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薛綰綰講方案講得口幹舌燥,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卻始終一言不發,不由將視線投向季淮。
“周總,是有什麽地方,我們做的不夠好嗎?”
在此之前,為了拿下遊樂園項目,季淮已經不止一次地去過周氏集團。
他覺得,周妄京應該是對他的設計方案滿意的,不然也不會親自過來談合作的事。
可眼下,對方沉默不語的樣子,讓他有些不清態度。
周妄京一手支著下顎,另一隻手夾著碳素筆,在桌子上隨意敲了敲,整個人看起來興致缺缺。
他眸掃了下門口,又收回來,懶著聲道:“我沒聽清,再講一遍。”
再講一遍?
薛綰綰一口氣堵在口,臉憋得通紅。
剛剛一滴水沒喝,熱詳細地講了這麽久,結果對方竟然說沒聽清,讓再講一遍?
他到底是沒聽清,還是本沒在聽?
心裏吐槽著不滿,麵上卻半點兒不敢表現出來,薛綰綰滿麵笑容地說:“好的周總。”
“咚、咚——”
話音方落,敲門聲從外麵響起。
下一秒,錢霜推開門走進,邁著小步子將咖啡端到周妄京這側,輕輕放下。
“周總,您的咖啡。”
帶有重量的目徑直落到上,錢霜心中一,想到那雙居高臨下的涼薄眸子,心髒跟著砰砰直跳。
太子爺在看!太子爺在看!
早知道今天該穿那件新買的C家短的,也不知道的妝容太子爺喜不喜歡……
腦子裏飛速幻想著,錢霜低垂著頭麵容。
周妄京看著的臉,輕哂,“半小時不見,陶小姐去整容了?”
“整得這麽醜,怎麽,是錢不夠嗎?”
毫不留的話著直白的諷刺,錢霜一僵,臉上害的神頃刻間變得難堪至極。
“周總,我、我不是陶阮,是跟一個部門的同事,錢霜。”
“哦?”輕懶的尾音微揚,周妄京曲起長指,漫不經心敲著桌麵,“那季總是否能給我解釋一下,原本該來向我賠罪的陶小姐,為什麽換了另一個人。”
季淮麵冷凝,表已然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周總……”
“對不起周總!這件事季總完全不知!”
意識到自己惹怒了男人,錢霜心底驚懼,連忙在季淮說話前出聲打斷。
“周總,陶阮年紀小,做事難免不周全,我來公司的時間比長,又在同一部門,勉強也算半個姐姐,所以冒犯您的事,我來代道歉。”
錢霜局促地站著,兩隻手攥在一起,說得言辭誠懇,“希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計較,膽子很小的。”
周妄京沒說話,就那麽氣定神閑地坐在椅子上,眉間一片淡然。
安靜的氣氛在空氣中流轉,好半晌,他才輕啟薄,悠悠道:“好啊,那你就代替,給我磕三個響頭吧。”
……
鄭軒是季淮的助理,在薛綰綰來公司前,就一直跟在季淮邊理各項事務。
陶阮從市場部回來,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見對方帶著錢霜,一起走了進來。
“鄭助理……”
正要問有什麽事,無意間掃到錢霜泛紅的額頭,陶阮眸間泛起疑,“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陶阮,季總讓你去一趟會客室。”
會客室?
聽到這三個字,陶阮心頭一,立即聯想到周妄京。
果然,還是躲不過嗎?
會客室與總裁辦同在頂層,過去的路上,手機在口袋裏不停振,陶阮隻好將其掏出,指紋解鎖屏幕。
【阮阮阮阮!小道消息,錢霜得罪了季總,被開除了!!】
【你說會不會是因為送咖啡的事,太子爺震怒,然後不跟咱們公司合作了?】
【要真是這樣,錢霜可就是千古罪人!開除都算便宜!】
【哼,讓不要臉搶走你跟太子爺見麵的機會,我看這下還怎麽囂張!】
一條接一條的信息跳躍而出,全是趙靈發的,容堪稱炸級。
陶阮不愣住。
錢霜被開除了?
難怪平常總是對鼻孔朝天的人,剛剛打照麵連看都沒看,滿臉的失魂落魄。
“叮——”
電梯門打開,鄭軒微微側過,做了個請的手勢,“陶小姐,到了。”
“好,多謝鄭助理。”陶阮收起手機,禮貌點了下頭,順勢先一步踏出電梯。
來睿創上班前,鄭軒是見過陶阮的,也知道跟季家的關係。
因此人前他會與其他同事一樣,直接名字,但私底下,還是十分尊重地稱呼陶小姐。
會客室的明玻璃被百葉簾遮擋,從外部完全看不出裏麵什麽況。
陶阮在門口站了幾秒鍾,抬手敲門,聽見一聲冷淡的“進”,開門走進去。
“季總,您找我。”
特意沒去看那道自進來後便毫不遮掩落在上的視線,陶阮朝著季淮的方向,話語十足的方疏離。
季淮直勾勾盯著陶阮,冷黑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會兒才道:“周總說,希規劃設計遊樂園的工作,由你來負責,並對接日後的所有合作。”
“什麽?”陶阮睜圓眼睛,下意識往周妄京的位置看了眼。
男人鬆散坐著,不知何時收回了目,全然一副置事外的模樣。
陶阮咬咬牙,著頭皮回道:“可我隻是行政部的,也不懂設計,很可能會讓周總失……”
“陶小姐不必妄自菲薄。”
麵料致的淺灰襯衫在袖口鬆鬆挽起一截,周妄京長臂搭在桌麵上,說:“陶小姐雖然酒品不好,審也不盡人意,但人品還算不錯。”
“我相信,華清畢業的高材生,一定能給我一份滿意的答卷。”
華清二字一出,在場三人的神均發生不同程度的微妙變化。
能說出陶阮大學期間就讀的學校,很顯然,在這之前周妄京就已經調查過。
這似乎不再是一句酒吧偶遇誤吐一,就能解釋得過去的陌生人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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