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哲覺自己從未如此狼狽過。

想到剛才在辦公室的對話，想到楊一禮貌卻帶有關心的話語，齊哲覺自己已經麻木的心被的生疼。

齊哲慢慢地把自己蜷在沙發的角落里，這樣用膝蓋頂著心臟，好像不那麼難了。漸漸地，齊哲抵不過這幾日的疲憊睡了過去。

“妹妹，快來我這里，這里有一個好大好大的蘋果。”小男孩轉頭對后面的小孩兒說道。

“哥哥等等我。”小孩兒小心地踩著草叢對前面的男孩兒說道。

男孩兒看孩兒有點害怕，便原路返回去蹲在小孩兒面前說：“哥哥背著你。”

“哥哥，媽媽是不是不喜歡我啊。”小孩兒趴在男孩兒的背上，糯糯地問道，“媽媽每次見到我都覺不開心。”

“媽媽最喜歡元元了，今天摘蘋果就是媽媽哥哥帶你來的。”小男孩兒轉頭對孩兒說道，“來，你先坐在這兒，看哥哥給你摘一個大大的蘋果。”

“恩，哥哥小心哦！”孩兒站在田埂上一跳一跳地為哥哥打氣加油。

……

“媽！元元呢？元元去哪兒了？”男孩兒從家里找了一圈出來對著一個人質問道。

“什麼元元！那就是個賠錢貨！”人今天的心看起來很好，只是男孩兒問道孩兒去哪兒了，人的臉才垮了下來。

“元元呢！”看著人手里的一沓錢，男孩兒有種不好的預。

“賣了。”人隨手從旁邊的果盤里抓了一把瓜子，邊磕邊說道。

云淡風輕的從里說出來如此喪心病狂的話。

“賣了？賣哪兒了？賣給誰了？”男孩兒因為人的話瞬間失控，說著就要往大門外面跑去。

可是還沒跑幾步就被人抓了回去，然后一掌狠狠的蓋在了男孩兒的臉上，“就是賣了，賠錢貨一個，賣都賣不到一個好價錢。”

“元元可是最喜歡哥哥的呢，是為了你能過上好日子自愿被賣的呢。”

“別以為自己有多高尚，咱們家對元元那樣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切都是因為你。”

“一切都是因為你。”

看著人一張一合的，男孩兒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扔到了海里，海水灌滿了耳朵，人的話在耳邊漸行漸遠，眼前的景象也慢慢模糊了起來。

就在男孩兒覺得自己快要被憋到窒息的時候，齊哲忽然坐起來瞪大了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半晌，齊哲才看清眼前的環境。

已經長大了……

已經逃離出來了……

斷斷續續的睡眠以及一直循環播放的夢境，使得齊哲疲力盡。還有一個小時就六點了，太會從天邊升起，新的一天也在無數人的睡夢中開始。

齊哲坐在窗戶前看著天變得微微亮，看著太灑滿整個城市。然后將自己心里的霾借助著太的輝埋心底。

齊哲所扮演的是一個白一行的珠寶商，長期在X港和S市之間做珠寶生意，家財萬貫。由于個人私生活的喜好，便想和謝方元合作，他提供錢，謝方元提供‘貨’。

一切都準備好了，只差今天晚上的行。

楊一從早上到達辦公室，就明顯的到齊哲在躲著自己，有時躲不過時，和說話也是冷冷的，不帶任何溫度。

聽著齊哲冰冷的聲音，楊一忽然覺得很委屈。

從小到大，凡是和楊一接過的人都會夸一句的格好好，就算是不喜歡的人也能表面上做個朋友。

只有齊哲，沒有理由無緣無故，一而再再而三表現出對于的厭惡。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就在齊哲再一次想要躲開楊一的時候，楊一終于忍不住，堵在了齊哲面前。

看著齊哲復雜的表楊一接著說道，“如果我哪件事做的讓你不滿意或者看不慣的話，你可以直接提出來，大家都已經是年人了，沒必要這樣一冷一熱，躲躲藏藏。”

楊一覺自己的頭頂都在冒火，但還努力制著，“如果只是單純的沒有理由的討厭的話，那就當我這段話都是在自作多。”

齊哲看著眼前兩眼通紅的人，心里五味雜陳。在楊一質問的過程中他不止一次反問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但是……只要這一次干脆一點，是不是大家就不再會有集了，這樣他就還是之前封閉著自己的齊哲，不會連累任何人。

“是。所以別再有除了工作以外的任何集了，謝謝。”說完，齊哲再看楊一一眼，就繞過從后面走了過去。

聽著齊哲的話，楊一覺得自己剛才腦子里的想法就是個笑話，想著會給自己帶早餐道歉的人怎麼會討厭自己呢。人家的職場禮儀卻被自己當做同事誼，真是諷刺。

也罷，同事罷了。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夜幕很快就降臨在了林寧。

還沒到達約定的時間，齊哲他們就已經到達了‘元韻’附近。

今天‘元韻’的每個VIP客戶都收到了和齊哲一樣的信息，這不，已經有不人已經進去了，其中還有幾個悉的面孔，真是“臥虎藏龍”。

來這兒的人大多都很低調，還有一些人和齊哲一樣都開著普通車來這兒，每個人都是除了司機，再就沒有人跟著。也是，來這兒誰會帶朋友呢，但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因為朋友都在這兒。

時間差不多快到了，齊哲整理了一下上的服，將外套的拉鏈向下拉了拉，看起來休閑又紈绔。

“真的不用帶設備嗎？”王盡不確定的問道。

這次行本來就沒有把握，謝方元的保能力實在是太強了，但是如果不進去，就沒有線索。帶上設備總是放心一點。

“咱們既然都能拿到‘元韻’的場券，就說明目前他們對我還沒有懷疑，而且咱們對里面的況不太了解，還是謹慎一點為好。”齊哲的擔心不無道理，這樣一個娛樂場所存在了這麼久，警察都沒有發現其中的端倪。可見，背后的人實力有多強大，如果一進去就打草驚蛇，后果不堪設想。

坐在后座的楊一聽齊哲選擇只一人進去，心底一陣酸楚，果然是討厭自己，竟連自己過的東西都不想用，這樣想著，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樣子的向窗子外面了出去。

“好，那你多注意。有什麼問題，記得早點。”王盡不放心的囑咐道。

到了約定的時間，王盡將車停在‘元韻’門前，下車從車前繞過去，像其他的司機一樣，為方余開門。

齊哲從車上下來，看了眼后座正在看窗外風景的楊一后，便邁向里面走去。

門口的服務生見有客人來了，便上前問道：“先生，

請問您是VIP嗎？”

聞言，方余把手卡從上的口袋里拿了出來，遞給服務生。

服務生看見齊哲的手卡，眼神閃了一下，立馬恭敬地說：“白先生，這邊請。”說著，便帶齊哲向里面走進去。

昨天就聽說有一位新的客人過來，聽說是一名珠寶商，家境殷實出手闊綽，主要是相貌良好。今天見到本人，果然如此。

服務生帶著齊哲走過一個不太長的走廊，走廊很寬，兩邊的墻上還掛著各種水墨的字畫，走廊的盡頭立著一扇落地的鏤空屏風，繞過屏風就進了一個全新的空間。

齊哲進來的第一覺就覺這確實是一個茶館，但是又覺那兒不對勁兒，他現在也說不上來，只能先觀察著。

“白先生，這邊請。”服務生站在一個茶室的門口，向齊哲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就在齊哲準備進茶室的時候，遠忽然傳來了一行人的笑聲，在這安靜的環境中顯得十分的突兀。方余聞言向走廊口去，過鏤空的屏風只能約看到幾個人的影，但是看的并不真切。

齊哲還以為是來這里尋歡的客人，便心里一松沒放在心上。

然而當謝方元和葛強從屏風后繞過來的時候，齊哲心想著果然來了。

謝方元顯然是沒有準備，看到站在自己前面的齊哲呆了一下，便看向旁邊的葛強。

在葛強剛進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前面的齊哲。來這里的人基本上全是大腹便便的禿的沒有幾頭發的中年男人，除了一小部分的人長得尖猴腮。

只見葛強側在謝方元耳邊低語了句什麼。

謝方元笑著走上前來對齊哲說：“白先生，你好。”

齊哲看著面前的男人，五十多歲但是神狀態很好，看起來就像一個四十多歲的英，和的臉上帶著近人且禮貌的微笑，如果他就這樣單走到街上，實在是不能將他和那個心狠手辣的聞名一方的拐賣人口頭目聯系在一起。

“久仰，謝老。”說著就把手搭在謝方元出的手上，輕握了一下。

“哎？咱們和白先生一起去大包吧，帶著白先生悉一下環境，順便相互認識一下，怎麼樣？”謝方元轉對后面的葛強說道。

“好啊。”葛強看了齊哲一會兒，沖謝方元回答道。

聽謝方元這麼說，齊哲做出吃驚的表，并向謝方元微彎了一下子表示謝。

要說來這里的人只是尋歡也不對，‘元韻’存在的原因就是利用一些手段去達到一些生意上的往來。謝方元現在主將齊哲帶生意的圈子，不知道是真的欣賞那個所謂的“白一行”，還是要試探他。

“白先生啊，珠寶行業這兩年還行嗎？”謝方元手里轉著一串佛珠，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行業里這兩年實在是不如前幾年景氣，虧得家父管理的好，家里的產業沒怎麼到影響。”齊哲委婉的說道。間接向謝方元出“放心，白家還很有錢”的信息。

“哈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哎，到了。”剛說著電梯就停在了七樓。

齊哲從電梯出來跟著謝方元走到了一個名為“雅韻”的房間。從外觀看起來，就像是茶藝版的KTV包間。

但是當齊哲進去的時候，他有點失。

什麼都沒有，這本就不是一個包間，反而從遠看起來就像個古代的大廳，就是那種四周擺的都是紅木的桌椅，早上需要去哪兒請安的大廳，只不過這里的桌椅更多一些，大兩邊加起來應該有十幾套二十套桌椅。

“謝老？哎呀謝老快坐。”門口的一個禿的只剩腦袋外面一圈頭發的男人轉頭看見謝方元從門口進來，忙站起來讓座到。

“不用了。”謝方元對那個男人擺了下手，便朝里面走過去。

齊哲剛進來，就引起來了不人的注意，怪不得在一樓沒見到什麼人，原來都在這兒聚著呢。

“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新的合作伙伴，白一行白先生。”謝方元走在房間的最里面，拍了拍齊哲的肩膀，介紹到。

“哦？白先生主要是在那個領域呢？”齊哲看向聲音的來源，那個人看起來只有四十歲左右，亞麻材質的服和金邊的眼鏡他增添了一儒雅的氣質，手里的茶杯放在上，一只手搭茶杯的杯沿上輕輕畫圈，整看似嚴肅又有點松散。

一看就是這里的老顧客了，見多了新的人進來。

“在X港和S市之間做一些珠寶的鑒定和買賣。”齊哲看著那個男人，微笑著說道。

“珠寶，正好。小白啊，你幫我看一下我前兩天剛淘到的這條項鏈是真實是假啊？”

說著就從左邊的上口袋里拿出來了一個木質的小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條由黑項帶墜著的黃貓眼石項鏈。

這個男人的話音剛落，齊哲就覺全場的視線瞬間聚集到他和那塊盒子里的貓眼石上面。

齊哲轉頭看了眼旁邊站著的謝方元，發現謝方元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低頭把玩著手上的戒指。

“原來，原來這樣啊。”齊哲心里嗤笑道。

“我可以拿著看一下嗎？”齊哲眼睛在在場的人上瀏覽了一圈，對那個男人說道。

“當然。”那個男人說著就把盒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向齊哲推了過來。

到現在，齊哲也大致了解的這個場合里的一些況。既然他們喜歡演戲，那就陪他們好了。

只見齊哲從兜里拿出了一雙黑的、平時珠寶店中柜姐戴著的短絨手套，接著仔細認真的戴在了手上。

齊哲將那條貓眼項鏈小心從盒子中拿出來，將貓眼石放在一個源比較好的燈下，仔細查看。

過了一會兒后，對那個男子說：“您淘貨的眼真不錯，只賺不賠。”

那男子聽齊哲這麼說，忽然來了興趣，坐直了向前傾，問道：“怎麼說？”

“你看這貓眼石眼線較為狹窄，界線清晰，顯活，并且位于寶石的正中央。上好的貓眼石在背景的對照下顯得干凈利落。眼要能張很大，越大越好，而合起來時就要銳利。”說著就把貓眼石放在那男子面前來回展示。

那男子聽著齊哲的話，仔細的看著在燈下來回變換的貓眼，果真如齊哲所說，線型干凈利落，張展合利。

這時的楊一在車里坐立難安，頻頻的向“元韻”的門口去，齊哲剛進去，就看見謝方元還有葛強從車上下來，進到了“元韻”，面對著一群蠢蠢的狼，不知道齊哲現在里面的況到底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