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娘娘，事到如今，就別替皇兄藏著掖著了吧。”盛明宇偏不讓端妃攬下一切罪責，“你今日不分青紅皂白地綁了裴夫人，又著急忙慌地用私刑，無非是想先一步把罪名扣在裴夫人跟裴修頭上，讓他們替皇兄抵罪，這更說明皇兄今日所為是早有預謀，又或者，娘娘以為我真的咽了氣，十皇兄坐上皇位十拿九穩，這才為所為？”

一貫冷靜自持的端妃忽然歇斯底里起來，怒視著蜀王，“你何苦趕盡殺絕！寧王現在對你已經沒有了威脅！”

“那誰知道呢？”蜀王現在已經沒了遮掩的必要，反正大家的心思都擺在了明面上，“十皇兄狡猾得很，他設計讓我殺淮王，證據確鑿都能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抵賴掉，若不將罪名給他扣實了，他日后還不知再坑我幾回，端妃娘娘，換做是你，你會趕盡殺絕嗎？”

端妃：“趕盡殺絕？你難道還想殺了你皇兄皇弟不？殺了兄弟登上皇位，你就不怕天下人詬病，就不怕背負罵名流傳后世嗎！”

“本王后世的名聲如何自有人說，不勞端妃娘娘心。”盛明宇朝圣上道，“父皇，兒臣懇請父皇下旨，讓端妃娘娘與十皇兄前往封地，永世不得回北都。”

寧王虎軀一震，好個老十一，好個永世不得回北都！

圣上有些懵，老十一殺了個人之后怎麼就無所顧忌了，竟然著他做事？

可細想想，寧王與端妃做下這樣的事，斷無轉圜的余地，不殺，已經是仁慈了。

雖然不甘心被推著走，圣上還是依著蜀王下了旨：“端妃與寧王明日便前往封地，永世不得北都。”

端妃深吸一口氣，叩頭謝恩，“謝圣上不殺之恩！謝蜀王殿下不殺之恩！”

把圣上跟蜀王擺在一起，這眼藥上得再明顯不過，可不過是徒勞。如今這皇位已非蜀王莫屬，連圣上也無法左右。

第285章 廢除國公爵位

圣上的五十大壽在一片狼藉中結束。

眾臣離開后，晏長風跟裴修沒有走，二人一同跪在鳴宮殿外請罪。

殿，侍與侍剛剛收拾停當。圣上歪在榻上閉目歇神。陳公公在旁侍奉著。

過了盞茶功夫，陳公公才輕聲道：“圣上，裴大人跟裴夫人在外跪了不時候了，您看是否要見一見？”

“嗯？你怎麼不早說？”圣上睜開眼責問，“他們所為何事？”

陳公公陪著小心說：“說是為著姚四姑娘的事來請罪，裴大人不讓老奴打擾圣上休息，可老奴怕裴夫人那子不住，這才自作主張把您醒。”

“姚四姑娘？”圣上這才想起今日昌樂伯說姚家四丫頭沒死的事，“他夫婦二人請什麼罪，難道真沒死？”

“老奴沒有細問。”陳公公窺著圣上的神說，“如果沒死，定是有什麼吧，要說四姑娘也怪可憐的，若能活著倒不失為好事。”

“陳德發。”圣上睨著這老奴，“朕發現你很會做好人啊，可是收了什麼好？”

陳公公立刻跪地，“老奴得圣上信賴侍奉君前，小心謹慎尚且不夠，豈敢逾越收什麼好，除了之前裴夫人送了老奴一件殘次蠶里，拿人手，不得替人家說兩句好話，但求圣上不要收回，近來天熱，老奴可指著那裳活了，當然您非要收走老奴也只能忍痛上了，只是要請您忍一忍汗臭味……”

圣上角搐，“油的老東西，你以為朕不知道你收了裴夫人的裳嗎，不過就是看在你用的份上才默許了罷了，倒是賣起乖來。”

有白夜司在，朝中員誰貪誰不貪，貪多貪，圣上心里都有數，只要不出格便不會追究。陳德發侍奉這些年，確實謹慎，給他送禮的數不勝數，他幾乎都拒之門外，只偶爾收些無關痛的小玩意兒，替誰說話也是點到即止，很有分寸。

今次他收了晏長風的蠶，就等于站在了蜀王那邊，本是敏之舉，但圣上他自己也收了人家的里，且非常用，同之下也就不追究了。

陳德發嘿嘿笑起來，“謝圣上恤，那什麼，老奴這就裴夫人裴大人進來說話可好？”

這老東西，代了就明目張膽起來。但不得不說他很聰明，早早就站了蜀王，是給自己留了條活路。

圣上點了頭，“他們進來吧。”

晏長風跪了這一會兒倒沒什麼覺，只是怕裴二不住，鳴宮里赴宴的人幾乎沒吃什麼東西，耗了大半日定然虛。

方才藏了些吃的，就是怕今日事不能善了，像上次太子發喪那般肚子。

趁著周圍的人都沒注意，拿出一塊綠豆糕遞給裴二，“吶，快吃了。”

裴修微微怔了一下，他用食不多，消耗得快，這會兒正頭暈，便立刻塞進里。他十分用地嚼著，問：“何時藏的？”

“在淑儀宮時拿的。”晏長風指了指懷里，“肚子大的好，藏多也看不出來，還有果子呢，要不要？”

裴修：“……”

今日好些人都在說，裴大人為了儉省，不讓有孕的夫人吃飽。裴修還腹誹他們造謠也不會挑個可信一點的造，天下找不出比他還疼媳婦兒的人了。可眼下見夫人懷中藏食，他不由反省了一下自己平日是否真的過于約束吃東西。

晏長風當真出了一只桔子出來，正要藏在袖中剝了，便聽殿門打開，陳公公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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