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閣。
陸遇寧也是到了才知道,這南風閣竟然就在繁華的主街之上。
建築共有五層,頗為古樸,閣琴聲悠悠,宛轉悠揚,從外間看去還莫名帶著點典雅的意味。
南風閣都是男子,各式各樣的男子!
多是服務有龍之好的富家子弟,或者家境殷實,夫妻生活不和諧的權貴子。
門口的男子看到打扮不俗,樣貌絕的陸遇寧,眼橫飛。
“人,奴家嗎?”
更有甚者,蘭花指幾乎翹到了臉上。
不論見過多次,陸遇寧還是眼前一黑。
艱難地進去,找到鴇爹,這裏麵就正常了很多,品茶,聽琴,看上去倒像是文雅之地。
陸遇寧掏出一塊銀子,“有沒有見過一個喜穿綠,長相小可,行事卻頗為放縱不羈的子?”
鴇爹笑著接過銀子,“見過,怎麽沒見過!您說的可是咱們的大主顧——袁大小姐,在三樓雅間,您是的好友?奴家帶您去尋。”
這妮子果然在此。
陸遇寧笑容和善,“勞煩。”
“不勞煩不勞煩,您請這邊來。”
跟著鴇爹找到目的地,陸遇寧莫名多趕了兩天路的火氣瞬間起來,把門敲的梆梆響。
裏間的男子似乎了驚,呼一聲,聲則頗為不耐煩。
“誰呀,別擾了本小姐的興致!”
陸遇寧惻惻地開口,“你姑我,還能有誰。”
房間瞬間安靜,兩秒之後,門輕輕打開,吱呀一聲。
來人出小半個腦袋,正好對上陸遇寧“和善”的笑容,表陡然僵住。
“寧寧,你怎麽來了……”
陸遇寧皮笑不笑,“喲!可兒,你瀟灑得很吶。”
袁可將門打開,左右慌地扇扇風。
“還好還好。”
把陸遇寧拉進房間中,同時遣散四五個弱柳扶風的男子出去。
陸遇寧道,“這一連串的,你的小板得了嗎?”
“人生苦短,當然要及時行樂了,再說了,一個個來不就妥了。”
袁可趁著最後一個男子出去的間隙,了把他的屁,得到一個嗔的笑。
陸遇寧道,“能不能別這麽急,我來這急有要事。”
袁可微微正,“何事?”
陸遇寧也不廢話,“師父說你這兒有蛇葉蓮,取幾朵給我。”
“你說這個啊,我這次就是專門尋這個的,剛好有三朵。”
袁可從床上一堆淩的服中找出個包裹,掏出三朵葉片糲宛如蛇形的蓮花,“喏——”
陸遇寧接過這三朵蔫菜,格外無語。
“我真是服了你,這麽珍貴的藥材你這個鬼樣子。”
“哎呀,這個雖然珍貴,但是我也用不上,蔫是蔫了點,能用不就行了。”
“行吧,話糙理不糙。”陸遇寧將蛇葉蓮小心放好,然後起。
“既然東西拿到了,我就先走了。”
袁可道,“誒,你才剛來,何事這般著急?”
“我要趕回盛京救人,說好四天的,已然遲了。”
盛京?
袁可眼睛一亮,拉住陸遇寧的手。
“寧寧,我跟著你一道去盛京唄,咱們姐妹兩個都好久未見了,聚離多,人家好想你的。”
袁可是袁化的掌上明珠兼徒,其實正經按拜師順序來算,在神醫穀弟子中排第四,是陸遇寧的師姐。
但二人年齡相仿,一直都是各論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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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遇寧麵無表,“你怕是想去見識下盛京的男滋味吧。”
“你怎麽知道——”袁可驚呼著捂住。
陸遇寧嗬嗬兩聲,“我要是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白認識你這麽多年。”
“哎呀,既然你都看穿了,師姐也不瞞你,這裏的男子雖不錯,但比起盛京來說,肯定隻能算次品,人家也想去見識下嘛。”
“行吧,收拾東西,給你半柱香的時間。”
給馬匹喂好食糧,二人收拾好盤纏,各自上馬。
臨要行走的時候,袁可突然“啊”了一聲。
陸遇寧似笑非笑,“如果你現在說看到了絕男子要去春風一度,我就掐死你。”
袁可不高興,“你師姐我是那樣的人嘛。”
“那你一驚一乍的作何?”
袁可道,“寧寧,你說這次你從盛京出發,回了趟穀,然後來尋我,前前後後四天,都沒遇到任何意外?”
陸遇寧一愣,也頗為意外。
“好像是誒!”
除了路見不平那一遭,其餘的路程平穩的不得了。
既沒路遇馬蜂窩,也沒平地摔進泥潭,堪稱人生頭一遭!
袁可高興地道,“或許是時來運轉,你終於不用再被那該死的黴運纏了。”
陸遇寧也很興,駕馬飛馳的時候覺暢快無比,還樂嗬嗬地哼著歌謠。
不過快樂終究是短暫的。
行至中途,二人下馬略作休整的時候,敏銳地察覺到背後傳來破空聲,一支長箭直衝衝而來,隨後便是漫天的箭雨。
陸遇寧的笑容僵在臉上,袁可也暗罵一聲。
賊老天,說好的時來運轉呢!
……
盛京,太子府。
這些時日,太子府的氣一天比一天低,眾奴仆可謂是將腦袋提在手中幹活,頗為戰戰兢兢。
“嚴忠。”
語調喑啞,聲氣兒極低,仿佛蘊藏著即將失控的洶湧緒。
嚴忠脊背一僵,連忙推門進去,“殿下,老奴在呢。”
謝昶宸麵蒼白,黑眸沉如暗霧,“孤問你,阿寧真的說四日就回來嗎?”
這個問題,從第四天傍晚問到現在,也是嚴忠最怕的問題。
他吶吶道,“雲大人確實是這般說的。”
謝昶宸抿著,單手抵住刺痛無比的額角。
“如今已是第六日。”
嚴忠當即跪下,語氣哆哆嗦嗦,“殿下恕罪,想是雲大人在路途中耽擱了兩日,並非刻意為之,您且再等等……”
等?
等就能等來嗎。
四天,六天,還是更久……
外麵的天地那般廣闊自由,而在這太子府說話都需要再三斟酌,阿寧還願意回來嗎?
是回去拿藥,還是為了避開自己……
謝昶宸此刻無比痛恨自己病弱的,與這看似尊貴卻如牢籠錮的份。
如果他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健康人多好。
“咳咳——”
謝昶宸突然手掩住,猛地咳嗽起來。
須臾間,指滲出滴滴答答的跡。
嚴忠被這刺到了眼睛,驚駭地跪著趴到他麵前。
“殿下!”
謝昶宸蒼白到明的俊臉龐沾染跡,更顯病態妖冶。
嚴忠臉上褪盡,“快宣太醫!”
雲大人還未回來,殿下這般可如何是好!
突然,外間傳來激的聲音,“嚴總管,雲大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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