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鄭明朗終于再也忍不住，發出來，“風朗風朗？！你的眼里只有他？！明明你的兒子不止一個，明明你還有我這個兒子，憑什麼你對他青睞有加，對我就是從頭到尾的看不起？！”

“爸，我也是你兒子啊——！憑什麼我見不得，從小到大沒有父，而鄭風朗他，又得老太太的青睞，又得你的稱贊！是，在你面前我什麼都做不好，但你以為那是我想的麼？！我不過就是希，你能夸夸我，稱贊我，能像個父親一樣做起父親的責任罷了。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做到麼？”

鄭志信聽著他的話，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是被人害死的！

“你果然是個登不上臺面的東西！”鄭志信憤恨不已，對著鄭明朗就是一個拳頭招呼過去，“你也好意思說，你是什麼東西？你憑什麼跟風朗比？！”

“我跟他到底有什麼不一樣？！我們都是你的兒子，難道我的能力比他差？！不，我跟他差的不過就是一個出生罷了。”

鄭志信極力調整著呼吸，等氣順了，他才冷靜地開口，“你憑什麼跟他比，你配嗎？！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那個賤人媽，瞞著我把你生下來，你都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倒好，死的早，還想讓你來找我？憑什麼？”

“為什麼？我媽到底做錯了什麼？你這樣看不上？！你，要不是你，不會為了你生下我！”

鄭志信氣憤不已。

“當初我就讓把你打掉，不肯，以為用你就能綁住我了？你媽就是個陪人喝酒的陪酒，有什麼資格生我的孩子啊？”

“只有風朗，的母親是我明正娶的，當年要不是，信義集團也不會如今這麼大的規模。所以我看中風朗，但你呢？”

“一個下作陪酒生下的孩子，果然也就是陪酒做派，滿腦子就是別人的青睞和。我告訴你，我現在恨不得把你一腳踢下去，斷絕父子關系！”

鄭志信幾乎恨死了他。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憤恨他的存在與出生。

而鄭志信的目，就好像一把利刃，幾乎刺穿了鄭明朗的心臟。

他做了那麼多，最終卻什麼也沒有得到。

他追求歡意，喜歡歡意，最后還是比不過沈晏郴。他努力向父親靠近，排除萬難地解決了自己的親哥哥，最后還是得到了別人的厭棄。

鄭志信對待他，還不如鄭風朗對他好一些。

這一刻，鄭明朗發現，他的一切都做錯了。然而他卻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既然你這麼看不上我，那我們也沒有繼續一起的必要了。明天我會遞辭呈，然后離開這里。”

鄭明朗話音剛落，已經被鄭志信揪住了領。

“什麼意思？你殺完了人，還想跑？！”

“那你想怎麼樣？”

這一刻，鄭明朗對這個自己一直憧憬的父親，再也沒了一丁點崇敬之意。事到如今，有的只有怨氣。

他也開始后悔，自己多年以前苦心經營，只是為了為他最看不起的兒子。

“殺人償命，我想……”

“你想我死？”

鄭志信揪住鄭明朗的領，“既然你害死了我兒子，你就得補償我！從今天開始，你必須給我做牛做馬，我要看你死，但也要看你死的有用，懂？”

鄭明朗還沒有回復，鄭志信就已經松了手。

“走吧，回去了。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你也最好忘記。”

好半晌，鄭明朗才回了一句，“嗯。”

他們父子倆走了以后，沈家的飯桌上卻十分靜謐。明明是中秋家宴，大家應該團團圓圓高高興興的，卻被剛剛那對父子惹得十分寡淡。

沈老太太對于許芳華的死，仍是有些無法釋懷。而陶歡意想著陶氏，沈晏郴想著歡意的心，又想著自己的母親。

過了許久，沈老太太才嘆了口氣，“哎，都怪我不好，非要提議在這種時候把他們過來。本來是想要個答案，沒想到答案真的知道了，卻也沒有快樂多，還掃了這好節日的興致。”

“，別這麼說，跟你沒關系，真的。”

沈老太太給陶歡意夾了菜，“歡意，你多吃點。我們家欠你的太多了，我也希晏郴能有這個本事，幫你把陶氏拿回來。”

“謝謝，我也會盡力想辦法。”

“嗯。”

幾人吃了飯，心也好了一些。陶歡意回了房，開始部署這些事。他們今日跟鄭志信的那番話，已經相當于明牌了。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會讓鄭志信頗有警惕，而難以行。

“歡意你放心，我會幫你。”

“嗯。”

“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等一個機會，讓信義集團傳出真正的丑聞，等他們價下跌的時候，我們大批量收盤。”

“所以，我們現在只能等？”

“還可以去抓他們的丑聞。”

“章伯的事行不行？”

“這個事可以是可以，但影響力不夠大，還得有其他事。最好——是鄭志信親手做的事。”

陶歡意點了點頭。

眼下也清楚，看來這個事，也只能等。

……

翌日，信義集團。

陶歡意提了電子辭呈，辭呈到了鄭志信的郵箱。

此時此刻，鄭志信氣得捶桌子。

他現在幾乎已經可以確信，他絕對沒有機會跟沈家合作。想著，他立刻把鄭明朗了進來。

鄭明朗一來，他就把陶歡意的辭呈扔到了他的面前。

“現在陶歡意的意思，是要離開公司。”

“那爸你的意思呢？”

鄭明朗不比以往，經過昨天的事之后，他在鄭志信面前有一種難得地高傲，說話也比以前多了幾分底氣。

以前的他，總是以一副好人的口吻建議他。如今再在他面前，他是懶得多浪費一分鐘，只想直接了解他的意圖與命令。

“昨天餐桌上，那些話你都聽得很清楚了。你是我兒子，信義集團做大做強，最后還是要你繼承，所以現在公司的命脈，掌握在我們兩個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