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明月被他在桌上，雙手被按在頭頂，一個無力反抗的姿勢，任由他剝了開襟，狠狠咬住肩頭。

瘋狗。在心里罵。

宴清風啞聲問：“你就沒錯嗎？你是形所迫不得已勾引了我，活該我上勾是嗎？卓明月，你公平一點，問問你自己，到底誰先招惹的誰！現在你想了，我怎麼辦？”

小樹林里的初見，主把他的手按在上。

他去屋里找東西，服給他看。

青樓里，主吻他，喂酒給他。

他殺卓君郎救第一回，殺張員外救第二回。

他究竟做錯了什麼？

卓明月看著他，困不解：“白睡那麼多次，你吃虧了？把你委屈這樣？”

白睡這個詞，從他里學來的。

“你還真是記仇，”宴清風放開的手，“什麼我白睡你，是沒讓你舒服，還是我沒說給你名分？”

他可是記得，許多次的反應也很大，連帶著被單泛濫災，不換掉沒法睡人的地步。段景程說過，這是人愉悅到極致的表現。

“你要沒舒服，得那麼好聽？”

話音剛落，卓明月又一掌扇他臉上。

他永遠能夠一張就能讓憤死。他的意思明白的，當了婊子還立牌坊，就是作，矯，虛偽。

宴清風的臉瞬間鐵青。

“卓明月！”

當真以為他沒有脾氣的嗎？！

“你自己說的，我有氣就罵你，打你，不要憋心里，”卓明月無辜地問，“我做得不對嗎？”

宴清風幾個深呼吸，把怒火制下來。

他生道：“你手有傷，打這麼重會疼的。”

卓明月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手心。

“是有點……”

不過也很痛快。

不得不說，他說的“有氣就打他”這個法子，真的很管用，一下子就能解氣。

“為我傷不值得，”宴清風盡量心平氣和的道，“不準再手。”

卓明月道：“你不說話，我就不會生氣。”

這是他做個啞的意思？

宴清風叉著腰，問：“沒人跟你說話，你不會無聊？”

卓明月很無語的看他一眼。

府里那麼多人，還有小梅，怎麼就沒人同說話了？

“你想讓府里上下所有人都不理我，是不是？”

宴清風心想，他怎麼沒想到，這倒是個好主意。真沒人理，就只能找自己說話了。

他心里這麼想著，上卻道：“怎麼會？”

卓明月沒再理他，繞過他去了床榻上，鉆進被褥里。

宴清風抱著被子來，在床邊打了地鋪。

卓明月尋思著，如此一來，半夜要下床去小解得從他上過去。

“換個屋子睡床不好嗎？”

“沒面子，”宴清風道，“我們要親了，不能讓人知道我們沒睡一塊兒。”

所以他都沒讓下人來打地鋪，而是親手手做這碼事。

卓明月道：“誰說親了就一定要睡一塊兒的，很多夫婦都沒有……”

“你同意親了？”

宴清風敏銳的發現這回只是反駁了親一定要睡一塊兒的事，并沒有反駁親的事。

卓明月翻過去背對著他。

拒絕真的有用嗎？他連大婚邀請的賓客名單都已經在著手準備了。

他和皇帝都一樣，看似有問有愿不愿意，可本不容拒絕，明里暗里拒絕千百次都是一樣的結果，點頭才是唯一的答案。

“納采納征都免了，我不想從卓家出嫁。”

聞言，宴清風鋪被子的手一頓，欣喜的看向床上的子。這是頭一次愿意與他流關于大婚的事。

“好。那……云家怎麼樣？”

盡管云家不認云月瑤，可只要宴清風一句話，云府必定會迎卓明月認祖歸宗。

卓明月搖頭。

云家棄阿娘，卓家欺阿娘，那都不是的家，不配站在后送出嫁，再借這風沾沾自喜。

“城東有個大善之人，建了所孤獨園，收留許多無家可歸的孩子。我想從那里出嫁。”

“好。”

宴清風尊重的決定。

尋常子出嫁都想風風的，卻偏要去那孤獨園。

不怕人議論的出，議論的家世，亦要與卓府撇得干干凈凈。

宴清風倒是也不在乎旁人會說閑話，笑他娶了什麼樣一個子，要敢說到他面前來，見一個揍一個便是。

……

這一夜宴清風輾轉反側睡不著，起來給卓明月蓋了好幾回被子，天不亮就輕手輕腳的出了臥房。

土豆被他從被窩里拉起來，哈欠連天。

“將軍，這麼早是要……”

“我要親了。”

“我知道。”土豆都聽他說了有一陣了，知道他要親。

“聘禮該給多合適？”

雖然卓明月說了不要納征，可聘禮這東西未必要給娘家，讓自己拿著便是。

這事兒土豆不，“要不問問康公子……”

“行，你去問他。”

宴清風尋思著他要準備比康子意多上兩倍的聘禮，氣死宴青菱這個蠢妹妹。

土豆愣了一下。

“這麼早……還有別的事嗎？”

寅時才過不久，把他起來就為了問聘禮那點事？這麼早，外頭烏黑一片，他要是跑去康府找人，怕是會在康公子那挨罵。

宴清風道：“我前幾日整理好了賓客名單，你去通知一遍我親的事。”

土豆又是一愣。

“是不是問好良辰吉日寫好喜帖去送的時候再通知？”

宴清風道：“這麼麻煩？”

“將軍，這日子都還沒定，人家問起什麼時候喝喜酒，我答不上來啊……”

宴清風想了想，的確有道理。

“先不用挨個通知，去散布消息就，總之，必須傳到人盡皆知。”

他跟母親商量不好這事，就干脆不商量了，整個長安城都知道這事定下來了便是。

土豆心想，那人盡皆知還不簡單，他隨便找個人，隨便一說，隔日便能傳得滿城風雨了。

這可是宴將軍，娶的卻是名不見經傳的卓家庶，擱誰都不多問幾句？

但這外頭這麼黑，人都在睡夢中，土豆找誰宣揚去？

土豆又問：“還有別的事嗎？”

好歹說件寅時這個時辰該做的事吧！

宴清風這才開口問：“皇帝回去之后如何？”

土豆低了聲音回話。

“貴妃趕得不巧，被怒斥一番，離開乾元殿時哭得梨花帶雨的。”

當朝貴妃是宴清風的堂妹，宴如意。

宴如意大約是想著堂兄立功而歸，也能沾沾喜氣，便前去乾元殿賀喜。

可惜，皇帝本就憋著一肚子火，恨不得活吞了宴清風，瞧見宴如意還晃到眼皮子底下來，便逮著發泄怒火，生生把人給罵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