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掛斷程鑫電話那刻起,祁白滿心都是快遞包裹。
復習是一點也復不進去了。
久違地翹掉晚自習,早早回家蹲守。
別墅院門外經過一條狗,都要湊過去看兩眼。
看看是不是舅舅送的禮到了。
然而,半天都沒有見到快遞小哥。
張管家悠悠經過他面前,隨口問了句:
“爺,你是在門口接先生太太下班嗎?”
“啊?”祁白愣了下,“對。”
隨即收斂滿眼期待,裝作若無其事地踱步。
張管家揚起老懷欣的笑容,走開。
里念叨著:“爺真的長大了。”
真懂事。
三十分鐘后……
張管家又晃悠過來。
“爺,要不要給你搬張椅子過來,坐著等?”
張管家實在看不下去祁白一直站著,出于管家本能,關心問道。
祁白夠著腦袋看外面,隨口回答:“好。”
張管家從游泳池邊搬了張戶外椅過來。
放到祁白后。
“爺請坐。”
說完,轉往別墅走,自言自語了一句:
“我去趟收納間,下午收到的包裹還沒整理,爺你有什麼事大聲喊我,我先過去了。”
“啊???”祁白猛地轉頭,住張管家,“等等——”
“你是說,下午有包裹到??”
“嗯,是啊。”張管家不明所以點點頭,不知道為何爺這麼大反應。
張管家:“快遞進不來別墅區,我下午才去領過一趟,還沒來得及整理。”
祁白立刻起,往屋里跑。
聲音漸遠:“啊啊啊啊啊,你怎麼不早說……”
留下張管家納悶地摳摳腦殼。
你也沒問啊……
張管家跟不上祁白飛快的腳步。
到達客廳時,祁白正抱著幾個大箱子走到他房間門口。
用包裹頂開房間門。
閃而。
又用腳后跟關上房門。
門剛合上,里面傳來一聲滿足的歡呼聲:
“yes!!!”
張管家:?
……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
黑庫里南駛別墅前院。
祁默去盛沐沐公司接下班,兩人吃過晚飯才回來。
接過傭人遞來手的熱巾,盛沐沐完手,弓腰換鞋。
因為子稍傾,包袋順著肩膀往下了一截。
眼見就要掉落,后一只勻稱修長的手過來,拎住。
祁默握住小臂,抬了抬,將包包取下來。
盛沐沐仿佛早已習慣他日常照顧的小舉,只是瞥了一眼,想到其他事,看向站在一旁姨夫笑的張管家。
“現在幾點啦,張管家,祁白快回來了吧?”
盛沐沐換好鞋,一邊說一邊回頭,從祁默手中接過一個食品袋。
遞給張管家。
“我們給他帶了吃的,等他回來熱一熱給他。”
張管家雙手接過食品袋,眼睛睜了睜:
“爺很早就回家了。”
盛沐沐:“啊?他很早就回了?”
今天不用上晚自習嗎?
張管家稍稍回憶了幾秒鐘,回答得特別專業:
“嗯,是的太太,爺下午六點二十七分回到家,現在正在房間。”
盛沐沐思索幾秒,馬上猜到緣由,問:
“張管家,今天是不是有快遞到?祁白是不是翹首期盼,拿到快遞才回房間?”
張管家出驚訝神:“是的。”
太太怎麼料事如神,連爺的行軌跡都猜到了。
“臭小子,一定為了等快遞翹了晚自習。”盛沐沐眼眸微瞇,轉頭看祁默,眉心一蹙,“你怎麼不管管你兒子?他都高三了還敢翹課。”
“……”祁默子一僵。
沒料到矛頭轉移到他頭上。
剛要開口說什麼,卻見盛沐沐已經自顧自平息怒氣,往樓上走。
自言自語,自我安:
“算了,算了,饒過你一次疏忽之責。”
“我最近也很忙,大意了,就當被小祁同學鉆了一次空子。”
“下次再被我捉到決不輕饒。”
祁默看著穿著柯基屁造型的棉拖鞋,一臉憤憤上樓梯,每一步都踩得很用力的模樣。
不染笑。
漆黑眸底閃細碎芒,眼尾緩緩翹起來,眸若星辰。
如此生的。
他真的很喜歡。
盛沐沐走到臥室門口,剛推開門,腰際忽然被后環過來的手臂圈住。
男人手臂線條流暢結實,因為稍稍用力,約泛著青筋,充滿男力量。
進了門,他手臂收,將拉進懷里,迫使停下腳步。
盛沐沐毫無預料,驚詫抬眸。
“干嘛?”
祁默將子扳正,面對他,答非所問:
“你是不是忘記了答應我的事?”
盛沐沐愣了愣,搜索腦袋。
最近年底,公司事超多。
覺自己每天要記一萬件事,完全想不起來答應過祁默什麼事。
手挪到在他小臂上,掐了一下,示意他松一點。
沒直接問,而是說:
“給點提示,我一定能想起來。”
男人眸一頓,手臂被掐過的地方,像是被火燎過,流淌著余熱。
人綿綿的力道對一個常年健的男人而言實在不足為懼。
不像是抗議,倒像是提醒他關注自手臂蔓延開來的溫熱。
鼻尖縈繞著上好聞的清甜香氛氣息。
盛沐沐正抬眸看著他,等待他給提示。
琉璃般的眼眸中,盈盈波浮。
生,明亮。
比最綺麗的晚霞還要迷人。
男人眸漸深。
想著應該放松些手上力度,行為卻下意識與思想作對,手臂收得更。
盛沐沐只有用手抵住他口,才能不被他摁進懷里。
“快給提示。”催促。
男人頭靠過來幾分,英俊的臉越來越近。
不繞彎子,直接告訴答案:
“你說會陪我看電影。”
“!”盛沐沐怔住。
全然不記得這茬。
僵住的表緩緩放松,彎起眉眼,連哄帶解釋:
“最近公司事太忙,我給忘了,剛剛我饒過你一次疏忽,你也別計較了唄,嗯~?好不好~?”
祁默目一瞬不瞬鎖住。
低醇嗓音包裹著一縷佯裝過的慍怒,緩緩開口:
“嗯,如果下次還忘,我沒這麼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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