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暉紫燦,夜幕自下而上蔓延。
告別了申姝,家裏的司機把送到別墅區門口有急事先下班了。
雲千包裏背著沉甸甸的存儲盤,一路從別墅區往家的方向走,走到半路,又熱又累,實在不行了,忽然饞一口便利店的雪糕,于是扭頭調轉方向。
“再堅持一下,堅持……”
…………
金山別墅區便利店門口,鄧飛揚臉上帶傷蹲在外面,狠狠咬了口冰棒,咔滋咔滋嚼著,罵了句:“草他大爺的,沒想到這寺下村的臭蟲這麽黏糊,清都清不幹淨。”
“這些人蹲局子都家常便飯了,我看就得把他們打服了才不敢再找事兒。”
他擡頭,看著邵臨被劃傷的那條胳膊,“哥你這去不去醫院啊,沒想到這便利店連碘伏都沒賣的,就這還開在別墅區呢。”
邵臨站在便利店外面的鐵質垃圾箱前煙,他點燃之後只吸了一口便掐滅,眉頭微折,似乎在用煙草制疼痛。
他撚著煙頭,被嗆得咳了兩聲,“不用。”
“不都戒了麽,怎麽一回來又開始。”鄧飛揚嘆氣,“也是,這麽多糟心事兒,換我我也來一。”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消解打架後神經的餘韻。
邵臨接了電話,懶得胳膊就放在垃圾桶上公放。
對方說:“查到了,前幾天在南城,可惜沒逮到人,人又跑了。”
“不過我發現一個事,他好像把盤寄走了。”
“我正好和快遞員,那天聊天,我順眼看了下他的打單。”
“是寄到崇京的。”
邵臨挑眉,“人雖然沒找到,但是東西應該已經到這兒了是麽。”
“對,不過我只看見收件人申姝。”
鄧飛揚一扭頭,看見速靠近的人,“嗯?”了一聲,“哎,你不是那個……”
“這不是寺下村暈過去那姑娘嗎?”
邵臨停頓,順著他的方向瞥了眼,先掛了電話。
雲千走到便利店門口的時候已經累得息不止,到空調風吹出來的地方停下,彎腰撐著膝蓋換氣。
自己真的該鍛煉一下了,力真的好差勁。
這時候鄧飛揚說話,聽到對方的形容詞愣住,累得眼前發虛,第一眼看去好像瞥見了悉的影。
……邵臨?
雲千直起,抹了下脖頸的細汗,“嗯?你們……”
就在聚焦視力的時候,漆黑高大的影三兩步走近。
雲千仰頭的瞬間,一頂黑棒球帽扣下來。
邵臨走到面前,不做猶豫摘了自己的帽子,蓋在頭頂。
寬大的帽檐將雙眼都遮住,只出鼻尖和。
他著帽檐,拇指用力,往下。
整個腦袋都被帶著往下低,視線下去,盯著他勻稱的長。
“等等,你……”
雲千不明所以,擡手剛要反抗,面前的人忽然開口。
“別擡頭。”
“我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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