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南溪鄉君對子殷勤的模樣,有人疑,“南溪鄉君和徐大姑娘什麽時候那麽要好了?”
有認識徐大姑娘的人道,“那不是徐大姑娘,徐大姑是清冷仙子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那是誰?如果是上京人士,不會沒人知曉,而且能讓南溪鄉君殷勤跟隨,份定然不低……”
“咦,你看頭上!雲蝶步搖。”
原來隨著那子登上擂臺,發髻上的步搖非常明顯的了一下,接著便開始緩緩扇翅膀,除了那蝴蝶是點翠樣式,其他的和擂主剛剛展出的雲蝶步搖一模一樣。
吳知萱本來也在猜測子的份,此時被那步搖吸引,不自覺的往擂臺靠近。
擂臺上,擂主說湊齊三組就可以開始打擂,祝南溪朝臺下道,“還有人來嘛?”然後目落在吳知萱上,“吳知萱,敢不敢來?”
吳知萱看著挑釁的目口道,“有何不敢?!”
然而等開始打擂時看著滿桌子的方塊兒字吳知萱就開始後悔,那麽大的木板,恐怕要好幾句詩句才能拼出蝴蝶的樣式來,可哪裏會什麽詩詞。
姑媽做太後之前,吳知萱也只是個普通的商戶之,家中對于姑娘們的教育也就是認識幾個字,會看賬本會算賬,每天研究的最多的就是胭脂水穿打扮,為承恩侯府三姑娘不過三年,的琴棋書畫之類都只學了皮,讓臨時找一首蝴蝶的詩詞都為難,何況好幾首。
可若一句都拿不出來,要是傳出去,那些世家們又要嘲笑了。
吳知萱正想著要不要幹脆裝病算了,就聽耳邊一個悅耳的聲音小聲道,“款款穿芳徑,雙雙度短牆。不知是幻,抵死花香。”(引用宋代楊公遠《蝶二首》)
吳知萱一愣,回頭就見那位容極盛的人笑的看著自己,順手還幫挑出了幾個字,“別發呆,快點。”
吳知萱不解,“幹什麽幫我?你不要彩頭了?”
對方笑道,“那步搖我有,”晃了晃腦袋,“我頭上這支是點翠的,彩頭那支是螺鈿的,跟我家裏的一樣。我就是覺得這個擂臺有趣,”嘆道,“多年未回京城,沒想到出了這麽多好玩的東西。”
看著吳知萱,“但總要比起來才有趣嘛,你快點,一會兒他們該把蝴蝶找出來了,詩句的話,我這裏還有。”
語氣中完全沒有看輕不會詩句的意思,仿佛就是單純的想看郎君們打擂臺,吳知萱見行雲流水的從一大堆字裏面找出詩句,心中下意識的評估著對方的份:多年不在京城,雲蝶步搖這樣的好東西不放在眼裏,行事恣意,連南溪鄉君都捧著,還很有才華……定然是哪個世家大族的嫡。
當了三年太後的侄,吳知萱深知人脈的重要,尤其是這些深葉茂的世家大族,何況對方還對釋放善意……
起了結的心思,吳知萱也不再客氣,一邊從木頭字堆裏找著字,一邊問道,“姑娘你是哪家的?我該怎麽稱呼你?”
卻聽對方笑道,“我阿婉就行,我這個人朋友看眼緣,你長得漂亮,我喜歡你。”
穆婉倒不是有意奉承,吳太後一介商戶能在後宮中殺上太後寶座,容貌就是最大的利,吳家的基因自然是不錯的,吳知萱在上京適齡姑娘中就以容貌為傲,也是因此才覺得自己能拿下謝珩。
吳知萱的角不控制的翹起,被人誇漂亮總歸是一件愉快的事,尤其對方還是個人,至于阿婉的婉和穆婉的婉同字這件事,完全沒有任何聯想。
穆婉那個草包怎麽可能隨意的就組出這麽多詩句來?況且人家阿婉還有未婚夫……
“哎,你未婚夫好像找到蝴蝶了,快將字給他,正好看看我家郎君能不能贏你們。”對方說著將自己找好的詩句遞給清俊郎君,然後開心的在旁邊搖旗吶喊。
吳知萱看著純粹的笑臉,不由也被染,開始給李亦寧加油打氣,祝南溪也不甘落後——們這一組是郎君找詩詞,南溪鄉君來拼蝴蝶。
三人比拼的火熱,連圍觀衆人都被揪著心此起彼伏的驚呼。
在擂主宣布倒計時開始時,場面開始白熱化,但三人都差一點,主要是位置都太高了,本夠不著。
吳知萱心中惋惜,但也覺得沒辦法,本來也不指一次能贏下來,卻聽旁邊的人道,“辛辛苦苦打一場,總要把彩頭贏回來,郎君,幫幫李七郎。”
吳知萱一愣,“幫我?怎麽幫?”
阿婉笑了笑,“自然是幫你,那步搖我已經有了,南溪我送過一支,這支就幫你拿下來。至于怎麽幫?我家郎君會有辦法的,給他就行了。”
果然那位溫文爾雅的郎君不知跟李亦寧說了什麽,李亦寧聞言先是驚訝,而後看了吳知萱一眼,點點頭。
之後便後退幾步,做了要起跳的作。之前他也這麽做了,但因為沒有借力的地方,并沒能功,這次他助跑後,阿婉的郎君手為他借了一下力,然後李亦寧在最後一刻將兩塊方塊字嵌線條,功拼出了一個蝴蝶。
那一刻衆人不由一起歡呼,吳知萱也覺得一熱流直沖腦門,開心的朝著李亦寧撲過去,李亦寧被這冷不丁的一個擁抱弄的臉頰微紅,吳知萱反應過來也紅了臉,為了躲避尷尬,連忙向穆婉道謝,“多謝阿婉助我,之後有用的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穆婉笑道,“謝什麽,也是你未婚夫厲害,換做別人便是幫了也不一定能做到。”
吳知萱聞言,心裏生出一與有榮焉的驕傲,看李亦寧又順眼了許多。
擂主將雲蝶步搖送來,穆婉又鼓勵李亦寧幫吳知萱上……
吳知萱雖然害,但還是采納了穆婉的建議。
祝南溪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前後不過兩刻鐘的時間,吳知萱對李亦寧春心萌,并將穆婉引為知己。
之後幾人又結伴打了幾個擂臺,有些是想要彩頭,有些只是單純覺得好玩,一群人玩的非常盡興,期間穆婉還為吳知萱科普了許多胭脂水的小知識,甚至還親自幫用之前贏下來的“扶”化了個臥蠶。
吳知萱拿著小銅鏡,十分驚喜,“沒想到化眼睛還有這麽多講究,阿婉你太厲害了。”
穆婉笑道,“整天沒什麽事兒,就瞎琢磨這些。你若喜歡,我回頭請你來府上,讓你看看我的收藏。”
吳知萱愈發確定穆婉不一般,早就聽說底蘊深厚的世家大族在吃穿和保養上都有不傳之,如今看來果然如此,遂開心應下,“到時候阿婉記得給我下帖子。”
穆婉笑道,“過段時間我婚,因此有些忙,等了婚便給你下帖子,屆時還請一定賞。”
吳知萱不假思索道,“一言為定。”
祝南溪心裏要笑瘋了,邀請吳知萱去鎮北侯府,虧穆婉想的出來,就怕到時候便了下帖子,吳知萱不敢上門了。
真是無比期待吳知萱知道穆婉份時候的樣子——一定非常尷尬。
等天暗下來,清風閣各開始點燈的時候,一行人也玩累了,便去了最後的目的地——清風閣的眠風樓。
這裏是清風閣的正中心,也是最後芙蕖琉璃杯最終爭奪的地方,東西區人游玩的人流最終都會在這裏彙合。
幾人一進門,就有一個丫鬟迎上來,“三姑娘!”
吳知萱看到,終于又想起了一直惦記的事,直接問道,“人找到了?!”
那丫鬟苦惱的搖了搖頭,“沒有,奴婢們都找遍了,就是沒找到人,奴婢懷疑消息是假的,本沒來。”
吳知萱皺起眉頭,也覺得火大。
旁邊的穆婉緩緩探出頭,真誠的問道,“萱娘要找誰?要我幫忙嗎?”
吳知萱看到立刻帶了笑,“沒事兒,一個頭烏而已,算了,今天先不管了,省的壞了興致,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又問丫鬟,“蕊娘呢?”
那丫鬟指著二樓一個視野不錯的位置道,“早就在等著您了。”
穆婉擡頭,就見兩個姑娘趴在欄桿上沖著吳知萱揮手。
吳知萱興沖沖的拉起穆婉道,“阿婉在上京認識的人不多吧,走,我給你介紹幾個新朋友!”
穆婉彎眼一笑,“好啊~~”
祝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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