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
謝昶宸為太子,肩上責任重,回府沒多久便去了宮裏。
而陸遇寧反正也沒事幹,就打算回府晃悠一圈,上次歸寧歸了一半兒就跑了,也是有些失禮。
“寧兒,你……還好嗎?”
鎮國公府眾人也得知了師兄驟然去世的消息,雖隻是萍水相逢,但不免擔心,此刻憂心忡忡地圍在陸遇寧麵前。
陸遇寧今日回來帶了雲杉和雲柒,從雲柒手中接過錦盒遞給席姣鈺。
“還好啊……祖父,爹娘,你們放心吧,我沒事。”
“這是鈞之給大家的禮,上次回門宴有些混,忘記拿出來了,娘您瞧瞧。”
席姣鈺將東西放在一旁,看也沒看,“寧兒,你要是傷心,盡管發泄出來,爹娘都在的……”
陸遇寧不在意地笑了笑,“娘,我真的沒事。”
席姣鈺蹙了蹙眉,心底稍稍有些失落,但麵上沒有顯出來,“沒事就好……”
陸遇寧再次推了推錦盒,“您不看看鈞之的禮嗎?”
“什麽東西?這般神……”這樣再三強調,席姣鈺不免起了好奇,打開了錦盒。
甫一看到裏麵的東西,席姣鈺就訝了訝,“這是……”
陸遇寧道,“鈞之孝順,請了聖旨冊封您為正一品誥命夫人,另外遼東安穩,也準爹每年回京待三個月,共聚天倫。”
“再者,祖父年紀大了,早些時候不是說過要將鎮國公之位傳給兄長的嘛,鈞之也同陛下說了,隻等日後下一道旨意便是。”
這般殊榮,連程帛山都不有些驚詫。
但也有些擔心。
“寧兒,陛下如此厚,鎮國公府過於招搖了些,會不會……”
也無怪乎程帛山會憂慮,他本人已居大將軍之位,背靠鎮國公府,妻為正一品誥命夫人,日後長子襲爵鎮國公,長為太子妃。
這般家世,小兒所嫁必不會低。
從古至今,也沒幾個家族有這般顯赫,即便有,也隻有一時威風,多半會落得個淒慘下場。
陸遇寧笑了笑,“爹您多慮了,不會的。”
不說鈞之,就說當今天子,也不是那等疑心病重的昏庸帝王,向來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若何來這麽多年的海晏河清。
“再者,您和祖父一心為大乾,為社稷百姓,陛下不會苛待忠臣的。”
話雖如此,可功高震主,也並非無稽之談。
程帛山暗自歎了下,他出平庸,對功名利祿倒無甚看重,唯擔憂妻子拖累。
大不了等遼東徹底安穩之後,他上兵符,卸甲歸田,不與這等繁華俗事。
想通了之後,程帛山也便不再糾結。
一家人和和樂樂地用完午膳,又閑聊了好一會兒,待陸遇寧走到門口之際,程帛山方想起他忽略已久的事。
“對了寧兒,前些時日有人送來一封信,是給你的。”
信?
誰還會給寫信?
陸遇寧沒在意,將信接過來上了馬車。
“我回去的路上慢慢看,爹娘,你們回去吧,過些時候我再來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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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席姣鈺道,“你在太子府好好的就行,不必惦念我們……”
“嗯,進去吧,外麵冷。”
……
馬車中。
陸遇寧打開沒有字跡的外信封,出來的另一信封上寫著“寧姐姐親啟”,這悉的字跡讓心裏稍微湧上點不好的預。
是芙兒……
【寧姐姐,見信如唔。
錫蘭國消息不通,才知曉你要同大乾太子婚的消息,祝你新婚喜樂,恩白首!
隻是不知信送到你手中之時,這句祝福可會遲。
對不住寧姐姐,我還是那麽沒用,報不了娘的仇,也違了與你的約定,等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已經團聚了,或許連首都找不到……希寧姐姐找一個有風之時,將這封信燒灰撒出去,就當是我和哥哥的骨灰吧。
這輩子能遇見你是我之幸,寧姐姐,要是有下輩子,我再赴你之約,絕不會遲。
若芙絕筆。】
陸遇寧看完信,呆了好一會兒。
短短數日,兩位師兄,一位摯友接連去世……
陸遇寧的心仿佛被命運之手無撕碎,閉了閉眼,手指不控製地攥,將那封承載著噩耗的信封得皺一團。
即將再努力平複心緒,那窒息仍舊如水般湧來。
連帶著好不容易維穩的表象都裂開崩潰的隙。
可悲的是,陸遇寧發覺自己除了接,竟是該死的蒼白無力。
“小衫,小柒,買兩匹馬,去南山。”
“是。”
雲衫和雲柒沒有問為什麽,隻是聽話又迅速地執行了命令。
三人騎著快馬,調轉方向朝南山疾馳而去。
……
皇宮。
看到子剛回來便主進宮看老父親,昭錦帝自然高興,屋及烏之下,不免有些擔心兒媳的況。
“宸兒,小寧可還好,可隨你一道回來?”
“謝父皇關心,阿寧……”
謝昶宸歎了口氣,“況不算好,但阿寧格外堅強,已漸漸緩了過來,現下應當在鎮國公府看嶽父嶽母。”
“那就好……”
昭錦帝莫名鬆了口氣,乍聞此事,傷心在所難免,但隻要回來便可。
他實在是不想看到兒子離了媳婦兒,就渾然一副行走的不中用模樣。
“那這些時日的奏折父皇幫你多批些,你多陪陪小寧……這才剛新婚,也是造化弄人。”昭錦帝微微慨道。
謝昶宸:“……”
父皇您說反了吧?
這奏折究竟是誰幫誰批啊,怎麽說的全是他該理的一般。
親生兒子再便宜,也不好這樣用吧。
謝昶宸微無奈,道,“謝父皇恤……”
下一瞬,似想起了什麽,他道,“對了父皇,兒臣有一事想同父皇商量。”
兒子兒媳都回來了,昭錦帝心大好,連看著奏折裏的廢話都順眼了不。
“何事?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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