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姝慨,“阿度長大了啊,知道努力了。”
沈度腦袋,“這是我應該完的,若說努力,昨兒夜里大哥屋里的燈亮到深夜。”
俞文姝一怔,難怪今日他眼下一片青黑,在船上都睡著了。
未等俞文姝回神,沈度便先一步跑回了自己屋,看向沈肅的屋門,心道此時他是在午歇還是在看折子。
也不知道今日淋了雨,會不會染上風寒。
可一想到他實的臂彎和溫熱的膛,俞文姝便覺得他極好,定不會如此便生病。
沈肅從不午歇,在他看來,夜里睡那般長時間便足夠了,午歇只是浪費時間,他能做許多事。
案桌上擺放著檀珠和香囊,檀香味和藥草香混在一起,倒是讓人頭腦清醒了許多,看一眼香囊,他便會出淺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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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睡未睡時,俞文姝聽見丹在,睜開眼翻轉并不想起來。
“姑娘,您已經睡了一個時辰了,再睡下去,夜里又睡不著了。”丹站在床邊,看著背對的姑娘,頗有些無奈。
家姑娘最是貪睡,這是唯有才知曉的事。
半晌床榻上沒了靜,丹只以為又睡著了,剛要再喊,卻見懶洋洋地撐坐起,裳落出圓潤的肩頭。
高的綿被包裹在小下面。
丹瞧了眼便移開目怕姑娘害,道:“姑娘的小可要再放一放繩子,瞧著有些。”
俞文姝垂眸看自己,似有些無奈,“暫且不必。”
拉好裳起梳妝,手中一頓,對丹道:“你去瞧瞧廚房可有牛?”
丹只以為要喝牛,便依然去了。
很快丹便帶著茵茵一同進了屋,見已經換好裳,頭發都梳好便道:“姑娘,廚房有牛,你是要喝?”
俞文姝搖了搖頭,茵茵迫不及待上前告訴:“表姐,大哥已經帶著二哥去了后院。”
這興的小模樣便是想去瞧沈度的熱鬧。
俞文姝笑著安道:“我先去做個小吃食,你要與我一起還是先去后院?”
茵茵毫不猶豫道要與一起,兩人便一同去了廚房。
廚房備好牛,俞文姝又要了生姜,廚房仆婦見要親自來,便連忙說要幫忙。
這可是未來的大夫人,早些時候大爺親自給這位表姑娘穿鞋的事已經在莊子里傳遍了,管事們都親自來叮囑了一遍,吩咐們若是表姑娘有任何吩咐都要好好做。
們哪里敢讓親自弄生姜這種臟活。
見們小心翼翼的樣子,俞文姝便也不強求,索說們來做,只最后一步堅持要自己來。
很快便做好了幾碗姜撞,吩咐們送四碗去夫人和老夫人那兒,其余四碗便讓丹裝進食盒里提著走了。
茵茵好奇道:“表姐你做的是什麼,我怎麼從未見過,瞧著好奇怪。”
又是生姜又是牛的,都不喜歡。
俞文姝笑著道:“一會兒你便知,是好吃的。”
茵茵對這個好吃的持懷疑態度,但并未當場拒絕,表姐從來都不輕易承諾,若是說好吃,或許真的很好吃呢。
明明早上才下過一場雨,此時卻已經艷高照,熱意涌上來,樹梢上蟬鳴作響。
沈肅說的后院乃是莊子用作曬稻谷的曬場,曬場一角放置著不同于農的武和箭靶。
茵茵帶著俞文姝走近兩人時,便見烈日下,沈度扎著馬步站在箭靶前,頭頂著一個饅頭。
俞文姝只以為扎馬步便是懲罰,卻猛地被茵茵一把抓住手腕晃了晃,“表姐,你看!”
茵茵聲音很小,像是怕驚著什麼似的,俞文姝轉頭看向沈肅只見他搭弓拉箭,目標就是沈度。
俞文姝猛地捂住。
沈肅這是要做什麼,若是懲罰也太嚴厲了些吧。可他是個極有分寸且守規矩的人,不可能會要沈度。
的目緩緩移到沈度頭頂的那個帶著紅印記的饅頭上,莫非他是要饅頭?
若是當真如此,那他也太大膽了,萬一有個偏差,豈不是……
俞文姝為沈度了把汗。
難怪沈度要讓求了,若知道是這樣的懲罰,無論如何都要求個。
但很快便發現沈度好似并不十分害怕的樣子,雖然有些張,可馬步扎得極穩,深吸口氣后閉上眼。
“茵茵,從前你見過你大哥懲罰阿度嗎?”俞文姝問道。
“見過呀。”茵茵答道,掰著指頭數,“有罰抄書的,有面壁扎馬步的,也有去后院的不知道怎麼罰的,啊我記起來了,好像是有很多用武的,不過用箭還是第一次呢。”
這麼說著便已經不怎麼怕了,抬頭朝那邊看去,看著大哥拉弓,就屏住呼吸。
俞文姝也屏住了呼吸,丹早就捂住了。
沈肅站得筆直,姿勢極其輕松自在,毫沒有力,仿佛前面站著的靶子不是他弟弟,而是一個木偶人。
嗖——箭矢驟然出,快如一道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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