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的最高指揮引著南桑去辦公室，低聲道：“南鎮。”

果然。

南桑不屑的笑了笑，問他：“我可以直接走了嗎？”

“當然可以。”

南桑進來前后不足半小時，出去了。

因為總指揮的屈尊，跟著不人出來恭維，南桑站在角落，淡定自若客氣的對圍著自己的他們笑。

“南桑呢？”

一聲啞啞的吼傳來。

南桑怔了瞬，過人群看向門口尋警臺。

江州還穿著病號服，后跟著一個律師模樣的人。

他像是有點不舒服，微微弓著腰：“我他媽問你話呢，你朝哪看啊。”

他跟著看過來，看見被人群包圍的南桑。

南桑和他對視一秒，對最高指揮點頭。

在人群的簇擁下走到門口被攔住。

“桑總，什麼時候和我們約個飯局？”

南桑客氣笑：“改天我讓助理聯系你。”

“我等您電話。”

南桑帶著方律師出去。

上車前回眸。

問不遠帶著律師呆呆站著的江州：“還需要我去醫院嗎？”

江州突然覺得面前的南桑，好像又換了個樣子。

換了不知道何時，擁有了一直想要的權勢和金錢的……桑總。

穿著簡單，卻被眾星捧月的高高在上，人恭維的桑總。

南桑久等不到江州說話，默認不用。

直接鉆進車里讓方律師開車。

方律師看后視鏡里的江州，“江爺好像是專門為您來的。”

南桑說：“我來過很多次警局。”

方律師微怔。

南桑看向窗外，平靜道：“有無數次都是因為江州。”

“因為他什麼？”

大三因為他找人搶了的錢包。

大四因為他翹起了的正經工作，去KTV做包廂公主，被強的灌酒，被扯服，被下藥到差點被強，被打耳，被拿鞭子。

很多很多次。

后來到和江州談婚論嫁。

因為他被唐棠的大庭廣眾下潑臟水，因為他被唐棠的擾和人廝打起來。

因為他，真的太多次了。

江州知道的可能只有這麼一次，但出現的，也只有這麼一次……而已。

剩下的那麼多次。

上學那會沒人出現，只孤零零的南桑一個人，被怒罵毆打最后無能為力的妥協服。

長大后出現的只有……景深。

南桑閉著的眼睜開，想說景深去哪了。

轉而想起自己上次讓景深離開。

覺他應該走了吧。

南桑想，不對，警察說了，景深不在京市，他的確是走了。

南桑沒再想，到家門口下車。

看見門口徘徊踱步的人頓足。

陳紹南回眸，站定對南桑笑了笑。

南桑提起笑走近：“你怎麼來了？”

陳紹南彎腰和對視：“你還好嗎？”

對視是最能看清楚人眼神的時刻。

南桑清楚的看到陳紹南眼底的心疼，還有和從前一般無二的溫。

從前的南桑會心里有點說不出的暖，然后笑笑回應。

現在別開了視線，腳跟著朝后一步，拉開倆人之間本就不算近的距離，角的笑跟著沒了，低頭踩著腳尖，輕聲說：“什麼我還好嗎？”

陳紹南角的笑跟著淡了，聲音卻依舊溫，“網上你的緋聞。”

南鎮的家屬被曝。

其中不只有趙欣南煜和南初，還有南桑。

南初的名聲難聽難看到極點。

南桑也不逞多讓。

都是被罵的對象。

但南桑就沒放在心上。

后知后覺想起助理來送咖啡的眼神，按了按眉心，一團麻。

這麼看來，公司里的人也知道了。

“別擔心，我同學是做這個的，我知道后，直接找人把你的照片給模糊了，肯定不能完全遮蓋，但是臨海的炸波及太廣泛，很快，你的事就會被別的新聞蓋住，被互聯網淡忘。”

南桑按眉心的手放下，平靜的道謝。

陳紹南點點頭，驀地自嘲的笑了笑：“你現在是北棠的副總，等北部項目開始資，家會超近兆，為全國第一人，甚至是全國第一人。北棠還有專門的公關部，其實我算是白幫忙了吧。”

南桑嚨滾想說話。

陳紹南打斷，“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

“從那次的事后，我走哪都帶著手機，我覺，你應該會給我打個電話，解釋也好，怎麼樣也行，怎麼著都該給我打個電話。”

陳紹南低低的嘆了口氣，像是輕嘆：“卻怎麼都等不到。”

陳紹南喃喃：“一直都等不到。”

南桑沉默了。

“昨天我來電話，說心臟不太舒服，我明天要和我爸媽一起離開京市回江南了。”

南桑握著包的手了，抿，“一路順風。”

陳紹南點頭，對低頭的南桑扯開笑：“我走了。”

南桑沒應，但是錯開腳步，偏了。

陳紹南的眼睛突然被眼淚模糊了。

他仰頭一瞬，輕眨掉，轉朝里邊走。

不過三步。

“對不起。”

陳紹南頓足。

南桑抬眸看著陳紹南的背影：“到江南把我忘了吧，重新開始。”

南桑的聲音是陳紹南見過的最特別的。

因為很多變。

冰冷的時候涼涼的。

妖嬈的時候，只是一個拉長的尾音，就能讓你全發麻。

這兩者，陳紹南在南桑在地下時聽的最多。

正常男人會喜歡第二種。

可陳紹南喜歡的其實是第三種，或者是第四種。

第三種，溫像是一團水。

第四種，甜甜的，很憨，像是一個無憂無慮被養大的小孩，聽著覺你的心口都要被甜化了。

最不喜歡的是第五種。

平淡，無謂，像是對陌生人的腔調，無形的在把人拒之于千里之外。

現下的南桑就是第五種。

說著對不起。

可也在把陳紹南朝遠不停的推。

像是在說，我對你說了對不起了，以后我們就只是陌路人了。

陳紹南的手掌一寸寸的收。

收到極致后，無力的松開。

低聲說：“我爸媽說你和景哥在聯手欺負我和萱萱，把我們當一個傻子在戲弄，可我……”

陳紹南回，站在路燈下，眼底水汽彌漫：“可我總覺得……”

他突兀的哽咽了，大聲說：“不是！”

南桑怔愣住。

陳紹南松開的手掌重新握拳，第一次大聲對南桑說話：“你答應了啊，你親口答應我的，你說，你不會欺負我，不會欺辱我，不會把我對你的丟在地上踐踏，不會讓我失去人的勇氣。”

“你答應了啊！”陳紹南驀地吼出聲，“你明明答應我了啊！所以哪怕是一次，就這麼一次，你把對不起收回去！”

“給我一個解釋，告訴我那些照片的來龍去脈，告訴我說你不喜歡景哥，也不是在和景哥一起把我和萱萱當傻子一樣戲弄和欺辱！”

“南桑！”陳紹南驀地朝前，淚如雨下，聲音跟著了，像是祈求：“把對不起收回去，給我一個解釋，給我一個我等了那麼多天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