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淮心下一，聲音也和了幾分：“你在怕什麼？”

“陸景淮，有人在追我，走，趕走！”

顧傾塵試圖站起來，腳下一踉蹌，剛剛那些混的腳步聲已經來到近前，再次抬起頭時，那幾人跟面對面。

顧傾塵反而冷靜下來了，撐著陸景淮的手站穩，面容繃，眼神狠厲，大有視死如歸的架勢。

“你跑什麼？”為首那個問，“還以為認錯人了，這也沒認錯嘛。看到老朋友也不來打個招呼，跑這麼快？”

覺到顧傾塵在發抖，陸景淮把拉到后，冰冷犀利的眸冷冷定格在幾人上。

他的氣場太強，那幾人本來在顧傾塵上的目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

“你是誰？”

“這些是什麼人？”陸景淮看螻蟻一樣的眼神淡淡掃過，轉而問顧傾塵。

顧傾塵聲線清冷，“五年前，是他們在機場接的我。”

一句話，陸景淮的臉有一瞬僵。

五年前，他親手把送上飛機，送往異國他鄉。

接的人原本是他人安排的，梁換柱做得極其蔽，不出意外是會把安全送到監獄的，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他額頭上的青筋一跳，腦中閃過不好的預，看向那幾人的目如刀般銳利，似要將他們千刀萬剮。

“你們對做了什麼？”

很平靜的疑問，聲音卻是暗冰撞上了礁石。

拳頭已然握。

“我們沒做什麼啊！”為首那個察覺到了危險，往后退了幾步，“你是的新老公？上帝作證，我們真沒對做什麼，之前的那個老公倒是吩咐我們對做點什麼，估計是想離婚吧，手段也是夠損的……”

話音未落，已經被人掐住脖子，神鷙的男人惡狠狠問：“誰吩咐你們做了什麼？”

“咳咳……”

旁邊的幾人不敢輕舉妄，畢竟如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了，放低了聲音勸陸景淮，“兄弟，有什麼話好好說，先把人松開。”

陸景淮沒松手，反而掐得更，被掐住脖子的人臉已經青紫說不出話來了。

“當年我們負責去接，有人跟我們說，只要把人活著送到監獄就行。是誰我們不知道，以為是的老公。”旁邊人說。

陸景淮臉沉得可怕。

只要把人活著送到監獄就行，至于路上對做點什麼，那都是不打的。

所以當年……

可是他本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當年，當年到底在上發生了什麼，會讓如今只是看到這幾人都恐懼這樣子？

陸景淮心口一陣痛。

旁邊那人小心觀察陸景淮的臉，眼見他臉一陣更比一陣沉，他急忙道：“當然，我們沒對做什麼，不信你可以問。”

陸景淮雙目赤紅，看向顧傾塵。

顧傾塵嗤笑一聲。

“你快說啊！”眼見同伴都要被死了，旁邊那人急了，“我們倒是想做點什麼啊，可是最后你抓住機會就毫不猶豫的跳河了，我們哪里還敢做什麼？人家說了要把你活著送到監獄，把你撈上來就剩下一口氣，我們哪里還敢做什麼？”

陸景淮晃神間，那人趕把同伴從他手里搶過來。

寂靜的樓梯里，是幾人重的呼吸聲。

顧傾塵站在那里，亭亭而立，跟長玉立的陸景淮隔著一步路的距離對視。

隔著幾年的時，當年的事重新鋪展到面前來，他的眼睛里，有滔滔浪在涌，幾經翻滾。

跳河，就剩下一口氣……

那樣的字眼盤旋在心頭，明明都聽得懂，放在顧傾塵上他卻覺得很費解。

怎麼會鬧到跳河去的？

顧傾塵只在他臉上停留一瞬，冷靜下來的，眸沉靜如水。

“時隔多年，沒想到幾位如今也有頭有臉的人了。”

笑得譏諷。

那幾人面難堪，為首那個還算有點腦子，緩了口氣便啞著嗓子說：

“你心里清楚，我們什麼都沒做，你暈過去之后我們就把你送走了，我們敢對著媽祖發誓，絕沒有沾染你半分。如今時過境遷，大家能在一個地方相遇，說明也是有共同利益，相逢一笑抿恩仇不是？”

顧傾塵冷笑。

樓梯間的門打開，喧嚷的聲音傳來，已經有人聽到靜找過來了。

“景淮。”

先趕過來的是林晏，“發生什麼了？”

陸景淮問：“這些人是從哪里混進來的？”

幾人面如土，眼神閃躲。

林晏掃過那幾個人，眉間一蹙，“我跟爺爺在國外幾年，沒見過。不是爺爺那邊的好友。”

隨之趕來的周家大周千城也道：“從未見過。”

“各位爺！”為首那個急忙賠笑，他眼珠子轉了一圈，鎖定了主人家，對林晏笑道，“我們是您父親的好友。”

“我父親去世十年了，早已不見當年好友，你是從地下來的？”

樓梯間昏暗的燈下，只見林初晃著他一頭紅發，譏諷笑著。

幾人面一變。

林晏早已吩咐傭人保安并且報警。

保安很快就來，把那幾人帶走送警察局。

陸景淮跟林晏說了一聲，帶著顧傾塵先離開。

大概是剛才被嚇得不輕，腳下有點，陸景淮察覺出走路姿勢有點怪異，當著眾人的面就將打橫抱起往外走。

車里，柏林之聲獨特的音質回在寂靜車，兩人誰也沒說話。

陸景淮親自開車，方向盤上的手在抖，眸中依舊有波濤翻滾。

當年他把國外的事都給下面的人，包括照顧國外的，可是從機場出去就被欺負了，不難想象，那之后的日子必定不好過的。

陸景淮不敢想象都經歷了些什麼。

車從郊區別墅開出去之后，漸漸匯帝都的主城干道，車來車往，路邊人流如織，外面是喧鬧的世界，車里靜得像是另一個世界，從里面看外面，像是在看一副流的畫卷。

車里誰也沒說話，許久，陸景淮的聲音從前排飄過來，“你為什麼從來不跟我說？”

許久，顧傾塵輕聲問他：

“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