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正。
萬年縣,外城,安云坊。
雪越下越大,路上行人罕至。
安云坊的院落都不小,但卻顯得很破敗,紅漆落,墻斑駁。
一條幽長的曲巷中,兩道人影踩著厚厚的積雪緩步而行。
不大會,在一不起眼的廢舊貨棧前停了下來。
“大哥哥,這就是我們的落腳地了。”火炎兒指著貨棧聲道:“我爹爹和長風鏢局的叔伯們都在這里。”
說著,上前敲了敲一側的小門。
“你們住這里多久了?”李牧四打量了一眼問道。
貨棧不算大,外面是個兩人高圍墻圍的院子,有一道大門,和一道小門。里面正廳是二層的木樓,兩旁各是一排廂房。
“進京都換了好幾個地方,這里是呆的最久的。”火炎兒歪著腦袋想了一下道:“大概有半旬了。”
“要不是叔伯們的傷勢急需治療,我也不會混進城去買藥。”緒低落的又說了一句。
李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來的時候,火炎兒和他說過。
竹林客棧七彩舍利被奪之后,火師便帶著長風鏢局眾人進了都城,等待接鏢的人。
雖然托鏢的人居心叵測,但行有行規,既然接了鏢,無論如何都需要給托鏢人一個代。
可長風鏢局的人還沒進京都,就遭到了一神人追殺。
三十余名鏢師死了十多個,剩下的不是重傷就是昏迷。
火炎兒因為被保護的好,所以并未傷。
一番苦戰,火師以重傷的代價,擊退了那伙神人,進了外城。
本以為進了京都城,那伙神人就不敢對他們出手。
沒想到進城第一天晚上,那伙神人再次出現。
當時正好陌刀衛巡街經過,那伙神人才不得已退去。
火師只能帶著所有人重新找了個地方落腳。
但也都不到一天的時間,又遭遇了襲擊。
一番戰斗,驚了巡街的武侯,眾人再次險。
連續數次,長風鏢局眾人東躲西藏,但那伙人魂不散,無論他們在何落腳,不出一天,就會被找到。
這說明背后的人,在京都的勢力很強大,消息靈通。
最后,火師不讓眾人投宿,帶著長風鏢局眾人進了安云坊,找了個不起眼的空宅子躲藏起來。
安云坊是算是整個京都最荒涼的地方,住戶并不多。
這麼冷的天,別說百姓,就是巡街武侯都不愿意到這種偏僻的地方來。
這一次算是暫時的擺了那伙神人。
但為什麼長風鏢局的人會被襲擊暗殺,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正在想著,貨棧院傳來輕微的踏雪聲。
很輕,但李牧聽的很清楚。
“吱呀”一聲,小門推開了一條,一名黑漢子探出頭瞅了一眼。
見到是火炎兒時,略微張的神頓時一松,可當看到旁邊還有人時,頓時又把松開的手重新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安叔。”火炎兒喚了一聲,急忙上前道:“這位大哥哥和我們之前在青洲古剎中見過,你還記得嗎?”
被稱呼為安叔的漢子凝神一看,頓時想起來了,急忙拱手行禮。
雖然李牧遮掩了氣息,讓人很容易忽略。
但他見過李牧深不可測的修為,加上其非凡的氣質,這樣份的貴公子天下間有,想忘記都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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