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清心樓中，一聲暴喝響起。

白眉老者老眼中寒意流轉，單手畫圓，一道流轉神符文的符印出現。

他沒想到對面年輕人竟敢對自己出手。

多年了，也沒人敢對他出口不遜。

“砰！”

李牧拍出的手印與白眉老者的符印相撞，發出輕微的破裂聲。

白眉老者漠然的神態有些訝異，認真審視著眼前的年輕人。

兩人試探的手一合，看似他輕描淡寫的擋下了李牧的攻擊，實則是有些吃虧。

他有些托大了。

“這老頭真厲害。”

“真好看……”

圍觀的人群驚嘆白眉老者絢麗功法。

外行看熱鬧，行看門道。

流云國抱劍冷峻青年收起長劍，默默的退了回去。

他眼神復雜的看向李牧，朝長風殿下開口道：“他比我預想的要強的多，我不是對手。”

陌刀衛校尉同樣看著場中，驚訝的同時，又皺眉道：“沒想到這老家伙都出來了。”

“大人知道這是誰？”旁陌刀衛士卒疑。

校尉點頭不答，反問道：“許家的三大供奉知道吧？”

“福祿壽三星？”

“不錯，這老家伙就是壽星許壽。”

“這許家手筆夠大的。”陌刀衛士卒嘆道：“竟然把這樣的人派出來保護一個紈绔子弟。”

校尉皺了皺眉，沒說話，他覺得事不對，但又說不好哪里不對。

“這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不然你以為這些二世祖憑什麼？”

人群中，一些人竊竊私語，很是不屑。

“不知道哪位公子能不能扛得住許家的力。”

一連串的轉折讓圍觀的人群應接不暇。

場中。

白眉老者許壽沒有著急手，看著李牧沉聲道：“年輕人，放了二公子，老夫今日不與你計較。”

“呵呵。”李牧笑了笑，搖頭道：“我想你搞錯了，現在可不是你們追究不追究的問題……”

世家門閥，面子看的比命都重要，又豈會善罷甘休。

這種低劣的緩兵之計，他又怎麼能看不出？

“那你想怎麼樣？”白眉老者許壽臉微沉。

“不問前因后果，一句話就想讓我放了他？”李牧笑著說了一句，隨后收起笑容，歪頭問道：“憑什麼？難道他也多倆爹？”

聲音很輕，很無禮，想讓人發笑。

但偏偏沒有一人笑出來。

“你可知道他是誰？”許壽著怒火，聲音冰冷再次問道。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管他是誰，都要為自己所做錯的事付出代價。”李牧淡淡道：“既然拳頭不夠，那就得做好挨打的準備。”

“呵呵。”許壽聞言，怒極反笑，“還從來沒有人說我們許的拳頭不夠的。”

此時的二公子躺在地上，抱著斷了的一條，神猙獰道：“壽伯，我都廢了，你還跟他廢什麼話？我要他死！”

“舌燥。”

李牧抬腳踩向二公子的另外一條。

“爾敢。”許壽大怒，雙眼一瞪袍無風自，抬手一道凜冽如刀鋒的芒劃過，想要阻擋。

“哼。”李牧一聲冷哼，手拳印，一拳轟出，浩然正氣流轉與芒相撞。

“啵！”

輕微的聲音炸裂，兩道芒消散，李牧站在原地，抬起的腳決然落下。

“啊！”

二公子凄厲的慘聲讓所有人心中一。

“這是踢到鐵板咯。”有人幸災樂禍。

“太霸道了，太狠了……”

“但為什麼覺那麼痛快？”

圍觀人群發呆，為李牧的狠戾，而到心驚。

“惹大麻煩了。”

陌刀衛士卒看的瞠目結舌，一臉愕然。

沒想到李牧百無忌，當著許壽的面直接就廢了二公子另外一條。

一點都不給許家面子，這真的是偶然？還是有意為之。

陌刀衛校尉眉頭皺的更深了，李牧給他的印象絕對不是魯莽之人。

那就只有一個原因，那位貴公子的份，或者背后的勢力絕對不簡單，本無懼東華許家。

但這樣的武勛世家又是哪一家呢？

校尉想的神，以至于邊士卒問他怎麼辦的時候，他都下意識的搖頭不語。

事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手的了。

場中，許壽看著嚎的二公子，怒火中燒的同時還有兩分忌憚，三分震驚。

兩次鋒，看似勢均力敵，但其中卻暗藏玄機。

圍觀的大多都是普通人，不知其中兇險，但他卻能清晰到一莫大的危機。

對方如此年輕，卻有著深不可測的修為，連他都看不清，這會是什麼人？

想到此，許壽才突然發現，對方什麼，什麼來歷，他現在都一無所知。

這難道是來自許家對頭的謀？

如果是的話，對方既然敢出手，定然是做了萬全之策。

許壽老臉晴不定，腦補著一切可能，活的越久，顧忌的東西就越多。

二公子雙雖斷，但命無憂，以許家的能力，想要醫治好并不難。

兩息間，所有的念頭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暫時沒去管慘的二公子，許壽看向李牧，試探道：“斷了二公子的雙，你可知道，此事不可能再善了？”

“難道我不打斷他雙，你們就能放過我？”李牧反問。

許壽聞言沉默。

以二公子做事的霸道，當然不可能。

“你真想和許家作對？”許壽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牧，把話岔開，“我許家可不是好招惹的，年輕人做事，得考慮好后果，這關乎的可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生死……”

“你在威脅我？”李牧話音變冷，上莫名多了幾分鐵殺伐的味道。

許壽搖了搖頭，“這并不算是威脅，是現實，不管是你，還是你后的人，都要做好準備來承東華許家的怒火。”

李牧沉默，東華許家他知道，傳承千年的世家大族。

沒想到剛來京都，這就意外對上了。

但事已至此，他也并無太大的擔憂。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雖然他在京都可以說毫無基，但許家想要對他出手，也得思量思量。

正在想著。

忽然樓下傳來一陣，十余名威風凜凜的漢子登樓而上。

這群人穿黑紅相間的錦袍，腰束黑繡龍玉帶，外罩玄大披風。

擺上帶著點點水漬。

清心樓不算小，但圍觀的人很多，十余名漢子登樓后，整個二樓大廳就顯得有些擁。

“巡查司報案，無關的人都退開。”為首一名面容堅毅，濃眉虎眼的漢子，掃視了一圈后開口，聲音冷漠。

圍觀的人群聞言，“嘩啦”朝后退去，大廳瞬間又空曠了許多。

見圍觀人群散開，為首的巡查司漢子這才轉頭看向廳中，隨即一愣。

許壽見到巡查司的人，繃的心不由一松。

二公子更是忘記了疼痛，扭曲的臉上出欣喜，連忙打著招呼，“苗統領，你怎麼親自來了，不過來的正好，快，快把這個人抓起來，我的就是被他踩斷的，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為首的巡查司漢子手按腰間長刀的刀柄，帶著人快步走了過去。

二公子見狀眼中出笑意，忍著疼痛，齜牙繼續道：“苗統領，這個人送到巡查司后，一定要嚴加看管。”他連怎麼折磨李牧都已經想好了。

見二公子和巡查司的人相，圍觀的人們不由心中一嘆。

他們不認為李牧敢對巡查司的人出手。

既然不敢反抗，結果可想而知。

眾人惋惜。

“諸位巡查司的兄弟們辛苦了，過兩天一定請你們喝酒。”二公子向巡查司眾人給予肯定的點頭，熱的打著招呼，說話毫無顧忌。

但巡查司眾人并未理會，直接越過他，來到李牧前，恭敬行禮。

“巡查司左衛統領參見大人。”

后一眾巡查司人員紛紛躬拱手。

“巡查司司衛，參見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