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逆子的“挑撥離間”,老兩口倆對視一眼,異口異聲道:
“這臭小子的話我不會過心的。”
“老傅,這事你怎麼看?”
慕容嗔怒著拎起傅司令的耳朵,“不過心兒就不會提,你還真聽進去了?”
傅司令趕討饒,“這不是你這幾天有點奇怪,我心慌了嘛。”
慕容啐道,“我那是為你這個不爭氣的小兒子煩憂,你倒好……”
傅定翱:“我錯了,夫人。剛才你問我對這事的看法?”
很多時候,轉移注意力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嗯,你覺得這小子當真的?”
傅定翱略作沉思,給出了自己的理解,“我覺競帆這小子這一次倒不像是在忽悠我們,搞得神神好像很認真的樣子,以前糊弄長輩的時候可是一派坦然,信手拈來的。”
傅競帆以前面對長輩集催婚時,張口就用各路星、網紅的名號忽悠大家,每隔一陣再問就說“分”了。
他們這種權貴世家對“明星”確實會戴一些濾鏡,就算是刻板印象吧。
畢竟娛樂圈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能做到當紅一線,肯定是背靠資本后臺,而沒點“厲害”手段又怎麼能輕易讓資本折腰呢?
有一次長輩們常規催問,聽傅競帆說在和某一線星往,老兩口都做好心理建設,決定打破刻板印象放下所有見,讓他帶著回家來認識一下。
結果沒出幾天新聞就曝出那位當紅星兩年前在M國產子,但孩子父親來頭不詳。
這給慕容驚嚇的,趕把傅競帆召回來想問他新聞是怎麼回事,心說如果真是傅家的,那必須得認,并會負責到底。
傅競帆當時眉一挑微微訝異道:“哦?下次我編一個沒孩子的。”
老兩口這才知道每次都傅競帆都用不著邊際的話搪塞他們,事實上他跟那些星、網紅八桿子打不著半點關系。
那次傅定翱出許多年未用的管教皮鞭,追著傅競帆滿宅子跑。
從那以后,傅競帆在家中長輩心中的信用值,直線下降為負數。所以他在圈里給人風流公子的印象,和家族其他長輩們的反向背書不無關系。
家里只有傅老太太仍舊對這孫子滿腔信任。
慕容沉默了好久,“希如此吧。”
傅定翱趕抱住夫人,“阿容,放寬心,兒孫自有兒孫福,等這小子回來怎麼著也會塵埃落定了,要是他真是忽悠人,我這次非給他打斷。”
慕容捶了一下自家老頭子,“惹禍的是,你打他做什麼?”
傅定翱:“……”
*
時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馬上就要大年三十了,隨遇看了下春節期間的排班表。
天靈靈地靈靈各路菩薩都顯靈,沒有上大年三十或者初一值班。
隨遇以為是自己的沖天好運,實則是有人在悄悄運作。
傅競帆不在邊的這些日子,已經慢慢適應了異地+時差的節奏,只是心里盼著某人歸來。
平時他們發消息的頻率遠遠高于打視頻電話,隨遇覺得這樣反倒更加曖昧。
因為文字相對于面對面通,給人以更多遐想空間,纏綿黏膩的勁兒都在這里頭呢。
這日隨遇臨時代同事上了一臺手,下班很晚。當將車開回小區的時候,天空中又飄起了雪。
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一日,傅競帆頎長的影立于帝京初雪之中,傲地對說出那一句:“我不喜歡在下雪天表白。”
雖然這白沒表,但已經挑明一切。
他們的關系此后雖在云遮霧罩之下,卻能清晰地到對方熱烈滾燙的真心。
隨遇遲鈍的心弦在那一刻被強勢撥。
此刻,想他了。
隨遇看了眼時間,擔心傅競帆還在忙,所以遣文字大軍先去刺探。
隨遇:【帝京又下雪了。】
很快,傅競帆的消息回過來:【嘖,晦氣~】
這短短幾個字卻像是有3D效果一樣,在隨遇腦海里完建模還原了他說這話的散漫與傲模樣。
隨遇隨即打下了這樣幾個字:【雪對你來說是“晦氣”,對我來說卻是甜】
彼時在和團隊開會的傅競帆突然停了會議,起道:“會開了這麼久,大家辛苦了,我們先休息二十分鐘。”
在座的分公司高管們都驚了,因為傅競帆鮮會在開會的中途大發慈悲讓人休息這麼久。
傅競帆心很好地對一眾人笑了笑,“不好意思,朋友太粘人了。我先出去回個電話。”
高管們:“……”
只有Elsa但笑不語,趕趁這個時間也和自己多日不見的男朋友發消息表達濃烈的思念。
傅競帆牽著角給隨遇回撥了電話,一接起就問:“你剛才給我發的消息,是什麼意思?”
有些話如果用文字來表達還好,一旦用開口說的,就覺很燙。
“你智商那麼高怎麼會get不到?”隨遇打回太極。
傅競帆振振有詞,“智商高又不等于商高,我要你說出來。”
隨遇輕輕一抿。
說就說。
“傅競帆,我的意思是我想你了。”
傅競帆的角是怎麼也不住了,他本來也沒想。“有多想?”
隨遇頓了頓,“就是……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傅競帆愣了一下,想起了曾經這段吳越王盼夫人早日歸來的典故。
他愉悅道:“隨遇,你好啊~”
隨遇:“……”
他好意思總說不解風?真是!
傅競帆揶揄夠了,然后聲對說,“快了,年二十九我就回來了。”
“那麼晚啊……”隨遇這一句下意識的嗔抱怨,讓傅競帆瞬間心大悅。
但他言語間卻是極盡傲,“你看看,誰家小朋友像你這麼黏人啊?”
隨遇下了車踏雪往家走,“誰家的啊?”
與此同時,看著眼前紛紛而落的雪,不自抬起了手。
傅競帆的下一句話,和一片小小的雪花一同落下——
“我家的。”他說。
手掌間的溫熱,霎那間融化了那片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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