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二樓主臥以冷調為主，奢華燈飾發出的冷冽亮，使得偌大房間看上稍顯沉。唯有懸浮桌上的一盆梔子花讓人眼前一亮，增添了些許生活氣息。

從衛生間走出來，姜云舒眉頭輕蹙，神些許復雜。

就在一分鐘前，一個出現兩條杠的驗孕棒被扔進了衛生間的垃圾桶里。

這本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喜事，但姜云舒臉上并不見喜悅。

因為婚前跟傅承則聊過孩子的事，他的態度很明確——不打算要孩子。

理由也很簡單，他不喜歡孩子。

結婚一年多，兩個人心照不宣，一直都有保護措施。

唯獨那一晚，況有些失控……

走到床邊坐下，姜云舒輕輕淺淺地呼出一口氣。

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將近晚上十一點。

正當要給傅承則通個電話時，臥室發出門把手轉的嘎吱聲，抬頭過去，迎上了男人的目。

傅承則臂彎里掛著黑西服，邁步走了進來。

姜云舒跟他對視數秒，那句“我可能懷孕了”卻遲遲講不出口。

“還沒睡？”

男人聲音低沉好聽，尾音上揚，卻總是了些親。

“嗯。”姜云舒垂眸，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回答他，“剛洗完澡。”

傅承則摘下腕表放在桌上，低眸看向，見有些無打采，只當是困意來襲，睡意朦朧。

走到柜前，他從里面拿出一套男士睡，又走過去關掉臥室最亮的大燈。

“時間不早了，睡吧。”

“嗯。”

室線黯淡了下來，姜云舒看著男人拿著睡走進浴室，將那些言又止的話咽到了肚子里。

將手放在小腹，決定這幾日時間去趟醫院，確定是真懷孕了，再跟傅承則商討接下來該怎麼辦，以免鬧出一場烏龍。

畢竟他工作忙的，不想因為不確定的事去打擾他。

－－－

躺進被子里，姜云舒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腦海里全是那晚兩人迭，沉溺在彼此炙熱之中的畫面。

記得很清楚，那天是傅承則的生日。

即使從傅老太太那里得知他從多年之前就不再過生日，還是準備好了生日蛋糕等他回家。

不知等了多久后，困意來襲，直接躺在客廳沙發上睡著了。

時間接近凌晨，喚醒的是落在額頭上似有若無的一個輕吻。

等再次睜開眼睛，已經被傅承則抱起上樓。

些許發愣，有種做夢般的恍惚。

直到被抱進臥室，才回神問道，“樓下放著蛋糕，你要嘗一塊兒嗎？”

傅承則將輕放在床上，低頭看著的眼睛，沒有回話。

“我忘了，你不喜歡甜食。”垂眸，角勉強漾起一個很小的弧度，聲音很輕，“生日快樂，已經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話音剛落，一雙大手上的臉頰，傅承則俯吻了下來。

幽暗的線下，兩人相，心臟在腔里激地搏，彼此都比以往更。

可當傅承則拉開床頭柜后，一切都停息了下來。

“上次用完了……”的呼吸聲沉重，咬著抬眼看向男人的眼睛。

男人眼睛里分明是來勢洶洶的，卻見他閉了閉眼，撐起要起。

瞬間會意。

可偏偏是他這種強大的自持力，讓心底升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沖與委屈。

忽地抬起胳膊勾住他的頸脖，不許他走。

傅承則似是察覺到的挽留之意，眉頭皺，聲音沙啞，“別胡鬧。”

那種委屈郁悶被他這一句話無形放大，甚至想質問他，他們是合法夫妻，就算有了孩子又怎樣？整個傅家，除了他之外，都在明晃晃地期盼著一個新生命的到來。

那晚有地主，異常地主，挑釁般瓦解了他的自制力。

直到一切聲音平息，才平靜地說了一句，“我會吃藥。”

－－－

傅承則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后，看見姜云舒已經閉上了眼睛。

掀開被子上床，他將最后幾盞暗燈關掉。

室陷沉寂，兩個人清淺的呼吸聲逐漸同化一樣的頻率。

因為懷揣著心事，姜云舒并沒有太多的困意，不自覺中發出一聲很輕的嘆息聲。

枕邊人似乎察覺到了，在黑暗中側頭，“還沒睡著？”

“嗯。”姜云舒從思緒中回過神。

“怎麼了？”

“……沒事兒，下午多喝了幾杯濃茶，有些失眠。”姜云舒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

夜里線黯淡，當視覺被弱化時，其它功能就會被加強。

姜云舒側調整睡姿，忽然知到一種離得很近的侵略。下一秒，強大的軀從后面環繞住，灼熱的吐息落在脖頸上。

姜云舒抿，有些為難地喚他的名字，“承則……”

聲音輕微悠長，語調不自覺繾綣，傅承則并沒有聽出語氣里的婉拒之意。

后的輕吻不不慢，呼吸聲卻逐漸加重。

當男人的手掌順著的腰線往上時，姜云舒用了些力將他推開，“今天不行……”

傅承則一滯，很快松開，隨后抬手幫掖了掖被子，“抱歉，我去趟衛生間。”

姜云舒側頭看著他進了衛生間，心有些沉悶。

在夫妻生活這件事上，兩個人向來默契，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發生。

傅承則一直都很尊重，從來不勉強。就如同新婚夜那晚，他瞧出的張局促，兩人同床共枕，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

但也知道——

相敬如賓的另一面是涇渭分明的疏離。

－－－

傅承則走出衛生間時，放在床頭桌上的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他拿起手機去臺接聽。

“承則，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不好意思啊。”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聲。

傅承則：“沒關系，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我回國了，剛下飛機，現在在機場。你方便來接我一下嗎？”

“方便。”

“好，那我等你。別忘了去那家24小時自助花店買束紅玫瑰，要挑一束新鮮的。”

“嗯。”

看著男人行匆匆地換服，姜云舒手心微微收，忍不住詢問一句，“這麼晚了，你還要出門嗎？”

傅承則回頭看了一眼，拎起外套，“臨時有點事兒，需要出去一趟，你先睡。”

房間太過安靜，關門聲一清二楚。

起走到臺，姜云舒看著傅承則的車緩緩駛出別墅大門，心口然悄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