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在三十號回到北城。
比早兩天回來的屠穎來接機。
見南羽自己推著行李出來,還延了視線,“時彥呢?”
南羽失笑,“我怎麼知道。”
“我還以為你們會一起呢。”屠穎打趣。
“狄晟那家伙為了給你們制造機會,早早拉著我回酒店,真是白費了他的一番苦心。”
“別拿我當借口,他拉著你回去肯定是做別的,快老實代。”
南羽抓住屠穎撓的腰,“哎呀,……”
屠穎在南羽的魔爪下終于代了一切。
狄晟讓酒店給布置了房間,捧著一束巨大的玫瑰花進行了一番的宣言,如愿以償完了他們的初次互。
難怪,讓南羽的安排打了水漂,還非得說是狄晟閃了腰。
初嘗人事的他們,后面兩天連酒店房間都沒出過。
“恭喜恭喜,珊珊以后再也不用顧忌自己的言行了。”
以前蔣稚珊一開黃腔就會被屠穎嗤之以鼻。
而現在,蔣稚珊了那個空有一理論知識卻沒有著落的人。
“也回國了,在芬蘭被凍冒,好幾天沒出門。”
怪不得在群里一聲不吭。
屠穎的車行駛在機場高速路上,南羽接到了時彥打來的電話。
他的私人飛機剛降落。
“落地了?”
“嗯。”
“許士邀請你來家里過元旦。”
“替我謝謝干媽,元旦節我在云姨家過。”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
“那改天來湖西館吃飯。”
“時間比較,再看吧。”
掛了電話,屠穎笑出聲,“佩姨還真是對你這個前兒媳疼有加。”
南羽上飛機前,許佩玲就打來電話讓落地后直接到湖西館。
得知要去何云家過節后,言語中滿是失落。
去肯定是要去的,只不過會避開時彥。
南羽回到自己的小屋,雖只離開了半年,依舊有久違的安全。
簡單收拾了下行李和房子,把時彥送的禮放到了展示柜上。
很喜歡這套水晶球和馬克杯,但不想睹思人,索帶回了國。
在小公寓里昏睡了十幾個小時,醒來已經是今年最后一天的中午。
由于手機靜音,這才發現秦霄寧、何云和何聰給打了好幾通電話。
回過去才知道,明天的新年家宴改在了秦家。
前些天秦震得知南羽要回國,親自打電話邀請來家里過節,婉拒了。
不想和秦霄寧見面,免得在大家面前尷尬。
秦震和南景峰匪淺,他是南景峰創業時期的貴人,所以同何云也算得上識。
他干脆讓何云全家也一起來家里,南羽只能同去。
這一年就快要結束,南羽主約了的兩個閨到彭宇的餐吧相聚。
彭宇見到南羽,甚是激和欣喜,在二樓留了包廂,還親自下廚做了好幾道菜。
蔣稚珊的冒沒好全,說話甕聲甕氣的,“宇哥,我這還著冒呢,也沒見你給我做點病號能吃的。”
彭宇沒心沒肺地辯解,“你不是停止環球旅行了嗎,隨時都可以來,人家南羽過幾天就要回去上學,這你都要爭。”
南羽訝異,忙問蔣稚珊發生了什麼。
蔣稚珊有些為難,忸怩道:“也不是什麼大事……”
屠穎皺著眉,一副干著急的樣子,“家的生意出了點問題,老爺子讓回國,要不接家里的安排結婚,要不就到公司上班。”
南羽擔憂地問:“你要回家上班?”
蔣稚珊無奈地點頭,“我連都還沒談過,當然不能就這麼把自己嫁了,還是先搞好事業,反正有我哥帶著,也不會太難。”
“還能有得選,萬幸。”蔣稚珊自嘲地笑笑,也是在笑命運弄人,“人總是要長大的,我們這種家庭的孩子,終究還是得承擔起責任。”
很快調整了緒,“哎呀,這也不是什麼倒霉事,怎麼一個個都表凝重。羽,說說你呀。我聽說某人對你窮追不舍。”
南羽沒什麼心說這些,打趣道:“對我有愧想要彌補罷了,可我什麼都不缺。”
還有幾個小時就要迎來新的一年,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沒再提過往的煩心事。
低頭看沒見過的駐唱,南羽好奇道:“欸小穎,你今天不表演了嗎?”
彭宇苦笑,“小穎也要去搞事業了。”
南羽嗔怒,“你們怎麼搞的,我不就去了個代村,怎麼回來跟斷了網似的,什麼都不知道。”
屠穎忙安,“又不是什麼驚天地的事,不就跟下樓買杯茶一樣稀松平常。”
清了清嚨,“既然現在和狄晟的穩定了,我不想每天都無所事事。他工作那麼努力,我也應該為我們的以后考慮考慮。”
屠穎的父母對格外疼惜,舍不得吃苦,快二十五歲了還是被父母庇護的小姐。
南羽托著下出神地看著駐唱。
們都已長大,往后的路只能自己往前走。
蔣稚珊釀著鼻子,咧笑,“羽,好久沒聽你唱歌了,來一首!”
“對呀羽,和宇哥唱那首!”屠穎看向蔣稚珊,兩人相視一笑,達共識。
南羽推辭,“算了吧……”
屠穎不依不饒,“怎麼就算了呢,要不是你有設計師的夢想,我覺得你更適合當歌手!”
上大學的時候,南羽曾經參加過京大的校園歌手大賽。
要不是因為忙于參加設計大賽,沒準備演出服,隨便穿了個T恤牛仔,頭戴一頂棒球帽去參加決賽,就不會只得第三名了。
讓當時替加油的蔣稚珊和屠穎痛惜不已。
彭宇興致盎然地開口,“走吧,既然們都點歌了。”
南羽坐在了舞臺的高腳凳上,一束和的暖燈打在上。
彭宇抱起了電吉他,轉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我 站 在 街 角 等 綠 燈 變 亮
一 個 人 走 路 突 然 好 寬 敞
在 深 夜 里 壞 心
一 一 全 都 寫 在 IG 里
那 不 再 是 引 起 你 的 注 意
搬 進 了 新 的 家 更 大 的 床
一 個 人 晚 餐 電 影 也 不 難
你 的 帽T 寫 給 我 的 信
全 都 放 進 箱 子 里
讓 氣 息 慢 慢 慢 慢 的 淡 去”
……
以前餐吧白天不營業的時候,南羽跟彭宇經常合唱這首歌。
坐在二樓的蔣稚珊和屠穎靜靜地聽著臺上兩人娓娓道來的故事。
這是南羽兩年來反復聽了很多遍的一首歌,《不要讓我后悔》。
人對歌曲的悟會隨著時間推移和年齡增長發生變化,這話一點不假。
以前聽這首歌,總是自哀自憐。舍不得,放不下。
而現在,已經開始釋懷,用一種過來人的眼看待以往自己的偏執。
蔣稚珊和屠穎同樣也從歌聲中聽出了南羽心態的變化。
時彥這個人,對于來說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墨包房里。
鄭祺玄兼施,是把時彥哄了來參加年派對。
若非因為去國外好幾個月沒跟他和方宇航聚過,時彥寧愿在家睡覺。
他的睡眠還是沒什麼改善。
聚會氣氛熱烈,喝了幾圈酒,時彥稍微有了醉意。
抬起腕表看了看,已經過了零點。
他好奇年的這個時刻,南羽在做什麼。
以前的年夜,南羽都待在朗悅灣的影音室一個人看電影。
時彥點開了朋友圈,不出意料地看到蔣稚珊發的圖片。
沒有文字,是三個閨在市中心倒計時大屏幕下的合影,空中綻放著絢爛的煙花。
他的微信好友沒幾個,所以在這張圖片的下面,是餐吧里的那段視頻。
【宇哥喜獲新駐唱,羽的N+1次表演。】
時彥握著手機出了包房,站在僻靜的地方點燃一支煙。
視頻中的南羽很投,聲音松弛聽,和彭宇配合默契。
的每一個轉音都著時彥的心弦。
明明是一首傷心的歌,卻唱出了歷經千帆,傷痛已慢慢淡化的釋然。
時彥去搜了歌名。
沒后悔。
后悔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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