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臨一手抱著云一一，一手狀似被什麼惡心味道熏到了一樣，嫌棄地在面前扇了扇。

說話那語氣，簡直把幾個婦人學了個九像。

可惜們太蠢，沒聽出蒼臨的話是在罵們呢，倒是有聰明的，從他的作看明白了些。

“你居然說我們吃屎！”

穿著灰布麻的中年婦人死瞪著個眼，恨不得下一秒就用口水淹死他。

“太惡心了，你到底有沒有素質啊！”

“就是！罵人罵得這麼難聽，我看早上吃屎的是你吧！”

“真晦氣！”

聽到灰婦人的話，其他幾個也反應過來了，跟著就是破口大罵。

到底誰罵得難聽呢。

蒼臨掃了們一眼，沒興趣再跟們說下去。

反正他是罵了，心里就舒坦了。

剩下的就給這些老家伙們吵去吧，他就不理，看們怎麼辦呢。

男人笑了笑，悠哉悠哉越過牛車離開。

云一一趴在他肩頭。

往后看。

不知道們的名字，只能喊道：“吃屎的幾個大嬸，你們要小心哦。”

“臭丫頭你想干嘛！”

幾個婦人沒好氣瞪了一眼，眸中滿是嫉妒。

這死丫頭怎麼這麼好看！

云一一搖了搖頭。

“我不干嘛，是你們做了不好的事呢。”

蒼臨放慢了速度，等慢慢說。

云一一細白的指尖慢慢指過們四個，緩緩開口：“你昨天給菜地撒藥，藥死了隔壁老李家的公，還扔進了糞池。”

“你掏鳥窩發現里面的鳥蛋全都孵化沒法吃，把還未出殼的鳥崽子全都死了。”

“你在河邊洗服的時候被村頭老李家的鵝啄了，氣不過，拿石頭把大白鵝活生生砸死在石頭下，晚上帶回去煮來吃了。”

“你……”

指著最后那個灰的婦人手指頓了頓，云一一眉心蹙。

“我怎麼了！”

婦人兇吼著，還翻了個白眼。

前面三個婦人，已經驚訝得張不開了！

這死丫頭怎麼知道自己做的事的！還說得這麼詳細！好像當時就站在們旁邊看著們一樣！

三個婦人神張，紛紛跳下車。

“怎麼了你們這是？”灰婦人問道。

“這死丫頭胡說八道編一通，就把你們嚇到了？還是說你們當真做了這些呢！”

妥妥揣著答案問問題。

瞧們幾個的反應就知道，肯定是被說中了。

村子不大，又過的窮，一只一只鵝已經是各家最拿得出手的寶貝了。

平時連蛋都舍不得吃等著過年留，現在更別說，被別家吃了呢。

要是事被知道，們幾個指不定要賠！

可那又如何？

和山底下那晦氣小子待在一起的，指定也是哪里來的什麼臟東西呢！

來路不明的野丫頭說的話，也值得信？

“我們有事，今天先不去趕集了！”

三個婦人邊說邊跑，好像后鬼在追們似的！

心里有鬼。

上也有鬼。

那些話可不是云一一編的呢。

而是從附著們上的鬼魂口中聽到的，一只黑漆漆的瘦公，正在啄藍婦人的腦袋，所以藍婦人時不時抓頭，指甲里全是頭皮組織，和；

一群黑小雛鳥吊在黃花婦人的左臂，左邊的手沒勁連空簍子都提不起；

一只大黑鵝纏在綠婦人的腰上，被砸的稀爛的腦袋支在右手邊，所以綠婦人的右手掌爛的流膿。

今天們都是要去鎮上看病的。

已經撐了好幾天了，實在是越來越嚴重，讓們越來越難，連家務都做不好。

可現在自己做的壞事，還確定除了自己或自家人才知道的況下，突然被一個小丫頭事無巨細全道了出來，肯定慌了呀！

得趕回去問問自家當家的，有沒有在鎮上做工的時候，看到過這麼個丫頭！

們走不走都無所謂，云一一不管。

只是沒素質，想嚇唬們而已。

事實證明，功了！

那些小的怨氣雖然不重，可畢竟是慘死的不甘，沒得到自己想要的，說什麼也不會放過們。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所以們幾個的‘病癥’十分嚴重。

雖然繼續下去也不致命，但可有們好的呢。

至于那個駝背的灰婦人，就嚴重多了。

因為背上，掛著個鬼嬰。

后還跟著個下破了大留著黑的人。

“你之前給吳家老太太的媳婦接生，害死了肚子里的嬰，還謊稱人家嬰本來就是死的。”

“害得那剛生產完的小媳婦緒過激，失過多而亡。”

“雖然沒有功接生還害死了產婦，可最后你得到的銀子，反而比原定的接生費還要多。”

“因為是吳家老太太和你合起伙來，要害死那個小媳婦。”

字字句句，無比清晰。

個個兒說到了婦人心底下藏起的丑陋！

“你胡說八道！”灰婦人徹底慌了！

云一一緩緩搖頭，“沒有哦，都是跟在你邊、長了雙桃花眼的嬰和子告訴我的呢。”

“啊！”

灰婦人尖了聲從牛車上摔下去，啃了一泥，還磕掉了一顆牙都不顧。

爬起來，就往村里跑！

看著婦人倉皇逃跑的背影，鬼對云一一服了服，一飄一飄地追了上去。

【等～等～我～呀～】

鬼的聲音有些啞。

是生產的時候用力尖導致的，即使死后變鬼，也依舊停留在死前的模樣。

云一一對揮了揮手，就看向牛爺爺。

和他大眼瞪小眼。

“請問可以載我們去鎮上嗎？”禮貌道。

聲音的，讓人心生歡喜。

可誰能想到剛剛這張、這的聲音，嚇跑了村里戰斗力最強的四個人！

牛爺爺咽咽口水，試探開口。

“我沒做什麼壞事吧？”

剛剛小丫頭說的那些事，有些他回家的時候的確聽自家婆娘講過，但有些容，卻是沒有的！

等回去了，一定要跟婆娘說一哈！

云一一眨眨眼，“無意間碾死螞蟻、鋤頭挖斷了蚯蚓、過年殺鴨算嗎？”

牛爺爺不確定反問：“算——吧？”

都是殺生呢。

但剛剛那些被小丫頭說得太嚇人了！

不過區別就在，有意、和無意。

云一一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只再問道：“所以可以載我們去鎮上了嗎？”

“好像沒人敢來了哦！”

牛爺爺：……

那我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