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岱蘭什麼都沒說,只是在和葉洗硯打網球時,格外用力,將所有的憋屈和不滿,全部發泄在網球上。
作幅度大的揮拍很累,這場網球打得也非常疲倦。
揮拍三十下,自己就已經力竭了。
葉洗硯打來的球,沒接住,那綠的小圓球從他拍下發,彈落在地,咕咕嚕嚕,自兩間往后滾落,千岱蘭彎腰,手扶在膝蓋上,大口大口氣。
“怎麼?”葉洗硯問,“累了?”
千岱蘭著氣,點頭,只覺筋疲力盡,手也抬不起來了。
“好怪,”說,“今天怎麼這麼累……”
“你太著急了,”葉洗硯擰開氣泡水,遞給,“一開始別這麼激烈,你今天連運前熱也不做,作幅度還這麼大,累倒是算了,別拉傷。”
說到這里,他看了眼手表:“這才十五分鐘,就不行了;看來你一段時間沒來,耐力下降——沒事,多練練就好了。”
千岱蘭汗:“我怎麼覺像是找了你當教練……”
葉洗硯失笑。
“今天辛苦你了,”他自然地提出,“看你這麼吃力,我也過意不去——這樣,今天的晚飯,我請你。”
千岱蘭沒有拒絕。
想起了楊全的話——
別把葉洗硯當客人。
驕傲的孔雀,需要用心。
副店之位還沒出下定論呢,千岱蘭想讓麥怡幫忙寫推薦信,一定要維持好和葉洗硯的關系。
甚至覺得,比起北京人,葉洗硯更像上海人。
那些上海的客人,在買服時,最喜歡的就是“獨一無二”,這是讓們大方花錢的萬能話;就像投訴麥怡的張柏,就是上海姑娘,在JW累消那麼多錢,基本都是買“獨一無二”的高定款。
去更室時,千岱蘭遇到了雷琳,夸了的新子。
“好看吧?”雷琳笑瞇瞇,轉了一圈,“我在網上買的,還很便宜。”
“網上?”千岱蘭詫異,隨口問,“網上怎麼買東西?”
“淘寶網呀,”雷琳說,“我也是第一次在網上買,還新鮮的;看,這質量也不錯,你要不要鏈接呀,我發給你?”
“好呀,”千岱蘭說,“不過,還是下次再教我吧,洗硯哥還在等我吃飯——”
“知道,”雷琳神一笑,“快去吧。”
千岱蘭換了服,想了想,又同雷琳說:“洗硯哥是我前男友的哥哥,所以,你別誤會——”
“哎呀哎呀,沒有誤會,”雷琳催促,“快走吧,別讓人等久了。”
等千岱蘭走之后,雷琳對著鏡子看自己的新子,滿意極了。
自言自語:“誤會什麼呀,大伯哥和弟妹,角扮演,,趣嘛,我都懂……”
葉洗硯請千岱蘭的餐廳是一家粵菜館。
店里的廚師都是從白天鵝玉堂春暖和利苑高薪挖來的老師傅,果仁脆柚皮,香茅鴿,白切葵花,鮑魚天鵝……
只是看擺盤,千岱蘭已經是眼花繚。
配酒是加冰白蘭地,千岱蘭淺喝了幾口,不難喝,有點點甜,香氣很濃,口很,有葡萄和橡木的味道。
“小口喝,也喝些,”葉洗硯提醒,“酒濃度高,大口喝傷咽,也容易醉。”
千岱蘭一下子睜大眼:“你想灌醉我?”
葉洗硯失笑,酒窩深深:“灌醉你做什麼?”
千岱蘭想。
哎,他要真想對做什麼,也用不著這時候灌醉。
之前都醉過一次了,葉洗硯也不會趁人之危。
再看葉洗硯眼睛,寬容溫和,千岱蘭確定那就是看小輩的眼神。
他的確是將當作弟弟的朋友——這樣的小輩來關照的。
葉熙京前不久打來電話,他得知了葉洗硯和千岱蘭打網球后,告訴千岱蘭——
“我臨走前和哥哥說過,讓他多多關照你;所以,有什麼麻煩事直接去找他,我哥無所不能。”
千岱蘭心知肚明,現在葉洗硯給的特殊,也是因為葉熙京。
更要努力抓住機會。
“嘗一嘗,”葉洗硯說,“熙京說,你之前在廣州時就吃粵菜——”
“我沒吃過這些,”千岱蘭拿起末端鏨牡丹花的長長銀筷子,說,“我在那邊常吃叉燒、煲仔飯和腸,包子,這些東西太貴了,我吃不起。”
想,果然,葉熙京也會向葉洗硯說起的口味。
“剛好,”葉洗硯微笑,“我也是第一次來這家吃飯,我們一起嘗嘗味道怎麼樣。”
飯菜的味道自然是不錯,尤其是白蘭地,千岱蘭慨,說第一次喝馬爹利,沒想到是這個味,好喝是好喝,但也太貴了。
不過,現在可以把“去喝馬爹利”從的“發達后要做的100件事”上劃掉。
“嗯?”葉洗硯問,笑盈盈,“你還有其他想嘗試的事?”
“可多了呢,”千岱蘭說,“我還想去故宮坐坐龍椅——”
“這個恐怕有些困難,”葉洗硯沉,“再往上數十年,故宮還允許游客坐龍椅,現在只能允許游客坐椅了。”
“啊,原來不行了呀,”千岱蘭說,“那沒事,反正我想做的事多得是,也不差這一件——我想給我們那小學捐個場,也鋪那種大城用的塑膠跑道,這樣小孩子跑步就不會滿滿臉灰了;還有,就是連續放一小時的煙花,工人新村里過年湊錢放煙花,我家窮,一直沒給錢,都是免費看其他人放,以后我有錢了,也好好請村里人看一個多小時的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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