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夢本以為霍景煜跟是一條戰線上的人。

沒想到他竟然怪氣自己。

白知夢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當即冷了臉：“結了婚又怎麼樣？今天他們就會離婚了。”

只要離了婚，霍司州還是單。

也沒有破壞別人的家庭。

“逗你玩呢，那麼嚴肅，多沒有意思？”霍景煜哈哈笑了起來：“離婚是好事啊。”

他把手放進兜里，嘖了一聲：“這樣一切就都回到原點了。”

說著，轉上了樓梯。

白知夢站在原地看著男人慢慢前行的背影，心里的不安愈發強烈。

總覺得霍景煜這個人，完全看不。

跟霍司州不一樣。

霍景煜看起來是個說笑的人，可他說的每句話好像都帶著尖刺。

讓白知夢心里特別不舒服。

抬手捂住心頭，微微皺眉。

是錯覺嗎？

還是霍景煜真的在暗示什麼？

上了樓梯走過拐角。

霍景煜靠在欄桿，著下方的白知夢。

看到白知夢心神不寧的樣子，出舌頭了自己角的傷口，臉上出一抹冷笑。

*

霍老爺子的房間里。

陸念獨自一個人坐在床邊，給床上的老人喂藥。

“念丫頭。”

霍老爺子的聲音比起以前又蒼老了幾分。

陸念手上作一頓。

看向面前的老人，心中浮現出無限慨。

病痛跟時間是最無的東西。

能夠把一個曾經那麼神抖擻的老人變如今這副病弱模樣。

怪不得霍司州會愿意跟結婚。

陸念心想，如果是陸媽媽陸爸爸也面對這種況。

也許也會找一個人假結婚，先讓他們放心。

這一刻，忽然開始理解霍司州了。

更何況霍司州跟結婚，也給了很多。

如果沒有那筆錢，現在都沒辦法讓陸爸爸好起來。

其實不虧。

錯只錯在先了真心，才會那麼痛苦。

是自己的問題。

陸念聽到霍老爺子自己，回過神來用力眨了眨眼睛，按下心頭酸楚。

應聲：“我在。”

“你在想什麼？”霍老爺子觀察到剛才出神的模樣，打趣道：“是不是看到老頭子我這幅樣子，覺得很可憐啊。”

霍老爺子是個相起來還算輕松的人。

之前陸念就能覺到。

不管是下棋的時候，還是釣魚的時候，都很放松。

聽到他開玩笑，陸念反而覺得更加心酸。

眼眶忍不住一熱。

但強忍住淚意，搖搖頭，輕聲道：“沒有，只是想到了以前跟您下棋釣魚的時候。”

“唉……”霍老爺子嘆了口氣，神中也帶著幾分懷念：“可惜，我現在想釣釣魚都起不來，這子骨已經不行了。”

陸念不知道說什麼。

什麼語言的安在這種時候似乎都很蒼白。

“別擺出這副表，好像我已經不在了似的。”霍老爺子：“我老頭子看得很開，是人都有這個階段，我就是到時間了。”

“反正只要你們這些后輩過得好啊，我也就放心了。”

陸念抿著，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謝謝您對我的看重。”

霍老爺子：“你是未來要站在司州邊的人，我自然是看重的。”

“你很聰明也很厲害，我相信你能夠給司州最大的幫助，你們要好好的。”

“聽到了嗎？”

陸念張了張：“我……”

覺得自己并不算在霍老爺子口中的“后輩”里。

離了婚之后，跟霍家就沒關系了。

不過面對霍老爺子，覺得自己不該主提起這件事。

還是讓霍司州來說比較好吧。

想到這里，里的話轉了個彎，變了：“我聽到了。”

面對一個病重沒有多時間的老人。

說了違心話。

“好，那你去司州進來吧。”霍老爺子覺自己就只能幫自家孫子到這里了。

后面怎麼樣，得自己把握。

“爺爺，我還有件事想經過你的同意。”陸念膝蓋上的手微微收。

霍老爺子銳利的眼神掃過略顯僵的肢作，點頭：“你說。”

“關于之前山木的事……”

陸念頓了頓，在想怎麼尋求霍老爺子的同意。

想在霍家宣布這件事，覺得還是需要霍老爺子點頭。

“山木的事我已經聽司州說了。”霍老爺子：“白家很寶貝夢夢那丫頭，含在里都怕化了。

“這是件小事，不過白家丫頭不好，不得刺激。”

“你能理解嗎？”

幾乎是跟霍司州一樣的說法。

陸念眸微暗。

是能夠理解白知夢的不好不了刺激。

那呢？

就該因為白知夢不能刺激，而委屈自己嗎？

“怎麼了？”霍老爺子看出陸念的表有些不對，問道：“不是白家丫頭的事？”

霍老爺子的觀察力很敏銳。

看得出陸念好像在糾結什麼。

陸念聽到霍老爺子這麼問，干脆直接說了：“山木不是我殺的。”

輕聲道：“是白知夢自己在喂食的零食和水里下毒，把山木毒死了。”

霍老爺子沉默下來。

他沒想到陸念居然是來跟他說這個。

想到白知夢那張無辜的臉，霍老爺子有些不太相信陸念的話：“念丫頭，你說這個，有證據嗎？”

他說：“白家跟霍家之間的關系很復雜，沒你想得那麼簡單。”

“如果你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是白家丫頭做的，那我不可能讓你出去說。”

他現在還沒死。

所以對于白家的承諾依然有效。

“我有證據。”陸念篤定道：“如果您同意的話，我可以當著大家的面出示。”

霍老爺子沒有立即同意。

哪怕是聽完陸念如此肯定的回答。

屋沉默下來，安靜到陸念仿佛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就在以為霍老爺子或許是要拒絕自己的時候。

老人終于說話了。

“念丫頭。”他只是嘆了口氣，說：“這件事白家丫頭都不說什麼了。”

“要不就算了吧，別再提了。”

陸念抿著，手指不自覺攥。

算了嗎？

雖然早知道來霍家提這件事可能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但在真的聽到的時候，心里的那份失落還是無法忽視。

白知夢在霍家人的心里……

就這麼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