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李牧帶著吳二,陳通出了左相府,沿著朱雀大街,朝著水云街方向策馬緩行。
天空依舊昏沉,雨停了,卻飄起了雪花。
天地一,沉凝如畫,顯得蒼茫而蕭瑟。
一夜間,整個京都籠罩在一片潔白之中。
街旁店鋪的窗欞上,掛著晶瑩剔的冰凌。
寬闊筆直的長街一眼不到盡頭,早起的商販百姓,正清掃著自家門前街道。
兩側商鋪林立,旌旗高掛,酒肆茶樓,青樓歌坊,紅幔飄飄。
街道兩旁的小販賣聲此起彼伏,小攤上一縷縷炊煙繚繞。
雖是清早,還飄著雪,但來往行人卻已經不,大多都是勤勞的百姓。
也有一些夜宿花柳巷的文人客,著衫,臉蒼白,拖著疲憊的子行匆匆。
沒了黑夜的籠罩,京都城方顯鼎盛繁華。
但看似平靜的京都城,實則暗流涌。
與此同時,左相府附近有不矯健的影,朝四方快速散去。
……
辰初。
水云街。
雪,漸漸大了起來,落在青磚黑瓦的宅院中。
屋檐,街道,河邊青蔥柳樹上,鋪滿了雪白。
三人三騎頂著風雪出現在街頭,轉眼間來到了巡查司衙門前停下。
北地的戰馬極為耐寒,在這寒冬臘月中,依舊力充沛,口鼻噴吐間,白霧彌漫,神駿不凡。
值守在衙門前的司衛快步走下臺階,恭敬拱手行禮,“見過大人。”
“免禮。”
李牧擺了擺手,把馬韁遞給了一旁的陳通,踩著積雪朝衙門走去。
不用吩咐,一名司衛帶著吳二,陳通牽馬進了一旁的側門。
進了巡查司衙門,來往司衛紛紛躬行禮,態度恭敬,不敢有毫怠慢。
要知道,在京都不可一世的許家二公子,就是被眼前這位大人打斷了雙,現在還關在巡查司牢房中。
就昨日,巡查司不知道來了多高顯貴,以許家的權勢,到現在都沒能把人撈出去,這說明什麼,他們心中都很清楚。
李牧一路行來,也并未多說,只是微微頷首。
剛進二堂大院,就見面容有些憔悴的苗東來從左側的月門走出。
“見過大人。”拉了拉有些凌的公服,苗東來快步上前拱手,有些疑,“大人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早點解決,也好讓你們不那麼為難。”李牧微微一笑,看著苗東來有些發紅的眼睛,道:“辛苦了,本侯記下了。”
后者穿的還是昨天那一套公服,有些褶皺,應該是親自值守了一夜。
“大人客氣了,這是卑職應該做的。”苗東來笑著直起,長舒了口氣,他已經從隔壁暗影司的同僚,知曉了來自宮中的信息。
如今,能得到這位大人的認可,也不枉自己頂著力,得罪許家,又在衙門熬了一整夜。
李牧微微一笑,正要開口問許家二公子的事,就見院外一名司衛手按腰間長刀,一路小跑而來,“大人,統領,宮中來圣旨了,傳旨的公公說,請大人移步,前往衙門口接旨。”
“走吧,去看看。”李牧略一沉思,帶著苗東來向衙門外走去。
來到衙門口,風雪依舊,但水云街上卻站滿了人,除了巡查司,暗影司和監妖司的人都在。
三司的監藍魅,葉孤沉,各大統領站在最靠前的地方,半點風雪不沾,見李牧出來,紛紛拱手行禮。
李牧點頭環視了一圈,隨后把目看向衙門臺階上一眾青小太監上。
老人了,小喜鵲滿面笑容,眼中多了一敬意,上前一步行禮后,笑著低聲恭賀,“侯爺好事,以后的路,定當青云直上……。”
“多謝公公。”李牧微笑,對小喜鵲提前釋放的善意表示激。雖然他已經猜到了圣旨的容。
“侯爺接旨吧。”小喜鵲恭聲說了一句,接過隨行小太監手中捧著的圣旨,看向臺階下的三司眾人,高聲喊道:“圣旨到。”
所有人抱拳,單膝下跪。
而李牧只是站在一旁,雙手抱圓,躬行了一個儒家正禮。
小喜鵲清了清嗓子,尖細嗓音響起,“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惟治世以文,戡以武。天武33年,冬,朕應于天……重啟大周令衙門。
威武侯李牧天資縱橫,文韜武略,德才兼備……任大周令司正,統領三司,監察百……即刻上任,欽此!”
圣旨容洋洋灑灑一大堆,華麗的詞藻夸贊,大周令司正一職正式由李牧擔任。
“謝陛下隆恩!”
小喜鵲宣讀完畢,李牧微微躬,雙手接過圣旨。
一旁的苗東來忙上前,接過小太監手上捧著的印,袍。
街道上眾人起,對著李牧正式見禮。
“監妖司……”
“暗影司……”
“巡查司……參見司正大人。”
言行舉止中,更為恭敬。
李牧面微笑,抬手朗聲道:“諸位同僚不必多禮……”
一番簡單的上任發言,三司眾人在司正大人的吩咐下,躬散去。
眾人都離開后,小喜鵲上前再次道賀后,也帶著一眾小太監離開了水云街。
時隔百年,三司再次合并,大周令衙門重現。
水云街外,有不人影同樣見證了這一幕。
經過昨日清心樓一事,李牧也正式走進了京都權貴的眼中。
……
巡查司正廳。
李牧盤坐在上首桌案后的錦團上,一旁坐著的除了左衛大統領苗東來,還有一位材微胖,一臉富態的右衛大統領西門樂。
同樣是一威武的巡查司錦袍,卻給人兩種覺。
西門樂更像是一位養尊優的富家老爺。
“大人,卑職有一事需要稟報。”
廳中沉默了半晌,苗東來的聲音打破了沉寂,堅毅的臉龐上有些許的不安。
“苗統領但說無妨。”李牧輕聲開口。
苗東來拱手道:“卑職昨日帶回來的人中,除了許家二公子眾人,還有流云國的人,其中還有兩人是鴻臚寺的員……”
他說到這里,微微抬頭看向上首的位置,斟酌了一下,語氣忐忑的接著道:“流云國的人被鴻臚寺出面帶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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