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獵場。
這是盛京最大的皇家獵場,位於京郊,占地廣闊,是皇族貴胄們馳騁畋獵的天堂。
獵場被四周蒼翠的群山環抱,部地形複雜多變,枝繁葉茂的叢林是獵們藏匿的絕佳之地,而蜿蜒的小溪和清澈的湖泊,則是休憩和觀賞景的好去。
冬日裏,獵場四周峰巒疊嶂,白雪皚皚,即使隻在寬敞平原隨意騎馬玩耍,也別有一番樂趣。
獵場大帳的臺階前。
謝玉煊被曬得懶洋洋的,無聊得幾乎要開麵前的雪地啃草了,“皇兄和寧姐怎的還不到……”
“還未到申時,你自個兒非要來這麽早。”
謝雲蘅見地褪去華麗公主外袍,未簪珠玉,換上一輕便的淡藍騎馬裝。
“皇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兄,約在申時,基本午時剛過就到了,我可是上了好幾次當,誰知道他這次來得這般晚。”
謝雲蘅在他旁坐下,淡淡道,“今時不同往昔,皇兄難道不要等寧姐姐打扮嗎?”
“唉,好吧……”
謝玉煊唉聲歎氣之餘不知道想起什麽,眼睛突然亮得發,悄咪咪湊到謝雲蘅耳邊,“皇姐,昨日除夕欸,皇兄居然推了宮宴,你說他幹什麽去了?”
“不知。”
謝雲蘅道,“兄長自有打算,你問這個作甚?”
謝玉煊笑得賊兮兮,“我知道啊!據說皇兄被寧姐劫走了,大半夜喝得醉醺醺才回家,嘖嘖嘖,就差親到一起了……”
“喝醉?”
謝雲蘅詫異,一時還無法將這個詞同溫潤矜貴的皇兄聯係起來,“你怎麽知道的?”
“這個問題,孤也很想知道。”
聽到這悉的聲音,謝玉煊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他僵地轉過頭去,正好看到他英明神武的皇兄悄無聲息地站在他後,落在他上的目幽暗不明。
謝玉煊一看到他這個眼神就直打哆嗦,支支吾吾道,“這個嘛……嗯,其實我也是聽說得……”
陸遇寧輕笑道,“沒想到二殿下專注吃喝玩樂,消息倒靈通。”
“嘿嘿,其實還好啦……”
謝玉煊撓撓頭,道,“寧姐,你們終於——”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二人握的雙手,登時瞪大了眼睛。
“你們這是!”
陸遇寧抬起十指相扣的手晃了晃,“就是二殿下想的那個意思。”
謝玉煊頗為震驚,“可寧姐你上次不是說不會留在盛京嗎?”
此言一出,陸遇寧就覺握的手了許多,似乎很怕就此離開。
語氣風輕雲淡,“我是說過,可不留在盛京和跟你皇兄在一起也不衝突吧,畢竟你皇兄說隻要給他個名分就行,願意在家裏等著我回來,不會限製我的自由,等我什麽時候想起他了,就回來看他一眼唄。”
“!!!”
謝玉煊被這番言論震在了原地,語氣恍惚難以置信。
“……皇兄能說出這樣的話?寧姐你是天下第一負心吧……”
雖然皇兄考教課業很嚴格,但終究是他的好哥哥,怎麽可以這樣對他,簡直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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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蘅也詫異地睜大眼睛,“這……”
陸遇寧看著兩個小呆瓜的模樣,無奈又好笑,“行了,逗你們的還真信啊!不留在盛京又不代表我要拋棄他,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我又不是非要天天在外漂泊,隻要我想,隨時都能回來。”
“再者,就說今年,我不是也會一直守在他邊治病,有什麽可擔心的。”
謝玉煊狠狠鬆了口氣,“那就好……”
如果真是那樣,他就怕皇兄真的了個怨夫,天天著門框等待不歸家的妻子,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幽怨之氣。
咦,這太可怕了!
“皇兄子不好,今天就不上場了,寧姐,我們三個來!你等著,我去給你挑匹最帥的駿馬!”
謝昶宸道,“不必,阿寧騎鯤雪即可。”
“鯤雪?!”
謝玉煊有些吃驚,鯤雪是皇兄的專用坐騎,飛踏無影,可日行千裏。
曾隨皇兄上過戰場,雖然是舉世難得的駿馬,可脾氣委實太差,除了皇兄幾乎不聽任何人的使喚。
他小時候想去騎一下,差點被踩死在馬蹄之下,從此對它敬而遠之。
不過既然皇兄都開口了,應該沒什麽問題。
“那我去給自己挑匹最帥的駿馬,寧姐你們等下!”
謝雲蘅福了福子,道,“那蘅兒也先下去準備。”
謝昶宸微微頷首,“去吧。”
二人都走遠後,他才有些委屈幽怨地看向陸遇寧,“阿寧……”
陸遇寧故作不知,調笑道,“怎麽了?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是誰欺負你了……”
“還能有誰,你每天都在欺負我。”
他都不知道到底哪句話是玩笑,如果真的大半年都不回來看他一眼,他絕對會像株缺水的植,幹枯死亡。
陸遇寧就喜歡他這副俏小媳婦兒的模樣,捧住他的俊臉,輕輕吻啄在角。
“那這樣算欺負嗎?”
謝昶宸微微紅了臉,漆黑眼眸裏滿是期待的點,“這樣的欺負……倒是可以多來幾次。”
“不,今日份的到此為止,誰讓我是負心呢。”
陸遇寧道,“走吧,去看看我的駿馬。”
謝昶宸雖然失落,但是道,“好。”
他抬了下手,遠就有太監恭敬地退下,不一會兒,陸遇寧就見到了“鯤雪”的真麵目。
老實說,還真不愧是這個名字,通雪白無一雜,下的皮如緞,四肢健壯,令人見之難忘,可就是神過於高傲,頭顱高高揚起,看上去很是桀驁不馴。
陸遇寧看了眼鯤雪,再看向軀病弱的謝昶宸,心中很有疑問。
就他這小板,能馴服烈馬嗎?
謝昶宸笑容溫,剛走到鯤雪麵前,它就很有靈地低下頭來,蹭了蹭他的手,乖巧的模樣讓人側目。
“鯤雪是黔南進貢來的,當時發疫病,就它病得輕些,孤安排人診治,僥幸活了下來,就一直養在太子府……阿寧,你來試試?”
陸遇寧欣然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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