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什麼意思啊？怪氣的！”

安柚子氣鼓鼓地大聲在電話里抱怨：“一點都不心虛，呸，臭渣男！”

下班了就給陸念打電話，把霍司州狠狠痛罵了一頓。

陸念本來含笑聽著，忽然覺得不對，好奇問：“霍總不是一直都說話……刻薄的嗎？你為什麼要罵他渣男？”

可以罵他冰塊也可以罵他有病，為什麼偏偏是渣男？

不是玩弄別人，才渣男嗎？

安柚子頓時卡住，發出驚天地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沒什麼。”

張得都結了：“就，就是他跟白部長的故事，都傳遍公司了……還管員工的事，我覺得他渣而已啦。”

陸念總覺得有點奇怪。

但安柚子不想說，也就地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輕聲解釋：“霍總不是故意不告訴你們的，而是……”

頓了頓，還是說道：“我要辭職了。”

“什麼？！辭職！”

安柚子不敢置信：“為什麼？是不是白部長不肯讓你回來？我就知道這個人不對，霍總竟然也幫著？可惡啊！這個渣男，我就知道他令智昏……”

陸念哭笑不得：“沒有……就算霍總真的因為白部長為難我，也算不上渣男吧？畢竟……”

沉默了下，強行忽略自己心口的疼痛，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他們本來就是青梅竹馬、天造地設的一對，頂多也就是撒狗糧誤傷我這個無辜人士而已。”

安柚子張了張，想說難道真的就沒有喜歡過霍司州嗎？

從上次被霍司州吩咐去照顧陸念，私底下不是沒有觀察過。

陸念這個人看起來綿綿的，向好欺負，又溫的樣子，其實是個很有距離的人。

對著人溫溫笑著，其實也把自己跟其他人用一條看不見的明距離隔絕開。

但對霍司州明顯更多了親昵和信任。

很長一段時間，安柚子都以為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是藏不住的。

可是……

白知夢的出現，讓又不是很確定了。

陸念真的沒有傷嗎？

向來大大咧咧的安柚子，最后還是沒有把這句話問出來。

如果猜得沒錯，那陸念應該很傷才對。

作為的朋友，還是不要揭開傷疤比較好。

安柚子最后也只小聲說：“他們的趣，也不能拿你撒氣吧？”

“沒有拿我撒氣。”

陸念垂眼說：“是我自己想辭職的。我覺得霍氏不太適合我，我想好好跟向南經營工作室。我覺得工作室很有前途，配音的時候我也很開心，我……”

細細數著自己這麼做的原因，仿佛真的是想通了。

安柚子忍不住攥了手機。

可是工作室的事，跟工作并不沖突。

而且霍氏這樣的大公司，陸念能年紀輕輕做到這個位置，本該前途無量的。

真的甘心，真的不傷心嗎？

安柚子想問又不敢問，最后只好笑著附和：“那就希你跟安向南那臭小子快點賺大錢，我就可以躺平吃飯啦！”

陸念笑著應聲。

*

工作室的事其實也不算，陸念幾乎立刻投到工作中，連想這些事的功夫都沒有。

等好不容易被安向南安排強制休息，才發現發出的辭職信一直都沒有收到回復。

倒是老宅那邊打來電話，霍老爺子喊回去一起吃飯。

畢竟還沒有離婚，按照約定陸念也該繼續履行為霍太太的責任，更何況本也很尊敬霍老爺子，幾乎沒有猶豫，就換了服回到老宅。

老宅的一切如常，除了伴隨著秋天的加深，花了些，一些樹葉也變了。

但這些植被顯然是被心設計過的，哪怕季節的變換也沒有影響到老宅景觀的麗，反而別有一種秋天的韻味。

其中或許不到太大的變化，陸念一路走過來，卻有種仿佛過了很久的錯覺。

越發覺得自己跟這里格格不。

從始至終，這都不是屬于的世界，而也終將回到屬于的生活里去。

已經想開了，也準備好了。

短暫慨后，陸念很快就將這些緒丟到了腦后，保持著淡然的姿態進了門。

即使立好了囑，霍老爺子在整個霍家依然是很有權威的，他的話沒有人敢不聽。

他要家里聚餐，哪怕是這段時間不見蹤影的霍景煜都特地趕了回來，只是還沒有到家。

陸念來得不算早也不算晚，霍司州還沒有下班回來，霍老爺子在樓上。

唯有霍鳴山、吳嵐和白知夢正坐在客廳里談笑風生。

他們三個更像是悉的一家人，陸念這個法律意義上正經霍家兒媳進門，反倒像是來了外客，讓氣氛一下子微妙起來。

“霍先生，霍夫人。”

陸念沒把他們瞬間的安靜放在心上，禮貌頷首打招呼：“白小姐。”

跟霍司州領證后，只對霍老爺子改了口，對其他人都十分客氣。

不知道是不在意，還是覺得沒必要，霍司州也從來沒有糾正過。

這樣也好，等離婚后，就不需要改口了。

大概他也是覺得這段婚姻必然不會長久，才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吧。

又發現個被忽略的小細節，陸念心里好像也生不出更多的緒，甚至覺得有點微妙的好笑。

也真的勾了勾角。

吳嵐卻好像格外看不順眼的笑容，頓時冷下臉尖聲道：“果然想攀高枝還是得不要臉。做出那種事被當場抓住，換我恨不能一頭死，有些人卻還有臉登門笑呢！好歹也是一條小生命，真不知道是怎麼笑出來的。”

提到死去的山木，白知夢的臉微微蒼白，捂著口臉上出難過的表。

“嘖嘖，真是沒想到。”

霍鳴山搖搖頭，目從陸念臉上掃過。

十分憾地道：“長得這麼漂亮，不像是這麼歹毒的人啊。這小臉，怎麼看都單純善良……”

頂著這麼好看的小臉蛋，做那麼歹毒的事，不是暴殄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