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恩了一聲,“我和他在吵架。”
陳紹萱驀地就笑了,“讓他平時老是欺負我,活該,不過……”
陳紹萱認真說:“你可不可以別和他吵太長時間,我哥這個年過得不太好,尤其是正月初三以后,像是丟了魂,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你,我長這麼大,從沒見他對誰這麼掛心過。”
南桑出事是大年二十八,消息傳出去,在初三初四左右。
南桑扯開話題,“快去。”
陳紹萱在下午去了。
南桑到臨下班都沒等到回來。
不等了,坐車回家。
景深忙的。
但因為項目落地后,接著的是招標,最忙的是工程部,他要做的是等方案出來,然后拍板。
所以最近沒了應酬,每天回來的都比南桑早。
要麼鍋里燒著湯,他在拖地洗服整理一塵不染的家。
要麼鍋里燒著湯,他在摘菜。
很沉默,但也真的很居家。
這晚不在。
南桑開燈整個家晃了一圈。
景深真的不在。
南桑有點滿意,覺陳紹萱那丫頭也沒那麼笨。
卻只是回房間泡澡換服的功夫。
景深回來了。
拎著菜。
南桑倚著房門看他。
在景深看過來的時候,皮笑不笑:“回來了?”
景深皺眉看一眼,恩了一聲。
南桑砰的一聲甩了房門,給陳紹萱打電話。
陳紹萱很沒用的在哭哭啼啼。
“哥哥他……哥哥他說,讓我別干了,回家。”
陳紹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南桑把手機離遠點,深吸口氣按下脾氣:“所以你就跑了?”
“我怕我控制不住眼淚,在他面前哭出來。”
陳紹萱哭聲不斷,不像南初的腔調讓人聽著肝腸寸斷。
卻很真誠,是任何人聽著,都說不出是假哭的那種。
南桑說:“打給你哥哥哭。”
陳紹萱哭的幾乎停不下來。
南桑說:“要臉還是要景深。”
“要哥哥。”
“去打電話,哭!”南桑嚴厲:“去!”
南桑看書看不下去了,耳朵著門板聽外面的靜。
門板隔音還可以,什麼都聽不見。
南桑開門出去。
抱著書在廚房門口晃了一圈。
在景深皺眉看過來的時候晃遠了點。
再看過來的時候,晃去客廳,盤在地板上坐下。
景深的手機終于來靜了。
南桑的眼睛移過去,耳朵跟著。
看到景深接通電話后聽了不過一句,就把手機丟到一邊。
南桑站起踮腳看。
通話頁面是陳紹萱的手機號。
但是沒備注。
陳紹萱的通話一直延續,明顯在說什麼,可景深……就沒聽。
只是在切菜、刷鍋、放油、炒菜。
然后拎起通話了十幾分鐘的手機,很平靜的丟出一句,“忙了。”
景深把電話掛斷,將炒好的時蔬端出來放在桌面。
看向站在客廳的南桑,皺眉:“你什麼眼神?”
南桑悠悠道:“以前我給你打電話那會,你也是這樣吧。”
南桑以前很喜歡給景深打電話。
因為他的聲音當面聽是質。
通過手機傳過來,好像是因為著耳畔,多了點低沉,的要命。
南桑那會想和景深多說話,就像是現在的陳紹萱,喋喋不休,嘰里呱啦。
景深和現在的景深一模一樣。
中間不說話,結尾的時候蹦出一句,‘忙了’。
單方面中斷了電話。
南桑冷笑:“渣男。”
景深怔了瞬,像是不明白,“說什麼呢?”
南桑綻開笑:“沒什麼。”
走近,“我要喝羊湯。”
這頓晚飯。
景深丟出一句‘忙了’,很沒用的陳紹萱便只打了那一次,和從前的南桑一模一樣。
南桑隔天早上點評眼皮紅腫的陳紹萱,“你可真是個廢。”
陳紹萱眼睛眨眨,又想哭了,“我……哥哥在忙啊,他在忙。”
忙個屁。
他在給做飯,有什麼可忙的。
南桑按了按眉心,“去他面前哭。”
這晚沒等陳紹萱找上門來。
先來了幾個工人。
空無一的客廳多了個沙發。
很很舒服。
鍋里燒著羊湯,景深掃地拖地。
南桑橫躺沙發,在旁邊多的個臺燈下看書,卻看不進去,頻頻看向門口。
在景深把飯做好后,陳紹萱終于來了。
站在門口和景深對視,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
南桑在后面踮著腳看,覺陳紹萱其實可以去做演員,這眼淚,掉的漂亮到了極點,比的長相還要出彩。
陳紹萱一邊哭一邊說:“讓我做你的助理好不好,我發誓,我一定不給你添麻煩,也不給你……”
話沒說完。
景深拎著外套,讓陳紹萱出去。
南桑跟上,從貓眼朝外看。
景深低頭在和陳紹萱說些什麼。
然后陳紹萱……走了。
南桑轉回房間給陳紹萱打電話。
陳紹萱哭的像是沒了命,“哥哥說如果我再鬧的話,就讓我哥來把我接走,讓我再不能進京市一步,還讓我不要再來這,否則同上。”
南桑閉閉眼再睜開,不知道該罵陳紹萱笨,還是該罵景深夠狠也夠毒,一針見。
南桑吃飯的時候怪氣,挑剔這個菜咸,那個菜淡,總共三個菜,挑了個遍。
景深就一句,“不準剩飯。”
干嚼米飯誰也吃不下,南桑還是就著菜吃了。
把湯喝完,碗一推,面不善的看他去收拾。
心里不爽歸不爽。
該上的課卻沒停。
隔天在陳紹萱可憐找來的時候,沉默幾秒,“停停吧。”
景深對陳紹萱和別的人不一樣,毋庸置疑。
可和南初在他心里的地位,天差地別,也毋庸置疑。
現在的陳紹萱就像是從前的。
沒到景深底線前,什麼都好說。
真到底線了,景深可能真的會把丟出京市。
到那會。
南桑去哪再找第三個對景深來說不一樣的人。
但南桑還是不愿意死心。
趁中午的時間帶陳紹萱去商場換了服。
陳紹萱長相很清秀,南初的那種端莊秀麗打扮,在上很顯老氣。
南桑糾結了下,把陳紹萱朝自己的風格打扮。
馬尾散下來,燙了個海藻卷。
陳紹萱從清純的大學生搖一變,了明艷的俏千金。
南桑先上出租車,先下去的自然是陳紹萱。
不過剛落地,便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哥哥。”
說著踩高跟鞋朝遠下車的景深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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