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屠蘇。

這是自己來到這方世界過的第一個除夕。

街道上李牧，看向萬家燈火的臨時營地，又看向防線外冷清肅殺的荒原，這儼然是兩個世界。

街道旁的小攤前，冒著熱氣騰騰，在這天寒歲暮之時，一縷縷煙火在這越發寒冷的冬季顯得異常清晰明亮與溫暖。

往來人群不斷，小販的賣聲此起彼伏，這就是人間煙火氣息。

人間煙火最凡人心。

他大概明白為何妖族想要出現在人世間，相比冰冷的十萬大山，人世間的繁華對他們來說就是天堂。

“公子，道爺，要吃面麼？”

面癱老板的聲音在耳邊回，將他拉了回來。

李牧回神一看，兩人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街道中央，在一面攤前停了下來。

“來兩碗，多加辣，多加蔥花。”李牧回道。

“好勒！”

……

京都。

除夕夜，整個京都大城金吾不，街道燈火闌珊，高掛紅燈籠。

雖然北境大戰在即，但百姓人家在今夜依舊竹連響，燈火如龍。

除夕人們更注重自己與家人，親朋好友的祝福，吃年夜飯，逛夜市。

夜之后的京都，一片繁華，街道上市井百姓，面帶喜來往不斷。

酒樓茶肆中說書先生口沫橫飛，講著北境的戰事。

今年的京都世家子弟，讀書人卻是不多，文淵河上的畫舫樓船多是商賈市井中人和一些不的世家子弟。

世家之中的頂級二代，學院讀書人，有志之士，都離開了京都，前往荒原斬妖。

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歷練，以后他們需要繼承偌大家業，或是為，這些履歷可以幫助他們提前掌握資源，經驗，對未來更加穩固。

……

皇城。

今年的除夕，皇宮不同以往的歌舞升平，偌大宮城只有一些宮苑中傳出零星燈火，那是一些皇家子弟在小聚，守歲，相比京都城多了幾分蕭條。

北邊大戰在即，百姓可以歡慶，但皇家百卻是不行。

承文殿。

天武大帝正盤坐在案幾前看著北境傳來的戰報。

今夜是除夕夜，宮太監都被打發下去休息，守歲。

這一點可以看出，天武大帝還算是仁君。

偌大的承文殿中，就只有大太監趙默在一旁伺候著。

“北境多事之秋啊！”天武大帝放下奏折，了眉心道。

一旁的大太監趙默連忙端上熱茶，躬道：“陛下無需擔憂，屠軍帥十萬鎮北軍已經在荒原邊拉起了防線，如今寒洲各個宗門已經齊聚荒原，小妖族不足為懼。”

天武大帝喝了一口茶，道：“妖族如今退守山，看來是準備等待十萬大山中的大部妖族，真正的戰爭還在后面。”

妖族沉寂百年，如今卷土重來，這一次對天武大帝來說是超越歷代帝王的機會，也是一次危機。

趙默沉思道：“陛下其實不用過多擔憂，妖族頂尖戰力有限，取不到決勝作用，不會輕易出手，拼的就是低端戰力和中端戰力，如今各洲宗門中弟子已經趕往荒原，足以和妖族中端戰力爭鋒。”

妖族雖然有三位妖圣，但不會輕易出手，他們需要防備的是人族的頂級強者，妖王率領的各部妖族，才算是真正的戰爭主力。

“呵，宗門中人？”天武大帝并不信任各大宗門，語氣不屑，道：“如果事不可違，宗門中人慣會明哲保，百年前一戰，如果宗門中人肯出全力，我大周不至于死那麼多讀書人，讓儒道從此一蹶不振，一切還得要靠我們自己啊！”

朝廷和宗門的關系一直都很微妙，許多大宗門都有著悠久的歷史傳承，坐看朝代更迭，這個天下無論是誰做主，宗門依舊是宗門。

對于宗門來說，前往荒原獵妖不過是歷練弟子，有利可圖，雖然也有一些宗門中人是以除魔衛道為己任，但并不是所有宗門都是有這種覺悟。

如果真的是不敵妖族，在沒有足夠的利益下，他們不會死拼，宗門傳承在他們眼中更為重要。

而且就算妖族侵占中土，也不會輕易去招惹宗門中人。

“陛下，依老奴之見，張相率領的京營二十萬大軍，加上十萬鎮北軍，我大周三十萬大軍，再加上小李大人研制出的火藥，足矣對付普通妖眾，只要穩住戰局，宗門中人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只會派更多弟子前往歷練。”趙默分析道。

“火藥確實是我大周目前最大的依仗，李輕舟真不愧是朕的福星。”天武大帝瞬間有了信心，嘆道。

經過朝廷工部不斷的研發，如今火藥的威力已經翻了幾倍，甚至能威脅到了頭領大妖。

“小李大人確實是陛下，是大周的福星，不但天資縱橫，而且一心為國為民。”趙默附和道。

天武大帝意外的看向趙默：“你這老奴一向謹慎，從不輕易言談他人，要不是李輕舟不在京中，朕都以為你收他什麼好！”

趙默聞言，連忙跪地道：“陛下明鑒，老奴能力有限，不能為陛下分憂，如今見有小李大人這麼一位能為陛下分憂之人，話多了一些。”

“哈哈……”天武大帝心明顯好轉，道：“起來吧，朕又沒說你不是。”

“謝陛下。”趙默起。

天武大帝了眉心道：“李輕舟確實為朕解決了很多麻煩，煤炭，火藥哪一樣都是國之重，朕也一直為如何封賞頭疼。”

趙默低眉順眼站在一旁，沒有說話，有些話可以說，這個話明顯就不是他能接的。

“張禮到哪里了？”

天武大帝起，沒在討論如何封賞李牧的問題，走到大殿前，看向燈火闌珊的京都城。

趙默跟在后，聞言道：“算算時日應該到寒洲了。”

天武大帝點點頭，收回看向京都的目道：“明日到樞院傳旨，讓樞院的大臣們拿出個章程，打開藏武庫，對北境斬妖有功的將士不吝賞賜，戰功卓著者加晉爵。”

“遵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