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沐沐放下手中的粥，走到祁白面前。

一臉嫌棄地圍著他轉了一圈。

看著他那顆看上去邦邦的頭。

搖頭嘆了口氣。

“跟我來。”盛沐沐吩咐道。

祁白一臉茫然，跟著進一樓洗手間。

盛沐沐把水池水龍頭抬上去，將祁白頭往下一按。

“自己洗頭。”盛沐沐看了眼手機，“你還有二十分鐘時間換頭，搞快點。”

“……”祁白老老實實低下頭顱。

將他那幾分鐘前還特別滿意的發型，打，洗干凈。

等祁白快速吹完頭發，盛沐沐在手心抹了一點點發蠟，化盛tony，在他頭上抓了幾下。

額前碎發被撥了一些到旁邊，出他發際線好看的額頭。

節制的，讓他看上去只一丟丟。

沒有喪失年，又與平時模樣不同。

抓完頭發，盛沐沐脖子后仰，上下打量一眼祁白。

“可以了，經過我的手，你帥氣指數翻倍。”

“我剛才自己弄得就那麼差？”祁白下意識地說，“我出發點只是想稍微顯得一些。”

盛沐沐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狀道：

“出發點很好，但勸你別出發了。”

祁白：……

祁白忍住了沒有懟回去，無意間瞥了一眼鏡中自己，眸驟然頓住。

鏡中的他，宛若新生。

不由滿意點頭，對著抱手站在一旁的盛沐沐，輕揚下頜，不自夸贊：

“有點東西。”

盛沐沐白了這小子一眼，“基勿6。”

沒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麼。

每個月花在發店容院的錢，可不是白花的。

兩人從洗手間出來時，祁默剛好從樓上下來。

他將西服隨意搭在小臂上，步伐沉穩下樓梯。

見到祁白和平時不一樣的裝扮和發型，又看到盛沐沐一臉得意角上翹的表，猜到發生了什麼。

祁白了聲：“爸。”

祁默視線緩緩落在他上，角小幅度一彎，贊許似地點了點頭。

“嗯，你今天裝扮，很適合參加人禮。”

祁白臉上有明顯的開心掠過，笑了。

吃過早餐。

一家三口按時出門。

沒有讓司機開車。

祁默開車，盛沐沐坐副駕，祁白在后排。

盛沐沐知道祁默開車機會，沒有用導航的習慣，自然而然點開手機導航app，臨時充當人工導航語音包。

“下下個紅綠燈右轉。”

祁默聲線溫和，“好。”

祁白見狀，子前傾坐直。

移到后排中間位置，扶著前面兩個座椅的頭枕，道：

“去學校的路我，閉著眼睛都能指出來，我來指路吧。”

盛沐沐聞言將手機按熄，“也行，那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祁默狀若無意的話打斷。

“不用。”祁默從后視鏡看了祁白一眼，“你有多余的時間，不如多背幾個單詞。”

祁白：“……”

盛沐沐聽到他們對話，沒想太多。

覺得祁默說得有道理，重新摁亮手機，

“你爸說得沒錯，你要是沒事干，就背單詞吧。”

盛沐沐轉過頭，突然像是想到什麼，從包里掏了副耳機出來，遞給祁白。

又補充一句：

“戴著耳機聽，別外放，我怕把我給聽瞌睡了。”

祁白：我…這…

他只是好心想指路。

怎麼好像被嫌棄了……

想再為自己爭辯兩句。

聽到前排傳來悠閑的對話聲。

祁默：“早上只喝了一碗粥？”

盛沐沐：“還有兩個煎蛋。”

祁默：“等會陪你去學校后街再吃點小吃？”

盛沐沐：“正有此意！”

“……”祁白默默將扶在前排頭枕上的手收回，靠邊坐著。

算了。

還有什麼不懂的呢。

他覺得自己像一盞五百瓦燈泡。

也許…大概…

老爸沒把他趕下車，讓他換一輛車去學校，已經是看在今天人禮給他面子了吧。

祁白將耳機一塞。

點開音樂app，選了首搖滾樂。

一邊聽音樂，一邊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

車駛出高架，進一條環湖路段。

這條路他每天都會經過。

從前沒發現，風景還好看。

他沒因為被老爸和后媽雙雙嫌棄而心不好，反而清冷的瞳眸中泛上點點暖意。

天生臭臉看上去竟有些愉悅。

察覺到自己角微揚，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

賤骨頭，被嫌棄了還笑。

腹誹完，倏地擰眉，愣了幾秒。

不對勁。

即將十八歲了，還會腹誹罵自己。

真的好稚。

今天老爸還夸他很像大人。

現在的所思所想，完全不像。

他正幾分，收斂緒恢復正常，繼續向窗外。

平直的線只維持了幾分鐘。

又不知不覺翹了起來。

罷遼。

距離正式年，還有幾個月。

就任由自己再稚幾個月吧。

……

前排兩人不知道祁白心里的小九九。

還以為他真的在聽英語單詞。

繼續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

沒有特定話題，想到哪說到哪。

提到祁白學校人禮話題時，盛沐沐手不由移到前的包包上。

隔著一層，到里面約的禮盒形狀，角不著痕跡地彎起一抹弧。

……

抵達學校。

停好車，三人從車上下來。

祁白被京市一中的生評選為公認的校草。

今日換上襯衫，出一部分額頭，更是讓一眾迷妹看紅了臉。

是從下車到前往禮堂的一小段路。

盛沐沐已經發現了七個生暗暗看祁白，又略顯害地跑開。

盛沐沐左右看了一眼。

左邊一個英俊男人，右邊一個帥氣年。

走在兩人中間，不知怎地，莫名有種跟著沾的覺。

到達舉辦人禮的學校大禮堂時，里面已站滿了人。

“喂喂，123，喂喂，123。”

試麥的聲音回在禮堂。

循聲去。

講話的還是高考員大會時的那個年級主任。

等高三年級學生和家長按班級區分陸續座，年級主任笑臉洋溢扶了扶話筒。

開場白，依然是悉的配方。

“啊…這個…我簡單說兩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