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懸挑挑眉，問詹挽月：“怎麼樣，罵出來是不是舒服多了？”

詹挽月暈暈乎乎點點頭，舉起喝空的酒杯：“暢快！”

“再罵兩句，今天罵爽為止！”

詹挽月張想罵，沒發出聲音不說，還猛咳了好幾下。

關懸遞給一瓶水，詹挽月喝了兩口才緩過來。

酒勁兒上頭，詹挽月看東西都有重影，更別提像剛才那樣大聲罵人了。

“……罵不了，沒力氣。”

詹挽月跟骨一樣往關懸上靠，腦袋越來越迷糊：“懸懸，我頭好暈。”

“誰讓你喝那麼猛，金魚今晚都還沒醉。”關懸的臉，關心道，“我份粥給你喝，要不要？”

詹挽月眉心微蹙：“喝不下。”

許今雨遞給詹挽月一個烤翅：“那吃這個，好吃。”

詹挽月還是搖頭。

忽然，一個悉的影出現在詹挽月的視線里。

詹挽月好像看見了什麼新奇玩意兒，晃了晃關懸的胳膊，含糊說道：“懸懸，我真的喝大了，都產生幻覺了。”

“我看見況承止正朝我們這邊走呢。”

關懸心想這是真喝醉了，況承止怎麼可能在這……還真在。

“他站我們面前了。”詹挽月指著眼前的“幻影”對關懸說，“就在這里，畫質好清晰，1080p的！”

關懸：“……”

況承止：“……”

正在專心啃翅的許今雨聞言抬起頭，愣了幾秒，眨眨眼睛重新看，人還在。

懵回過頭，問關懸和詹挽月：“怎麼我也看見了？”

“我吃翅也能吃醉啊？我靠，我真牛。”

關懸：“……”

朋友是個智障有時候真無助的。

詹挽月卻有種找到同類的覺，親熱地拉著許今雨流：“你能看見的？是不是1080p的！”

“豈止是1080p，明明是4k！”許今雨指著況承止那張帥氣人的臉，“孔都清晰可見！”

詹挽月撐著許今雨的胳膊站起來，搖搖晃晃走到“幻影”面前，湊近瞧他的臉。

況承止本來在氣頭上，怒氣噌噌往上躥，詹挽月忽然這麼醉醺醺又孩子氣的湊上來，他一下子沒了脾氣，還想笑。

平時那麼文靜一人，喝醉了竟然咋咋呼呼的。

傻樣。

高差異擺在這，詹挽月只能仰頭打量況承止。

況承止的視線從人的天鵝頸落到紅潤飽滿的瓣上。

瓣被酒浸潤過，在燈下泛著盈盈水。

看著看著，人抿了抿，瓣的變化落在男人眼里像慢作。

況承止的結重重地滾了兩下。

詹挽月回頭對許今雨說：“他沒有孔啊。”

許今雨聽完順一罵：“靠，死渣男皮真好。”

“……”

況承止氣笑，上手了把詹挽月的臉，怪氣的：“是嗎，我倒覺得死渣男老婆的皮更好。”

詹挽月怔怔著他，傻住了。

同樣傻掉的還有許今雨。

過了幾秒，許今雨一副懷疑人生的語氣嘆：“完了，我醉得都看見死渣男阿挽臉了。”

并夾起一塊翅放在眼前端詳：“這翅用假酒腌的啊？勁兒這麼大！”

“……”

關懸沒眼看了，手給了后腦勺一掌：“醉個屁，那是真人！”

許今雨“啊？”了一聲，等反應過來，又是一聲更高更社死的：“啊！”

“阿挽，那是真的渣……況承止，你快放開……哦不，況承止你給我放開阿挽！”

許今雨磕磕說完一句話，要上去把詹挽月拉回這邊。

況承止一個眼風掃過去，許今雨秒慫。

躲到關懸后面，探出頭，用眼神威懾：“況承止你不準對阿挽手腳的，擺正你自己的位置，你已經是前夫哥了！”

況承止瞥了他們一眼：“唱雙簧去春晚，別來這。”

“……”

“……”

詹挽月后知后覺察覺到臉上的。

幻覺是不會帶來的。

詹挽月看著況承止的臉，終于明白眼前這個不是幻覺，而是真的人。

眉心一皺，白天詹綰闕說的那些話在腦子里閃回，好不容易被酒麻痹的痛再次席卷的。

一想到況承止跟結婚是基于對詹挽月的報復，一種窒息就從心底涌上來。

這四年跟況承止異國分居，關系降到冰點，無數次想過離婚，卻都沒下定決心，全因為他們真真切切有過一年的溫存時。

況承止會因為聽說喜歡上了一個樂隊，立刻去申請航線，第二天帶飛黎看現場演出。

會因為在街上多看了櫥窗里的對戒一眼，聯系可以親自制作戒指的工作室，隔天帶去一起制作婚戒，并用這枚戒指向補了一次求婚。

也會因為晚上隨口一提想吃小籠包，天沒亮就起床，開車越半個京北城，去買當天出鍋的第一籠回家給當早餐。

知道不際，休息時間就推了朋友聚會跟一起待在家。

結婚紀念日送給親自設計的子，帶看各種醫生調理，給買很多哈利波特的周邊……

至那一年，以為況承止是的。

放不下那一年，總心懷妄想能有回去的一天。

結果這一切都是假的！

況承止從沒過，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小丑！

詹挽月拍開況承止的手，退后兩步，死死瞪著他，言語間充斥著抵和厭惡的緒。

“別再拿你的手我！”

況承止被激烈的反應刺痛，好幾秒沒緩過神來。

關懸走上來擋在詹挽月面前，看況承止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臟東西：“況承止，你走吧，阿挽現在不想看見你。”

順便諷刺了他一句：“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爽快地把婚離了，阿挽不欠你的。”

況承止嗓音森寒：“我和之間的事，還不到外人來多。”

許今雨膽子小，已經被況承止周散發的迫力嚇得不敢說話了，關懸卻不為所，正面跟況承止剛。

“外人？”

關懸好笑地說：“你才是的外人，朝三暮四的出軌男，有多遠滾多遠，你連我好朋友的一頭發都配不上。”

況承止看的目沒半點溫度：“關懸，我對詹挽月的朋友也不是無底線容忍，就你這樣的，我有一萬種辦法讓你在京北混不下去。”

這話別人來說可能中二且裝，但由況家二公子來說就只有四個字，威脅，警告。

一迫沿著脊椎爬上來，關懸一時沒能接上話。

詹挽月這時已經暈得聽不清兩個人在說什麼了，只能聽出況承止在用很兇的語氣沖關懸說話。

一把拉住關懸的手腕，將往自己邊帶。

詹挽月瞪著況承止：“你兇什麼兇。”

“你耳聾了還是心長歪了？”況承止輕哂一聲，“沒聽見罵我？”

詹挽月無條件維護好朋友：“說的是事實。”

“你罵我也是？”

“是。”

“行。”況承止上前拉的手，“咱倆單聊，我倒是想聽聽，我怎麼就王八蛋二百五死渣男了。”

詹挽月本聽不清況承止在說什麼，只是本能不想被他，緒激地喊道：“走開，不要我！”

這已經第二次詹挽月避他如瘟疫，況承止的臉沉得可怕。

況承止正要開口，詹挽月忽然兩眼一黑，暈了過去，整個人往后倒。

后面是木質的桌椅，地是石子路，人這麼倒下去一定會傷的。

關懸和許今雨嚇得臉一白，手要去扶，可是他們的反應都沒有況承止快。

況承止急步上前，作快得堪比瞬移，他第一時間托住了詹挽月的腰。

詹挽月已經失去了意識，整個人像沒有骨頭的，快速往下。

況承止直接將打橫抱起，低頭看著詹挽月的臉，著急地：“阿挽！”

“詹挽月？詹挽月！”

詹挽月沒有任何反應。

況承止不敢耽誤時間，抱著人往室走，健步如飛，臉如繃的弦。

周子越瞧著況不對，從包間出來沖出來，還沒開口就聽見況承止急切地朝他喊：“醫生，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