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循:“正在打殺一群要進城的百姓。”
劉鶴問道:“冒昧一問,可是司夜大人親眼所見,的確是百姓無疑?”
吳循轉而朝劉鶴點頭,“我親眼所見,確然是百姓無,手無寸鐵的百姓。”
界定百姓是否是百姓,看裝束是一方面,再者,有沒有武。尋常百姓拿刀拿槍與兵戰,是揭竿起義的民,可是手無寸鐵,那就是尋常百姓,兵與他們打,那就是欺良民。
“劉鶴,余太傅,勞煩二位跟隨吳循前去確認一下真假。”圣上現在是被騙怕了,不敢輕易相信。
劉鶴跟余太領命而去,片刻后回來回稟:“圣上,確如司夜所言,金展用近萬衛兵斬殺數百百姓。”
圣上更不解了,“那如何損失那麼慘重?”
劉鶴跟余太傅都是文臣,哪里看得懂這些,皆說不知。
圣上斂眉沉,越發糊涂。
劉鶴道:“圣上,臣以為,不妨開城門放蜀王殿下進宮,您當面審問。”
圣上也覺得有道理,對吳循道:“金展暫時停戰,放蜀王一個人進來,搜,不許帶任何武。”
吳循頷首:“是。”
南城門,金展還在繼續增兵,今日欺上瞞下之局,只能進不能退,若是留一個活口他們就完了。
就在他再次開城門放衛兵出去時,吳循及時趕到,攔下衛兵,“金僉事,圣上口諭,命你即刻停戰,與蜀王一道回宮面圣。”
金展功虧一簣,閉目長嘆。
“收兵!”
派出去的衛兵近一萬人,回來的一半也不到,這可謂損失慘重。
大軍撤去,盛明宇終于從太子棺材后面出來。他看著無完的棺材,扼腕嘆息,“小金子啊,你這也太殘忍了,太子殿下好容易得了個全尸從海上漂洋過海回來,又奔波近一個月才到得北都,眼看著就能見著圣上跟皇后,竟你迫害了這個樣子,也不知道尸是否還完好,若是有個殘缺,我可如何跟父皇代啊!”
金展眼角搐,這才意識到中了蜀王的圈套,他是故意引著他去太子的棺材!
可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晚了,他只能認命。
盛明宇臨進城前,見針地朝柳清儀眨眨眼,無聲道:“等我。”
柳清儀的角幾不可見地翹了翹。
“這下開心了?”晏長風活了一下筋骨,“許久不,打一架還怪累的。”
柳清儀抓起的手腕,確認沒胎氣才放心,“今日謝謝你了。”
“跟我客氣我可不高興啊。”晏長風問道,“請教柳四姑娘,我最近覺好了很多,不惡心不乏力,吃得香睡得好,是不是可以騎騎馬胳膊啊什麼的?”
柳清儀點頭,“適當可以,狀況如何,你自己的最真切,不要勞累就好。”
晏長風心歡呼雀躍,終于自由了!
盛明宇經過一系列嚴格搜后,終于進了宮。
他給圣上行了跪拜禮,“兒臣叩見父皇!”
圣上沉著臉,沒他起來,“枉朕信任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朕的?私離北疆大營,你是何居心?”
“父皇,兒臣不敢說為君分憂,但終日殫竭慮,一心為著大周朝的社稷安寧,不敢有半分懈怠。”盛明宇道,“私離北疆大營是兒臣自作主張,不敢有半分爭辯,還請父皇責罰。”
“哼!”圣上沒想到他如此理直氣壯,“責罰不敢,若非蜀王殿下私下江南主持大局,率軍收復失地,又將盛明軒等叛賊斬殺,我大周朝何談安寧,倒也怪不得百姓要高呼萬載千秋了。”
盛明宇就知道這話要惹禍,“父皇,不知是什麼人把這話傳給您的?百姓們明明是寄希于大周朝萬載千秋,傳話之人惡意謠傳,欺騙父皇,分明是別有用心!”
圣上被噎住,他確實沒被欺瞞,大長公主不知立皇太孫,鋒沒死,那這句萬載千秋到底是不是針對蜀王所說,還真不一定。
“那今日之事又是如何?”他轉而質問金展,“你為何斬殺手無寸鐵的百姓?”
金展跪地道:“回稟圣上,城外那些并非普通百姓,他們個個手了得,輕易就能殺掉訓練良的北軍衛,恐怕是蜀王殿下請來的江湖人士,假扮做了百姓,蜀王就是要造反!”
圣上轉而怒視盛明宇,“那些百姓到底是什麼人?”
盛明宇裝傻充愣,“兒臣不知道啊,兒臣今日帶著二哥回來見父皇,不敢帶一兵一卒,卻不想到了城下之后,金僉事不讓兒臣進城,指著兒臣的鼻子罵作叛賊,兒臣莫名其妙,心想著父皇是個明事理的明君,何以無緣無故就將兒臣判作叛賊,兒臣想面見父皇問個明白,可金僉事二話不說就箭,我別無他法,只好躲在二哥棺槨后面,您瞧大殿外面,二哥的棺槨都快裂開了,唉!也不知道尸是否還完好!”
圣上被那句明事理的明君噎得夠嗆,總覺得盛明宇在罵他。
盛明宇繼續道:“后來金僉事見我不死,又派了衛兵出來殺我,可巧就遇上了一幫要進城的百姓,金僉事那是二話不說就讓人砍殺啊,都是一些手無寸鐵的百姓,他怎麼下得去手!”
金展角搐,雖然蜀王說的都是實,可不知怎麼,聽起來就變了味。他辯解道:“圣上,那些百姓本不是普通的百姓,臣奉命剿殺叛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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