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妄沒有說話,直接拿過手機放在了耳畔。
電話里立刻響起了岑老夫人的聲音。
岑老夫人:“陸妄,外婆對不起你,陳家的那個孩子,我不打算讓他出庭作證了……”
陸妄聞眼眸一冷:“外婆!”
岑老夫人聲音里滿是愧疚:“外婆知道,這樣突然改變主意是對你的不公平,可是外婆不僅僅是你的外婆,還是你母親的母親……”
岑老夫人說到這里不停頓了一下,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甚至抖。
岑老夫人:“我對你母親從小就很嚴厲冷漠,后來讓嫁給陸遠山,更是沒有問過的意見,甚至都沒有問過嫁進陸家之后過的好不好……
陸妄,我或許是個稱職的外婆,但我不是個稱職的母親,所以這一次,我想選擇當一回不被兒嫉恨的母親,我……”
“外婆。”
陸妄眼底的深沉漸漸緩和了下來,他低沉著嗓音緩聲開口:“那個孩子當初是您揪下來的,您選擇怎麼做,都是對的。”
岑老夫人知道,陸妄不會怪,可聽寧愿陸妄同生氣,同發脾氣。
岑老夫人深吸一口氣:“陸妄,對不起。”
陸妄:“您不需要和我說對不起,您是最疼我,從小到大,我最敬的外婆。”
岑老夫人用力閉了閉眼睛,終是再說不出一個字,默默掛斷了電話。
抬起頭,發現之前吃飯的年,也已經吃好了飯,正擎著一雙和年齡極為不相符的眼睛,直直凝著。
岑老夫人:“陳旭,你是不是也在怪我?”
被做陳旭的年輕輕搖了搖頭:“岑,當初我被那個畜生親手活埋,如果不是您及時趕到救下了我,恐怕我已經和爸爸媽媽姐姐一起去了。
我的第二條命是您給的,不管您做什麼決定,我都不會怪您。
只是,我覺得,您今天改了主意,或許會覺得對得起您兒,可是未來的日子,您真的就會覺得心安了嗎?
您是個好人,可好人也會做錯事,我不知道到底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我只知道,我只希您能健康長壽,沒有憂愁。”
岑老夫人眼睛在閃著,抬起手,輕輕了陳旭的發頂。
岑老夫人:“我向你保證,就算這次,我沒有讓你出庭親自指認那個人渣,早晚有一天,我也會讓他付出代價,讓他給你父母和姐姐,償命。”
……
陸妄將手機拿在手中,輕輕的把玩著,眉眼間雖然著深沉,但卻不冰冷郁。
沒有了陳旭這個最有力的證據,想要靠這條罪名徹底扳倒陸老爺子,恐怕是不行了。
而其他的那些……還沒有辦法置陸老爺子為死地。
想到這里,陸妄不用力閉了閉眼睛。
所以,只能是自己了……
……
同一時間,陸老爺子的審訊室。
當看見陸宴出現在自己面前,陸老爺子并沒有多意外。
因為相比較陸妄,面前的陸宴,更加狼子野心。
見陸老爺子不說話,只是用一種極為冰冷郁的目看著自己,陸宴笑了。
陸宴:“爺爺怎麼看見我這副表,畢竟,我可是現在唯一能救你的人了啊!”
“就憑你?”
陸老爺子冷哼一聲,臉上充滿了不屑與鄙夷。
陸宴卻似乎并不以為意。
畢竟,嘲諷、不屑、鄙夷這些緒,他早在孩子時期,就已經經歷過無數次了。
陸老爺子這又算得了什麼。
陸宴笑著回道:“當然要憑我了,不然,你覺得是陸妄能夠突然良心發現,改變主意放棄控訴你,還是你那個廢一樣的兒子可以救你?”
陸老爺子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
陸宴:“所以,只有我,也只有可以。”
雖然陸老爺子不想承認,但似乎也不得不承認,現階段,陸宴能夠救他出去的可能最大。
他已經和律師見過面了,律師那邊目前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最主要,現在公司那邊和陸家也是作了一團,東們吵吵嚷嚷要退,銀行那邊也開始往回追討,甚至于陸氏集團一些正在進行的項目,也已經完全擱置,還要面臨巨額的損失賠償。
而他,卻只能被關在這里,什麼都做不了。
自從創建了陸氏集團,他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大的困境,而這一切,都是他的好孫子陸妄,之于他的。
陸老爺子此時的心已經不能用憤恨來形容了。
他就應該一早看出陸妄的狼子野心,一早將陸妄死死的踩在腳底下,那樣的話,也就不必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有給陸宴回應。
陸妄將他置于如今的困境,陸宴卻借此來趁火打劫!
陸老爺子努力制著心底的緒,不聲的冷冷看著陸宴。
陸老爺子:“條件呢?你想要什麼?”
陸宴臉上的笑比之前更放肆了。
陸宴:“我想要什麼,爺爺不是應該很清楚麼?”
當然是陸家,和律師集團了!
陸老爺子眼眸微微瞇了瞇。
很好!
胃口夠大!
陸老爺子不說話,陸宴似乎也不著急,而是緩緩站起,雙手撐在桌面上,子微微前傾道:“當然,爺爺可以考慮一下,只不過,我可以給你時間,但陸妄那邊恐怕不會,你只有一天時間。”
“我要見小刀。”
陸老爺子突然開口:“不需要一天,見過他之后,我就可以給你答案。”
……
“我要見陸妄。”
向景琰很快就回了“天悅”,當然,他帶回的消息不怎麼好。
林一安安靜靜的聽完,只提出了一個要求。
林一:“外公,幫幫我,我得見他一面。”
向老爺子皺了皺眉:“你見不見他又能改變什麼?”
林一沒想改變什麼,只是心底的直覺告訴,必須見一見陸妄。
狗男人肯定有事瞞著。
面對林一篤定而又倔強的眼神,向老爺子終是拿林一沒有辦法,敗下陣來。
向老爺子:“好,我可以安排你見他,但你也要信守承諾,不管陸妄那邊解決的怎麼樣,明天跟我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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