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林寒來說，他的意識還停留在桑矜被送給顧決那個晚上。要不是因他不查被漱玉夫人打昏，桑矜不會離開他邊。

林寒這個人，不會將這些過錯怪在別人上，都會往自己上攬。他會想是因為他自己不強大，沒能力保護。

在經歷了一系列的事后，原本無求的侍衛不想再忍自己，他也想像顧決那樣有份有地位，能正大明擁有桑矜。

林寒的改變，全在心里。

他并不是不想醒，只是在思考，他的意識一直都在，便像植人那般能聽到四周聲音。

漱玉夫人的著急和其他人的話，全讓他聽到。

林寒恍若木頭，怔怔看帳頂，還沒人發現他已經蘇醒，他窗前，漱玉夫人和池三等人還在為他據理力爭。

襄侯被請來了。

奴籍司的大人們將事說完，襄侯很是氣憤，瞪著漱玉夫人：“本侯府中的暗衛跑了，搖一變就了什麼馱國皇子？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夫人，你定是弄錯了，快將那侍衛出來。”

漱玉夫人張要反駁，被池三了手，“侯爺，多余的話便不要說，我們只認證據，侯爺說他是你府中暗衛，那就將他的賣契拿出一看。”

襄侯很是自信，低頭從袖中拿出一沓契紙：“拿，本侯這就拿給你看。”

當著眾人面，襄侯把他保管的侯府所有暗衛賣契打開，一張張展示給池三。

漱玉夫人不確定，池三倒是有竹，好似知道結果。

片刻過，襄侯發出一聲疑。

奴籍司的幾個大人湊上了頭——

“奇怪，怎麼沒了？”

襄侯嘀咕，眼見契紙就要從頭翻到尾，仍是沒找到林寒那張。

不僅如此，他瞧了瞧，便連溫竹的也沒了。

池三勾笑，“侯爺，你找到了嗎？”

“這，這不可能！”

襄侯急急喊起來，再一次將所有賣契翻一遍。

仍是沒有！

池三又道：“今天的事，如果你們大晉弄了個烏龍，無中生有，那我們馱國不會善罷甘休，我四弟從始至終就在，只不過是這兩日剛被母親接回，便被你們用這種方式來問責，是欺我馱國無人？”

“先是口口聲聲說是什麼暗衛，我四弟尊貴不凡，怎會是為人奴仆的料？”

“幾位大人，既然侯爺找不出賣契，那麻煩你們也派人去確認一下到底有沒有這個人！”

那幾位被池三震懾到，轉念一想，馱國皇子，的確得罪不起。

便連忙招了人來，去奴籍司查閱。

“三哥。”

忽地，一道低沉聲音響起，驚了所有人。

漱玉夫人驚喜不已，回頭去瞧——看到林寒醒了，上前問：“小四，你終于醒了！”

林寒別開漱玉夫人關切的手，只池三：“誰懷疑我的份？”

他這話，一改往日卑微的語調，莫名帶著貴氣，讓人無法忽視。

林寒好像…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他起了，周冷漠，掀開被子，他坐在床邊。

漱玉夫人也驚了，怔怔看他，眼神復雜。

林寒穿了靴，站起了，他穿著雪白中，眸從池三上瞥到襄侯和奴籍司那幾人上，輕輕問：“是他們？”

只是三個人，就極迫。

襄侯忽然覺得，林寒這個樣子像極了顧決。

池三張了張，忍住驚訝道：“沒事，這里不由你管，三哥來。”

“不，我的事，我還是想自己理。”林寒平靜道：“我不喜被人總在耳邊吵。”

“……”

“林寒！放肆。”

襄侯擺了主子樣，“自小便是暗衛營里長的，誰是你主子，你忘了？”

“暗衛營？誰？”

林寒冷笑道：“侯爺說的人，是我嗎？我是四皇子，不是什麼小小暗衛。”

“你——”

襄侯訝異的閉不上。

“大人！”

去翻查奴籍的人回來報，滿頭大汗：“小的剛剛調了百名冊，略翻了翻，那上面卻是沒有林寒的名字，小的已飛鴿傳書于上京，讓他們從司里再查查。”

“什麼？”

那幾位大人同襄侯一個表，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將百名冊拿過來給本看看！”總有人不相信，非要親眼見到。沒辦法，那名下人再次出帳子，去拿白名冊。

池三已很高傲，聲音高了幾分：“如何？你們還不承認無理取鬧？”

“母親，不如你去大晉皇帝龍帳問一問。”

“好！”

漱玉夫人道：“正有此意！我馱國是客，大晉皇帝便是這樣招待客人。”

“小六，跟娘過去。”

從始至終一直于懵狀態的池小六下便沒閉合過。更讓他詫異的是林寒突然醒來就算了，怎麼好像變了個人，真的如他四哥一樣。

池小六呆呆的，被漱玉夫人拽了手走。

“夫人！夫人請留步！”奴籍司的大人一看事態不好，頓時將人住：“夫人息怒，我們也是因為聽了侯府的話才過來調查，不至于驚皇上，這樣，我們先不管，只是將顧世子來讓他來說。”

“好，將他來也行。”漱玉夫人道。

須臾，顧決帳中，有人過來。

顧決正和桑矜對坐，他吩咐人備了粥飯，要喂桑矜吃，便聽來人說，奴籍司那邊出了問題。

顧決皺了皺眉，放下碗筷。

他深幽盯著桑矜：“你做的？”不吵也不鬧，完全不像他。

桑矜聽到那來人說了什麼，起初心是提起，當聽到說奴籍司和襄侯都挫敗，不可控制地笑出聲。

“是啊，是我做的。”

明艷的雙眼看顧決：“怎樣呢，又一次嘗到挫敗的覺，顧決你生氣嗎？”

“我太了解你，你的行事手段方式，都刻在我腦中。我料到你要從份上來林寒，所以，我第一個要斬斷的便是這個！”

“抓狂嗎？發瘋嗎？怎麼辦呢顧決，你想干掉的人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宣王如此，林寒亦如此，你可太高興了，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真是讓我想放聲大笑——”

“唔！”

桑矜的話只說到這里，的便被堵住，下被顧決扼住。

男人氣急敗壞，竟是用最原始的方式來不讓發出聲音…．的被顧決啃咬，帶著他氣息強勢進口腔。

顧決一親在親，眼眶發紅，不知是氣的還是委屈，他使勁欺負，發出一句輕嘆：“你到底要恨我到什麼時候…桑矜，說出來，我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