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末。

十二月于一個新舊替的時間節點。

年關將至，每年的這個時候，無論何地，多麼困苦，人們臉上總是會洋溢著笑容，積極準備著年節所需要的品。

大周京都城作為中土最大，最繁華的都城，每年的這個時候，是最熱鬧的時候。

各國商人紛紛涌，帶來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琳瑯滿目。

歲末過后便是年節，之后還有上元。

在這個時候，百姓們不會吝嗇口袋中的銀子。

達貴人們花起銀子更不會手。

總是會讓不遠萬里來到這座都城的異國客商賺的盆滿缽滿。

今年的整個京都城，雖然依舊人流如織，車水馬龍，但來往行人步履匆匆。

異國的商客也比以往了一半。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整個京都城的大街小巷沒有孩追逐打鬧的影。

缺的是喜悅的氣息。

有些抑，匆忙。

……

隨著佛國使團的到來，京都城悄然發生某種變化。

被一種張的氣氛所籠罩，除了夢魘詭異之外，各方勢力似乎都在暗中醞釀著什麼。

佛國僧人剛到京都，屁都沒坐下，便被打發到了京都各地為百姓們傳法誦經。

在大周朝廷眼中，他們不過是工人罷了。

短短數天時間，京都外的百姓們人手一張寫滿經文的箋紙。

不是百姓，江湖宗門，朝廷衙門，每個人都在背誦經書。

佛國再一次進了人們的視野。

這日。

清河郡城外。

天空沒有飄雪，但黑的，沉的讓人難。

各滿了人，有大周宗門中人，藏份，明里暗里的朝廷高手，還有妖族，異域強者。

不過這些人都在觀，等待。

佛門的僧人在城外筑起了一座高臺，四名老僧盤坐其上。

高臺下方是雷音寺的和尚與大禪寺的僧人。

各踞一方，涇渭分明，似乎有些不對付。

“凈名師兄，我們就這樣讓宗的人占了先機？”一名大禪寺的僧人看著正中位置的雷音寺和尚，頗有些不甘心，“金剛伏魔陣還是我們布下的……”

禪宗的僧人聞言，都將目看向了凈無。

大禪寺也來了僧人，不過因為不喜雷音寺的高調，并未與使團一道。

而且人數也不多，只有一名慧字輩的老僧與百余名凈字輩年輕僧人。

凈明天資很高，年紀輕輕便修到了佛門大金剛境，是禪宗凈字年輕一輩僧人中第一人，很有聲。

便是宗，也只有那位號稱佛子的凈無能比肩。

凈明看了一眼高臺，雙手合十，搖頭低聲道：“慧云師叔代了，當務之急是解決夢魘，至于其他的，不用去爭。”

大禪寺的僧人看了看高臺，雖心有不甘，但也無奈。

宗勢大，一直都禪宗一頭。

凈明見他們有些沮喪，想了想，微微笑道：“夢魘的可怕諸位師弟都聽說過，既然宗弟子愿意頂在前面，我們便靜觀其變。”

“阿彌陀佛。”一開始說話那名僧人打了聲佛號，道：“凈明師兄此言有理。”

“如此甚好。”

禪宗弟子眼神一亮，紛紛附和。

清河郡城。

風在呼嘯，卷起街道無人清掃的積雪，酒肆茶樓招牌“啪啪”作響。

這一座昔日繁華的大城更加破敗。

暗的房屋到充斥著詭異黑霧，冷風從破碎的窗戶灌進，發出“嗚嗚”聲，彷佛在低聲私語。

城中央最高的鐘樓，一道白影在黑暗中格外顯眼，在他旁有一道不停變換形態的黑影。

“佛國來了四名羅漢境的和尚，你打算怎麼辦？”白鎮眺著城外方向，那座高臺上，四道金若若現。

黑影蠕了一下，桀桀的聲音響起，“佛國的禿驢，早就在等著他們了。”

“外面那些佛門的人，有金剛伏魔陣，而且還有那麼多高手，他們手持佛門經文，本無懼詭異。”白鎮皺眉道。很奇怪他對外面的事居然了如指掌。

“除了四名老禿驢有點麻煩，其他的不過土瓦狗。”黑影中的聲音漠然，渾然不在意。

白鎮驚疑，收回目微微側頭，“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黑影變換了一個形態，瞬間出現在白鎮另外一邊，桀桀道：“當年本座叱咤西疆，佛門強者齊出，也未能將本座如何，要不是......”

黑影中聲音驟停，轉而道：“倒是你，外面那些人，大部分可都是沖著你來的。”

白鎮眼神微微一瞇，從夢魘前半句話語中，不難聽出，當年他被封印似乎沒那麼簡單。

雖然心中很是好奇，但他也沒有多問。

“你都不擔心，我慌什麼？”白鎮不聲道。

“有一件事我沒告訴你。”黑影中沉默了一下，聲音響起，“你雖然吞了七彩舍利，但短時間并不能煉化。”

“所以說，外面的那些江湖修行者，是為了我而來？”白鎮大驚，心中猛然一沉，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到七彩舍利的存在，以為吞下的時候就已經被融化。

“這也是為什麼，本座沒有繼續待在你的原因。”黑霧毫不瞞。

白鎮面變換，肩頭微微繃起，沉聲問道：“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一直在一起，但夢魘卻對他只字未提，現在卻突然說出來。

不得不讓他懷疑夢魘的意圖。

“不用張，本座如果想要害你，早就對你手了。一直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怕你知道后，躲起來，這樣本座豈不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黑霧變換一個黑人影，瞥了他一眼，“本座其實也沒想到，除了佛國，竟然會有人知道七彩舍利的。”

“你都被封印千年之久，消息閉塞，能知道什麼？就這？還助我就熊圖霸業！”白鎮有些氣急敗壞，心中罵娘，你想找個人說話，也不能坑老子呀！

黑影中的夢魘桀桀一笑，也不在意他的語氣，“你現在怎說也是武道二境的強者，這天下間幾人能匹敵？”

“就外面的那些修行者，捆在一起也不是你的對手，你怕什麼？”

聽他這麼說，白鎮心中稍微有了點底。

“別太小看江湖中的高手，很多老怪雖然消聲滅跡，但不意味著他們已經死了。”白鎮謹慎道：“說不定就藏在這清河郡城外。”

白鎮活了上百年，活的越久，就越知道什麼最重要。

七彩舍利重活一世，雖然只是傳說，但返老還卻是實打實的在他上發生。

這足以讓那些大限將至的老怪們瘋狂。

著澎湃的生命力，他越發覺得七彩舍利的不凡。

那個傳說，有可能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