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郁珩不輕不重地掐了掐腰上的,低聲道:“這是外婆最喜歡的東西,外公好不容易割舍,還推辭做什麼?”
“收下。”
怔怔地看著那鐲子,半晌終于出手,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
“謝謝外公,我一定會好好珍惜。”
聶老笑得眼角的褶子都深了些:“好孩子,別拘束,既然郁珩喜歡你,那你就是我們家的人了。”
就在所有人以為這份見面禮告一段落時,聶老突然又從警衛員手里拿過一張黑卡,直接遞給了溫蘼。
語氣中著一不容拒絕的威嚴:“小子領朋友回來,我這外公總得盡點心意。這卡是給你花的,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別舍不得,虧待了自己。”
溫蘼當場卡殼,連忙搖手:“聶爺爺,這實在……”
“怎麼,嫌棄我老頭子沒錢?”聶老突然板起臉,小胡子一吹一吹的,“要是不收,就是真把我聶安邦看輕了。”
溫蘼聞言更加進退兩難,厲郁珩挑了挑眉,直接把卡撈過來塞到手里:“給卡都不要,你是不是不配得太重了?”
“拿著!他可是把為我攢的‘嫁妝錢’都給你了。”
聶老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越發和,“這才乖嘛。”
忽然,他想起什麼,目黯然了幾分:
“郁珩這孩子苦命得很……從小沒過幾天安生日子。他父母那兩個……唉,不提也罷。”
他說著,老眼一酸,竟有了淚,“如今終于帶孩回家了,看到他能有人陪我就放心了。”
溫蘼看著神激的老爺子,愣愣地轉頭向厲郁珩。
男人眼底閃過一抹復雜,未等開口問,便先一步調笑地掩飾了過去:“嘖,老頭兒,您可別哭,這魚味道夠了可別再加鹽了!”
席茉在旁邊都快抓碎自己的指甲了。
那三人笑談自如,全然沒有把當回事,找了個借口匆匆離開了餐桌。
飯后,厲郁珩和溫蘼起告別,聶老握住溫蘼的小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小蘼啊,以后常回家看看。家里隨時歡迎你。”
溫蘼的嚨哽住,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話說,只能輕輕點頭。
在一旁的厲郁珩卻顯然有些吃味,直接手將溫蘼的手從聶老手中了出來:“回見啊,我得帶我朋友去過節了。”
*
厲郁珩開車載去廟會的路上,車窗外霓虹閃爍,熱鬧非凡。
溫蘼挲著手腕上的翡翠鐲子,思緒卻飄回了在慕家的日子。
聶老今天的舉,讓發現,原來并不是所有人都會嫌棄看低的出。
一個位高權重的老爺子,第一次見面就對如此關懷備至,又是送鐲子又是送卡,還維護,生怕委屈。
可之前在慕家,慕父永遠板著一張臉,慕母雖然表面客套,但背地里卻沒給使絆子,變著法地想把從慕辭淵邊趕走。
至今都清晰地記得第一次見到林婉婉時的景。
慕家老宅,林婉婉被慕家二老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
而,則像個局促不安的灰姑娘,躲在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
席間,林婉婉狀似無意地問起的份,慕辭淵的父母連忙解釋,是慕辭淵出于好心資助的一個可憐孩,只是個妹妹。
林婉婉聽后,故作天真地撅了撅:“辭淵哥哥對溫蘼妹妹可真好,我都有些嫉妒了。”
不是傻子,知道林婉婉話語里暗藏的鋒芒和敵意。
后來,慕辭淵被安排去送林婉婉。
溫蘼清楚地聽到廚房里傳來慕家父母的談話聲,故意放大了音量,像是說給聽似的。
“這丫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識趣點離開,老這麼賴著辭淵,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什麼呢!辭淵的婚事可不能被耽誤了。”慕母簡怡嘆了口氣。
“辭淵現在事業正是上升期,正需要林家的支持和幫助。婉婉那孩子多好,知知底,家世又好,要是能做我們慕家的媳婦,那……”慕父說起林婉婉,忍不住夸贊。
“溫蘼也20了,找個機會,給相個靠譜的夫家吧。對,我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慕母和幕父商量著,說罷就開始找微信列表里的聯系人,熱熱鬧鬧的替找對象。
溫蘼當時咬著,走過去對二老說:“叔叔阿姨放心,我不會為辭淵哥幸福的阻礙。”
“至于相親,請先不要著急,我還沒畢業,只想好好完學業。”
后來,便借口學校離家太遠,想要住校。
可慕辭淵并不愿放過。
他不許住校,不許長期離開他的掌控范圍。
“想什麼呢?這麼神?”
厲郁珩低沉好聽的聲音打斷了溫蘼的思緒。
回過神,看到厲郁珩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深邃的眼眸里仿佛能察一切。
溫蘼連忙掩飾尷尬,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沒什麼,就是覺得聶老對我太好了,有點寵若驚。”
厲郁珩空出一只手了的頭發,語氣溫:“你可是我的朋友,外公當然要對你好。”
溫蘼的心臟猛地一,垂下眼眸,掩飾住眼底的復雜緒。
這些年,裝乖討好,怕被他們拋棄,別人對施予的一點點好,都令惶恐不安。
也許正如厲郁珩所說,的不配得太重了吧。
厲郁珩停好車,廟會喧囂的聲音便約傳來。
他牽起溫蘼的手,十指相扣,溫熱的讓溫蘼原本繃的神經漸漸放松下來。
廟會口人涌,賣聲、吆喝聲、歡笑聲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食的香氣和節日的喧囂。
溫蘼被這熱鬧的景象染,心也好了許多。
厲郁珩像變戲法似的從口袋里掏出兩個致的面,一個繪著威風凜凜的青龍,一個繪著優雅高貴的凰。
他將凰面戴在溫蘼臉上,言語溫:“公主殿下,請允許你的侍衛保護你,可好?”
溫蘼看著他足以傾倒眾生的臉,一雙碧藍的眼眸深邃如海,仿佛能把人吸進去一般。
指了指不遠一家古裝店,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厲侍衛,既然要玩,就玩得徹底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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