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

盛沐沐發現，和祁默之間的關系發生了約變化。

兩人依舊是每天互傳消息。

可字里行間，總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氛圍。

無論聊什麼，都像是在傳一樣。

……

比如。

盛沐沐在音樂app每日推薦偶然聽到一首好聽的歌。

給祁默分過去。

盛沐沐：「[音樂]」

盛沐沐：「來，一塊洗洗耳朵。」

五分鐘后。

盛沐沐：「好不好聽？」

祁默：「很不錯。」

盛沐沐求夸贊似的故意問：「你是說這首歌不錯，還是我音樂審不錯？」

祁默自若回復：「都不錯，但最不錯的，還是我的眼。」

盛沐沐一愣。

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在暗示什麼。

心不由嘆：你小子……

嘖嘖嘖，好會啊。

心里聲音剛發出就被停。

不對。

嚴格來說，祁默算不上小子了。

應該是，你老子……

呃…怪怪的。

……

又比如一次。

盛沐沐在公司開了一天會，腸轆轆回到酒店。

給祁默發去日常碎碎念消息。

是最近特別用的表包。

盛沐沐：「我鬼混回來啦.jpg」

十五分鐘后。

祁默安排的晚餐送到房間。

致的五菜一湯，水果甜點。

他的信息也像掐準了點般發過來。

祁默：「明天要不要換個口味。」

這家私廚餐廳的飯菜已經送了三天，他擔心會吃厭。

大快朵頤后，盛沐沐回復：「不用換，我現在是盛沐沐（認真工作版），任何食在我看來都只是工作餐而已。」

鋪墊夠了，盛沐沐話鋒一轉：

「說到工作，對了，最近我正在想方法降低公司在沈市的鮮花運輸本。」

「祁總，分幾個小經驗唄？[遞上話筒.JPG]」

祁默逗：「收費，不同經驗價格不同。」

盛沐沐對著屏幕罵罵咧咧了一句。

他居然找要咨詢費！？

果然是商人。

咬咬牙，給祁默轉了一百塊紅包。

盛沐沐：「先來個一百的，看看實力。」

祁默：「好。」

過了一會兒，沈市最大的運輸公司老總給盛沐沐打來電話。

語氣客氣恭敬地告訴，祁氏集團剛剛派人和他們對接好，以后悅己在沈市的所有流運輸，盡可給他們，保證本最低。

盛沐沐呆了。

再三追問下，才從對方口中得知，祁氏集團將一個在沈市的小項目運輸業務給他們。

盛沐沐沒再問下去。

清楚，祁氏給的那絕對不可能是“小”項目。

掛斷電話，馬上給祁默打去電話，有責備他胡來的意思：

“你這……本沒有降低，只是轉移了啊，這算哪門子經驗。”

祁默語氣陡然變得認真，像是真在傳授價值一百的經驗。

“降低本的最好方法是利用人脈，祁氏那個項目的運輸業務本來也會給出去，既然都是要給，不如順水推舟。”

“……”盛沐沐聞言一愣。

一時間無法反駁。

明白生意場上種種人往來，潛規則。

這種方式，其實很常見。

還在琢磨著，聽到電話里磁低沉的嗓音傳來：

“我們是夫妻，我就是你的人脈，隨時可用，不必有負擔。”

“目前只是協議夫妻。”盛沐沐一秒接話，口而出糾正道。

祁默靜默了兩秒，瞬間抓住話中重點。

低笑一聲，尾音拖得綿長：“嗯，只是目前。”

盛沐沐：“…………”

……

才來沈市一個星期，類似場景發生過好多次。

他們總是聊著聊著，氛圍變得微妙起來。

盛沐沐思索了下。

或許，這種微妙變化，和他們現在分隔兩地有關。

雖然以前祁默也總是出差，大半個月不見面是常有的事。

但那時待在京市。

邊有悉的環境，悉的人，孤獨不那麼明顯。

眼下，一個人在沈市。

此前不易察覺的孤獨冒了頭。

一發不可收拾。

格開朗外向，平時礙于要在員工面前維持老板形象，不能太放飛自我。

于是……

只好將所有分，盡數傾瀉在祁默上。

而每一次，都被他穩穩接住了。

所有碎碎念，八卦吐槽，無聊小事，他都會回應。

隨著聊天頻率升高。

加上……

祁選手的分數提高。

氣氛越來越曖昧微妙，仿佛是順理章的事。

……

另一邊。

盛沐沐除了和祁默每日推拉日常，還偶爾要和祁白互懟日常。

某日。

祁白突然發來微信。

一口氣三條，震得掌心發麻。

祁白：「你們大概什麼時候回京市？」

祁白：「你們再不回，我可能會發瘋。」

祁白：「我沒開玩笑。」

盛沐沐：「？？？」

祁白秒回一張照片。

照片里，是一箱螺螄。

真空鎖鮮，保留原湯那種。

看照片，已經吃完半箱。

祁白生無可：「寄回來的，這玩意兒保質期只有一周，我這幾天天天吃，都快被腌味了，你快回來，剩下半箱留給你。」

盛沐沐笑到滿地找頭。

同了祁白一秒。

隨后惡趣味地點開家庭群。

【群英薈萃蘿卜開會（6）】——

【盛沐沐：@馮耀琴，媽，祁白說他特別喜歡吃您寄的螺螄。】

【馮耀琴：[微笑]真的呀，那我再給他寄一箱。】

祁白看到群消息，人傻了。

猛敲屏幕。

【祁白（味版）：@馮耀琴 不是的，，我其實也沒有那麼喜歡。】

【馮耀琴：這孩子，真的長大懂事了，還怕大人麻煩，喜歡都不好意思說。[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

【祁白（味版）：……】

【馮耀琴：我下一站去云南，那邊特產多，你們想讓我寄點什麼？】

祁白哪里咽的下這口氣。

當即就報復回來。

【祁白（味版）：@盛沐沐，你好像說過很喜歡吃蟬蛹對吧？】

【盛沐沐：我什麼時候說過！】

【馮耀琴：沐沐吃蟬蛹呀，我給你寄[微笑]】

盛沐沐：“！！！！！”

【盛沐沐：媽，我真不吃蟬蛹。】

【馮耀琴：你們兩個怎麼回事，一個比一個客氣，我這寄東西方便，一點也不麻煩。】

盛沐沐知道，婆婆是徹底誤會了。

以為和祁白都是禮貌推辭。

一時半會難以解釋清楚。

氣憤地給祁白發私聊。

盛沐沐：「小祁同學，你不講武德。」

祁白：「是你先手的，要死一起死，我吃螺螄，蟬蛹歸你。」

盛沐沐深吸一口氣，眼眸一瞇。

幽幽點開家庭群。

【盛沐沐：@祁默，管管你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