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姜姜慌忙把手機翻了個個兒,屏幕向下,小心臟怦怦跳的厲害。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不聯系的媽寶男,偏偏這時候給打電話!
想給沈衡解釋一下,又怕越描越黑,干脆低下頭不看他。
沈衡眼睛騰的瞪了起來。
加上阮姜姜做賊心虛的小表,他只覺得心里有醋味兒,由淡漸濃,最后直頂天靈蓋。
阮姜姜沒接電話,可電話那頭的人鍥而不舍,一遍又一遍的打。
阮姜姜的五都快扭在一起了。
這時沈衡直接拿過手機,按下接聽鍵和免提。
只聽那頭傳來裴焦急的聲音:“姜姜!姜姜你還好嗎?”
沈衡做了個深呼吸,角微微。
這男的,聲音還好聽,又細又,跟他這種聲大氣的完全是兩個極端。
呵,不過聲音好聽又有什麼用?還不是個媽寶男!假娘們兒!
“姜姜,我……我都聽說了。”裴的語氣緩下來,“你哥著你弄到傅家和霍家兩位大師的字畫是嗎?”
“你怎麼知道的?”阮姜姜眉心一。
裴低聲道:“我聽我媽說的。”
沈衡發出一聲輕嗤。
那個曼姐沒說錯,確實是個媽寶男,什麼都聽媽說。
“這個圈子又不大,有點什麼事,大家都知道。”裴繼續說道,“姜姜,爺爺過八十大壽,我理應也去祝賀一下……”
“別!”阮姜姜猛然打斷。
又看了一眼沈衡,抿抿說:“我的意思是……你家里生意忙,不用非得過來。”
“不,我要去。”裴語氣堅定,“不我要去,我還得把字畫給你帶去。”
“什麼?”
“姜姜你放心,我知道你哥是故意難為你的,但咱們不怕,我在京州有朋友,一定幫你弄到!”
沈衡又冷笑一聲。
咱什麼咱!誰跟他咱!
阮姜姜看看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沈衡一下子把手機塞到手里,轉回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了門。
電話里沉默一瞬,接著聽見裴問:“姜姜,什麼聲音?你旁邊還有人啊?”
阮姜姜深吸一口氣,腦子里已經兵荒馬了。
而不知道的是,沈衡雖然回了房間關了門,但耳朵沒閑著,整個人壁虎似的在門上,一不的聽著外面的靜。
過了一會兒阮姜姜輕的聲音響起:“裴……有些話我還是想跟你說清楚。”
“嗯,你說。”
“我已經結婚了,你知道吧?”
那頭沒了聲音。
“裴,你不要再打給我了。剛才確實有人站在我旁邊,就是我老公……我不想他誤會,所以以后咱們還是聯系吧。”
正要掛電話,裴趕忙攔住。
“姜姜,你聽我說!就算你結了婚,咱們也是朋友啊。阮家的人現在這麼刁難你,我怎麼能坐視不管?”
“你……”
阮姜姜有些無語。
這話聽起來好像有點男子氣概,可他要真是個男人,當初就不會一味聽他媽的話了。
阮姜姜嘆了口氣,自嘲的笑了笑。
電話那頭的人還在不停保證,自己一定竭盡所能在京州托關系找人脈,絕不讓在爺爺的壽宴上空著手……
阮姜姜不想聽他啰嗦,干脆掛了電話。
……
屋里的沈衡把耳朵從門上移開,本來就黑的臉越發像是能出墨水來。
他隨手拿起一個沙包使勁兒捶了幾拳,像是捶裴的腦袋。
沙包被他捶破了,了一地細沙。沈衡往小沙發上一躺,氣鼓鼓的看向天花板。
什麼東西!
在京州有朋友?家里在京州有關系有人脈?
簡直笑話!
真以為霍家和傅家的人都是那麼好打道的嗎?
沈衡在小沙發上翻過來覆過去,心里的煩躁一浪高過一浪,他不明白怎麼有這種覺。
他只知道,自從上阮姜姜,自己就像吃了毒菌子。
什麼都不對勁了……
他就這麼一直躺著,躺到了晚上。
阮姜姜敲過幾次門,但他都沒開,過了晚飯時間他也沒出來,小人也就沒再管他。
這時他偏頭看了眼窗外,一圓月掛在夜空,皎白無瑕。
月翻過窗欞,灑在旁邊那塊空地上,清冷而麗。
沈衡腦子里電火石般閃過什麼東西。
白月……
原來這就是白月!
干凈,潔白,永遠擁有一席之地。
他臉變了變,猛地坐了起來,壯有力的手指死死摳住布藝沙發。
他知道白月的殺傷力。
他和幾個哥哥姐姐同母異父,各有各的爸。
大哥傅驥的爸爸,就是老媽的白月,是溫了時的那一掛,被老媽惦念了很多年。
而他的老爸驚艷了歲月,最后跟老媽鬧得飛狗跳,不歡而散。
至于二哥和三姐的爸……
沈衡晃晃腦袋,不想那麼多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阮姜姜有個白月!
電視劇里寵妃穿錯一件服都能被皇帝打冷宮,還要罵一句“你怎可與純元相提并論”……
要是這回被那媽寶男搶了先機,以后每每想起,阮姜姜是不是也要罵他“你怎可與裴相提并論”?
沈衡抓抓頭,也不顧現在半夜幾點,撈起手機就給傅驥撥了過去。
“大哥!”
“下個星期你來海城一趟!”
“沒得商量,必須來!”
……
第二天清晨,阮姜姜弄好早飯,敲了敲沈衡的門。
本以為跟昨天一樣敲了門也白敲,正想轉離開,這時門忽然打開一條。
阮姜姜驚喜轉,結果房間里是更大的驚喜。
本來就小的房間,現在如同遭劫了一樣,簡直沒落腳,連沙發上都是沙袋里出來的沙子。
阮姜姜瞪圓了眼睛看向沈衡。
男人還是黑著臉,兩人就這麼四目相對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阮姜姜敗下陣來。
“好吧,我知道我有些事該向你解釋……”
“我跟裴,當初確實差點兒走到訂婚的地步。”
“但是現在我跟他已經沒有關系了。”阮姜姜看著他,“沈衡,你知不知道這一晚我也沒睡好?”
沈衡抿抿,看到眼底發烏,白眼球有些,整個人是憔悴了些。
他心頭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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