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塵。”林晏眉眼溫一笑,“車坐得下嗎?要不分兩個人坐我的車?”
顧傾塵搖頭:“坐得下,我們剛好四個人。謝謝林晏哥。”
林晏點頭,“那我跟在你們后面,有什麼需要隨時停車我。”
“不麻煩你了……”
“傾塵。”林晏低眸看了一眼手中,溫的眉眼間有安人心的力量,“你的朋友們陪你去安葬你母親和妹妹,我也是你朋友。”
顧傾塵抿。
“難道因為景淮,我們連朋友都做不嗎?”
顧傾塵急忙說:“不是的……”
不知道怎麼說,其實只是不想麻煩他。
林氏那麼大的家產,他這個CEO必定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的,已經麻煩過他很多事了,連林氏的新品發布會都因為而推辭了……
“如果還當我是朋友,就讓我送你的母親和妹妹一程。”
他眸誠懇溫,顧傾塵拗不過他,只得點頭,“那你跟在后面,開車慢點。”
林晏點頭:“好。”
顧傾塵抱著骨灰盒上車了林晏才轉回車上。
卡宴車是防彈的,窗是私窗,外面基本上看不到里面,陳歲是最后一個上尹風眠車的,不經意回頭時,正好林晏開門。
看到了兩個人。
**
短短幾個月之,顧家的這老宅就很熱鬧。
才剛剛葬完老陳,接著又葬顧麗和顧星。
顧傾塵臉上始終淡淡的,旁邊一眾朋友看著卻是擔心不已。
要是哭出聲還好,不哭出來總害怕會憋壞。
“顧傾塵。”南棠手搭在肩上,溫的嗓音指了指墳頭邊上那棵樹,“沒有風,但是你聽。”
顧傾塵側耳聽去,是陣陣風鈴聲。
詫異的抬頭,樹上不知是誰掛的一串紅櫻花風鈴,四野里沒有一風,那串風鈴卻不停搖晃,發出陣陣清脆悅耳的聲音。
“一定是他們回來看你了。”南棠眼里含淚,眉眼溫,“他們在跟你說,你一定要好好生活,他們提前在下一世布置好你們的新家,等你到來。”
顧傾塵終于忍不住哭出聲。
哭聲哀切,撕心裂肺,聽得人心都跟著揪。
旁邊孩子都不忍別過頭去跟著抹眼淚,尹風眠溫眉眼含著淚,心疼得眉心蹙。
眼看顧傾塵哭得快不上氣,林晏趕遞上手絹給眼淚,“傾塵,別哭了。”
顧傾塵噎噎的,當真就收住沒哭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
南棠和陳歲把扶回車上,依舊是尹風眠開車。
林晏回到卡宴上,從駕駛座回過頭去,看到后排那個男人渾難抑的哀傷,眼眶紅得厲害。
“景淮。”林晏嘆了口氣,“沒事,這麼堅強的人,一定可以走出來的。”
陸南汐剛剛哭過,聲音嘶啞的,“這些年一直在苦,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我真怕會想不開。”
“沒事了,以后都是好日子。”林晏看著陸景淮,“有人勝過自己的生命。”
陸南汐哽咽道:“只怕不會原諒我哥了。”
林晏頓了半晌,啟車子。
車上氣低沉。
林晏忽然想到什麼,他回頭跟陸景淮說:“上次的車禍,早就查出來了,但是這段時間你和傾塵發生了太多事,我沒找到機會跟你說。”
陸景淮聲音輕啞中含冷:“誰?”
“孔先明。”
陸景淮腦中沒這人的印象,“這人是誰?”
“我跟你的書對接了一下后發現,這人是安漫的前夫,你邊那個人的父親。”
陸景淮臉更沉:“說了不是我人,我只是給了錢養著,從未逾矩。”
林晏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父親倒是疼這個兒,很多安禾不方便做的,都讓他去做,包括這些年作惡多端沒被你發現,都是父親在后面善后。”
“那就讓這個善后的沒法給自己善后吧。”
陸景淮淡聲說著,隨手想點支煙,突然想到什麼,又默默收回去了。
盤山公路地形崎嶇,兩輛車小心翼翼的行駛。
突然前面那輛保時捷弧度很大的晃了一下,胎打,看得出開車的人在竭力控制方向,左邊是懸崖,左邊是,保時捷往左邊里開去。
胎卡在兩個石頭的之間,后面卡宴也跟著停下來,陸南汐只覺眼睛一花,回頭時哥已經不見了。
再一抬頭,哥已經出現在前面那輛車邊,急切的拍車門。
里面的人打開車門下來,倒是毫發無損,陸景淮第一時間就把顧傾塵上下打量一遍,急聲問:“有沒有傷?”
顧傾塵搖搖頭。
“陸總怎麼會在這里?”尹風眠下車來,眉頭微微蹙起,是來自敵間自帶的不對眼。
陸景淮眉間冷凝。
現在顧傾塵不待見他,把老男人當朋友,肯定是要站在那邊的,他討不了好還會惹反。
算了。
眉角放下來一點,他冷然問:“怎麼回事?”
“路上不知道到了什麼,估計是車胎扎了。”
陸景淮拿出手機打電話。
他掛了電話,尹風眠臉有點不好看:“不麻煩陸總了,自報警裝置已經報警了。一會兒警來會理的。”
“等警來都什麼時候了,你要讓在這太底下等多久?”
陸景淮多余的眼神都沒給他,只是溫聲跟顧傾塵說:“你不好,不能曬太久,先上林晏的車吧?陸南汐也在的。”
顧傾塵聽到他剛才電話的容,問:“姜書在山腳下?”
“嗯,這里山路不好走,以防萬一,我讓他帶人在山腳下等著。”
“你怎麼知道這里山路不好走?”陳歲抓住話頭,一下頓悟,“你來過老家?”
顧傾塵也看著他。
陸景淮知道心思敏,怕多想,急忙解釋:“上次你父親下葬,我跟過來了……你那時候特別恨我,我不敢讓你看到。”
現在才知道,那時候誤會老陳是被他氣死的,難怪那會兒看他的眼神恨不得生啖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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