拿浴袍，把裹住。

“你干嘛？”聞溪一手眼睛，一手推開他。

沈硯知后退半步，不過好在把浴袍披上了。

“你眼睛都紅了，別……我看看……”

“不要你管！”

聞溪穿了涼拖，揪住浴袍門襟，往休息走。

沈硯知就跟狗皮膏藥似的，追著走。

大家也都看明白了，這沈書記是看上他們院的一枝花了。

同事翹著，很不服氣。

孫華見狀，好言相勸，“你就別摻和了，你爸讓你招上門婿，沈書記能當你家上門婿？”

同事重嘆一口氣，扭頭走了。

溫泉池里是溫暖，但一出來還是冷，聞溪跑進了室。

“你跑什麼？我還能吃了你？”

“你離我遠點。”

“你別了，硫磺顆粒會傷到眼角，會瞎。”

聞溪停手，“你別騙我。”

“騙你干嘛，不信你百度搜。”

“百度一搜，我得絕癥。”

沈硯知“噗呲”一下笑出聲，“這不是你老干的事嗎？我流個鼻就是白病。”

“……”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他們在萬柳同居，每晚相，濃意。

聞溪臉蛋紅撲撲的，特別明顯。

“臉怎麼這麼紅，害？”

“害你個頭，我是泡溫泉熱的！”聞溪白了他一眼。

眼珠子這一轉，一陣刺痛，那細顆粒還在里面。

又要。

沈硯知一把捉住的手腕，“眼睛都紅了，還？”

“那……疼……”

“別，坐下。”

忽然的一下，聞溪疼得睜不開眼，細顆粒換地方了，割著的結。

沈硯知把按在皮質沙發里，手指撐開的眼皮，湊近吹。

離得太近了，聞溪都能到他周的熱氣。

那是一獨特的木質沉香味，清冽，高級，小眾，又很低調。

只有湊得很近，才能聞到。

聞溪推了一下他的手。

“我看到了，你別。”沈硯知用大拇指指腹輕輕一黏，黏出了細顆粒。

“現在呢，還痛嗎？”

聞溪眨眨眼，果然不痛了。

沈硯知順勢坐下，“不痛了吧？明亮的大眼睛總算是保住了。”

“……我謝謝你！”

“你明天回京嗎？”

“不回。”

“過年不回去？”

“元旦回去過了，過年又回去，來回機票，住宿，都是一筆開銷，我可不比你財大氣，不如省著買水果吃。”

說自己是京城人，可是，在京城卻沒有家。

不如在杭城，沒事還能畫畫圖。

留學期間也是一個人在異國他鄉過的，現在網絡發達，用電腦，用手機，一樣能過年的氣氛。

沈硯知湊近，“我可聽孫哥說了，你年終獎拿了不，還要省錢買水果？”

“真好笑，關你什麼事？”

沈硯知已經算不清這是第幾次閉門羹了，有了賺錢的能力，就有了底氣，從此真正獨立了。

不必依附任何人，正是一直以來所想的。

沈硯知忽然認真，“聞溪。”

聞溪只是稍稍側目，并未正眼看他，“干嘛？”

“我若重新追你，勝算大嗎？”

聞溪第一反應就是看周圍，看看有沒有同事在。

低聲音道：“什麼重新，你以前也沒有追過我。”都是強來，強上，強迫。

沈硯知語塞，倒是讓自己難堪了。

“你和楚璇不，先生和夫人會新人，你不小了，他們著急抱孫子，不會再讓你拖延時間了，說不定你和韶柏哥一樣，一回去就是自己的婚宴。”

沈硯知長嘆一口氣，雙手往后墊在腦后，雙往前敞開，舒服、松弛、愜意，他優哉游哉地說道：“是啊，你倒是提醒了我，那我也不回去了。”

“……”

聞溪急了，“先生夫人要是知道你因為我而不回京過年，那我工作還要不要了？”

“誒誒誒，自作多，我可不是因為你。”

被反將一軍，聞溪氣得踢他的小，“老老實實回去過年，別影響我。”

“我父母出國公干，過年回不來，我們回去，跟老爺子，你媽，還有張阿姨，熱熱鬧鬧過個年，怎麼樣？”

聞溪板起臉，“不怎麼樣！”

“你真是……算了，不說了……”

沈硯知微的頭發全都往后梳，出飽滿的額頭，他下微抬，目視斜上方。

如此側臉，流暢、立、英俊。

淡淡一笑，蠱人心。

聞溪忍不住心，心臟砰砰直跳。

他太耀眼了，無論過去多久，無論離得多遠，聞溪都得承認，他依然在的心尖上。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可是，他們的關系依然改變不了。

不可能在一起。

卻也分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