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上前觀,見盛十一面雖不濟,但沒有弱象,再蹦跶個幾十年不是問題。
“能否下地?”
牧央道:“能,只是他需要平心靜氣,最好靜養。”
“我哪有功夫靜養?”盛明宇躺了這一會兒就渾刺撓,忍不住起,“那毒婦真是惡毒,臨死還得拉我墊背,眼下都盯著我,我要躺兩日,第三天就能傳我快死了。”
牧央道:“起碼今日要養,殿下還是躺下吧,余毒不除始終是患,師妹不在,毒發我沒法子控制。”
說起柳清儀,盛明宇不逞強了,又乖乖躺回去,他朝后面的晏長風說:“二妹妹,再給小柳去信千萬把我寫得慘點,最好說我下不來床。”
晏長風笑,“表哥你明知道小柳不吃你這一套,為什麼每次非要自取其辱呢。”
“你不懂。”盛明宇沉迷幻想其中,得不能自拔,“小柳口是心非,越對我不冷不熱,越是心里有我,我跟撒心里用著呢。”
裴修沒功夫看這家伙思春,拉著媳婦兒走,“看來他沒大礙了,咱們回去吧,對了盛十一,我自請廢了爵位,你可千萬別替我屈。”
“啥?”盛明宇蹭地坐起來,“是不是那些老東西給圣上上眼藥了,我那父皇一向沒個主見,世家貴族一迫就拿不定主意,又來迫你。”
盛明宇心疼兄弟這鳥氣,其實不過一個爵位,將來再封他一個就是,可眼下這口氣咽不下去。
牧央無奈:“殿下,您別氣,別氣,別氣。”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盛明宇又躺回去,“這也不是毒的事,往我臉上踩呢,我能不氣嗎?”
“您能氣,您想怎麼氣就怎麼氣。”牧央道,“但再次激發毒,毒可能心肺,您恐怕等不到我師妹。”
盛明宇:“……”
不氣了,說什麼也不氣了。
晏長風出了府還笑不停,“真是一降一。”
“學士府那邊有了消息。”裴修說,“今日壽宴,學士跟夫人進宮,學士小姐出門見了個男子。”
“嗯?”晏長風神一振,“還真有相好?哪家的?”
裴修:“是今年參加秋闈的一個學子。”
學子啊,晏長風覺得不妙,若是哪家公子,撮合一下容易,可學子麻煩就多了。以公孫紓的家世,大概看不上一個窮學生,除非等他考中進士,有了前程。這一耽誤就過了秋,蜀王的婚事等不了。
“造化弄人啊,小柳那個子,若知道表哥為難,一定會全。”
裴修也無奈,“后面的事咱們不上手,讓他們自己解決吧,緣分一事,得看天意。”
回府時天已經黑了,家里正吵得一團。
裴妤跟神一起被關押,消息傳回來,秦氏就瘋了,跑去找裴延喜要人。
“老三,妤跟我說了,那什麼香是你給的,怎麼就了毒藥?在宮中給蜀王下毒被關進了大牢!我不管,你去把人替換出來,不能讓我們妤在牢里過一宿!”
裴延喜還郁悶著呢,今日喬氏跑了,他又在賭坊輸了錢,到現在賭債還沒有著落,哪管得著牢里的侄。
“我不知道什麼毒藥,我給妤的就是一瓶勾引男人的香罷了,被抓了關我什麼事?”
秦氏:“怎麼不管你的事?香是你的就是你的責任!”
“那也不是我的,我上哪弄那些東西去,是喬氏給我的。”裴延喜煩躁道,“我看啊,八是妤人利用了,想殺蜀王的人多了去了,自己不便手,利用一個可以接近他的姑娘再正常不過,你有這功夫不如去求老太太,讓跟裴大人說說,或許能救。”
“喬氏給你那個做甚?”秦氏到蹊蹺,“人呢,我去問。”
“不用問了二嬸。”晏長風趕來拆架,“喬氏是神假扮的,給三叔的是毒,妤給蜀王下毒被抓了現行,所以進了大牢。”
“什麼神?”裴延喜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喬氏一個風塵子,跟神有什麼牽扯?”
裴修解釋:“三叔賭坊欠債是寧王一手設計,目的就是為了把假扮作的喬氏送到國公府,伺機給蜀王下毒。”
裴延喜都傻了,喬氏竟然是那個神?他怎麼一點都沒發現!
“都是你!”秦氏指著老三的鼻子罵,“你要不去賭坊怎麼會人鉆了空子,招惹一個毒婦回來!你還我的妤!”
裴延喜大呼冤枉,“我也是害者啊!我找誰說理去?”
“霽清,大侄子,你可一定要替妤做主啊!”秦氏又去求裴修,聲淚俱下道,“妤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在牢里待一宿那以后如何有臉見人?再說這也不是的過錯啊,是被利用了啊!”
“二嬸,你求霽清沒有用。”晏長風道,“您也得替圣上這個當父親的想想不是,如果有人給妤下毒,您能輕易饒了他嗎?”
秦氏當然不饒恕,必定要活剮了那人,可現在要被“活剮”的是自家閨,便沒有了理智。
“我不管,我得救去!”
秦氏懷著一腔冤屈要進宮去。晏長風跟裴修全不攔著,并讓開道讓秦氏走。
秦氏不過走了幾步就崩潰了,哪里知道皇宮的門朝哪邊開?便是進了宮,圣上認得是誰?蹲在地上哭天哭地,嚎得全城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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