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姜母也過來了。

看見姜徊，眼淚說掉就掉，哪有母親不擔心孩子的，圍著姜徊轉了一圈，確定人的問題不大，又來護士替他理。

姜徊先前已經自己急理過了。

護士過來理，不過是更加完善一點。

寧泰趁著這個時候，正在和姜老爺子說話套近乎。

姜老爺子面淡淡的，目掃過他，詢問道：“昭昭呢？”

“什麼昭昭？”寧泰懵了一下。

姜老爺子瞇起眼睛。

姜徊不顧護士的勸阻，從一旁的椅子走了過來，語氣平靜：“為了保護我，現在還在搶救中。”

姜母心神一震，倏然看向姜徊。

姜徊面平靜，眉眼疏冷，唯有筆直頎長的影子出些許寂寥，他略略垂眼，平靜：“我沒什麼大事了，我想在這里等出來。”

姜老爺子面緩和不，“是個好孩子，你這麼做也無可厚非。”

他轉頭看向空空的手室門口，又問：“警察那邊已經理好了？”

“已經在抓人了。”姜徊瞥眼寧泰，“他是蓄意報復。”

姜老爺子眉心攏，他沒有錯過姜徊那個眼神，“報復你還是寧家？”

寧泰不清楚撞他們的是誰，但也知道現在不能認，惹得姜家生氣，下意識直脊背，說：“我們寧家向來與人為善，不會出——”

他話還沒說完，姜徊已經打斷說：“是沖我來的。”

姜老爺子眼睛銳利，視線往后的應話看去。

應話適時上前，“保鏢就在門口。”

姜老爺子沉片刻，“把他們過來。”

姜徊清楚，這是老爺子對孫子的擔憂，他沒有過多拒絕，視線瞧向姜老爺子，轉而看向一側的寧泰。

嗓音平靜，卻帶著不容拒絕：“伯父，你們先走吧，這里不需要人，太多了也。”

寧泰張了張口。

姜老爺子掃過他們，更濃重的威傾巢過來，“你們就和我們一起回去吧。”

安若之和寧愿自從姜家人出現后，都不敢說話了，躲在寧泰的后面。

寧泰面繃。

偏偏當著姜老爺子的面，他也不能說什麼。

“等等，”姜母不愿意讓姜徊等在這里，下意識說：“這搶救也不知道多久才能過去，小徊也出了車禍，爸就算小徊想在這等著，你也讓他先回去換服再過來。”

姜老爺子看向姜徊。

姜徊還要拒絕，姜母道：“你讓應話在這里等著，不會出什麼大問題，難道你想在昭昭出來的時候就倒下？”

姜母作為人母，比其他的人看寧家人真面目看的更清楚。

雖然不喜歡寧家人，但孟津稚救了兒子是事實。

于是，意味深長的說：“也只能靠你了，不是嗎？”

姜徊沒再提出反對意見。

只是他也沒有和姜老爺子他們回姜家，在叮囑完應話和鄭小六后，他回了一趟安林苑，把孟津稚的服收拾出來，再給自己換了一服。

手進行了很久。

顱出，肋骨骨折，還有大大小小的并發癥。

過來之后，姜徊在長椅上等了將近一天。

孟津稚終于從里面被人推出來。

姜徊站起。

醫生滿臉疲倦，“暫時穩住了，但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才是重中之重，你要好好看護，只要這二十四小時過去了，蘇醒就是時間問題了。”

姜徊：“謝謝醫生。”他嗓子很啞，眼神比醫生也還要憔悴。

醫生沒說什麼，擺擺手。

一夜的手，他的力也被掏空了，緩緩步一側的休息室。

姜徊看著他離開，又轉頭看向坐在他對面的封征。

男人和他一樣，坐了一夜。

聽完醫生的話，封征站起，他沒有看姜徊，只是沉沉吐出一口氣：“你照顧，我去把人抓回來。”

當出現共同的敵人時，四分五裂的部就會重新變鐵桶一塊。

姜徊語氣平靜：“我的人之前找過他，但他直接在京市消失了，找不到人。”

封征：“你的意思是，有人把他藏起來了？”

姜徊：“不排除這個可能。”

姜家在京市的勢力不算是一手遮天，但真的有心想要查一個人，肯定是瞞不住的。

偏偏是這樣。

他們也沒找到人。

而且，關云川這次還在大庭廣眾下開車撞人。

種種表明背后的水很深。

封征看過他一眼，“你讓應話把資料給我一份，我去找。”

姜徊‘嗯’了一聲。

封征走了，應話上前，把買好的早點送到姜徊面前，匯報公司的工作。

姜徊聽著，偶爾給出意見，再逐次把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好，這一切做完都過了幾個小時，然而姜徊神沒有什麼變化，仿佛就像是二十四小時運轉的機人，不知疲倦。

抬起頭，他看向沉默的應話。

“你有話想和我說？”

應話斟酌說：“上次寧家換人結婚的事，董事會已經很不滿了，現在……”

他停了停，又說：“他們聽說您和孟小姐出車禍的事，都覺得是寧家壞了姜氏的風水，正打算開董事會，讓你們解除婚約。”

話說到最后，應話的頭也越來越低。

簡直離譜。

明明是人為的意外，卻還要推到風水上。

但，就是有人信。

公司里也有不人聽信了挑唆，覺得寧家禍害了姜家，要把人從寧家的項目踢出去。

還有人在懷疑這都是寧家和現在寧家未婚妻做的一場戲，為的就是重新拿住姜家。

姜徊：“今下午召開澄清會。”

應話錯愕抬頭，“這會不會有點太過了？”

要知道澄清會就等于間接表態，也相當于姜徊對董事會的宣戰。

董事會那群老頑固多在乎面子——

姜徊這麼做，就是自損八百，傷敵一千。

把董事會得罪的死死的。

姜徊抬頭看向應話，神冷漠：“他們想借機掌控姜家，拿住話語權，也得看我答不答應。”

應話沒說話，出去照做。

姜徊看著他離開，跟著起，走到ICU面前。

人還沒有蘇醒，臉上帶著呼吸罩，頭上蒙著紗布，眼睫低垂，的小臉蒼白消瘦，岌岌可危。

姜徊眉眼沉沉，垂在側的手不自覺攥。

停頓幾秒，他轉出去打了個電話。

“知臨，幫我個忙。”

……

姜徊打完電話回來，就開始馬不停蹄理公司各種事務。

一直等到下午的澄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