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風心寬,不在意別人的態度,但是反這種高貴的無差別攻擊,當后來發現這種自持高貴的鄙視普遍存在于北都貴圈,自然對這個圈子就嗤之以鼻。
“這位可是文媛表姐?”晏長風傾詢問外祖母。
大長公主道:“正是你二表姐,你們許多年沒見了,模樣都變了好些。”
晏長風附和:“可不是麼,二表姐比時更加端莊漂亮,我還當是宮里的哪位表姊妹,一時竟沒敢認,我記得表姐比我大兩歲,可有婚配?”
這一口氣了姚文媛兩個痛。
姚文媛才貌兼備,名滿北都,份上卻只是個侯府二小姐,這是的痛點之一。這個份不低,卻總差了那麼一點,就放在家中姊妹里來說,不排前也不靠后,既沒有長的尊貴,也沒有來的討喜,自的優秀就顯得有些尷尬。
再說這婚事,因為不是長,所以未來夫婿的份上自然就差了些,這是眼下心里過不去的坎。
“去年已經定了婚。”大長公主說,“定的是征南將軍家的長子,一邊過了年就要完婚。”
晏長風明白了,難怪姚文媛剛見面就對冷嘲熱諷的,原來是未來夫家比不上宋國公府門第高。
征南將軍鎮守西南邊防,是有實權的一方名將,倒也不算辱沒姚文媛,只是非皇族非有爵位之家在眼里都屬于低嫁,所以心里一直有怨。
再加上晏長風一個鄙的商賈之居然嫁得比好,心里自然更不是滋味。
“征南將軍可是人敬佩的名將,那是要恭喜二表姐了。”晏長風是真心恭喜。
但姚文媛也是真的被扎了心,當即就使起了小子,“什麼名將,你喜歡賞給你好了!”
說完便甩袖走了,鬧得齊氏好生沒臉。
“這孩子!越發慣得不像樣了,母親莫怪,我回去肯定好好說!”
大長公主淡淡地瞥了齊氏一眼,“是得好好教,去了婆家可沒人縱容這大小姐的子。”
齊氏越發尷尬。
鬧了這麼一出不快,大長公主也沒了興致,說話便打發眾人下去,只留了晏長風說話。
“你坐到我旁邊來。”大長公主示意晏長風坐到榻上,隨意問道,“雪丫頭,你這一路可還順利?”
晏長風聞言眉間閃過一游移,但只有一瞬,快到幾乎不見,笑道:“順風順水,就是有點冷,好懸沒把我凍死。”
大長公主何等眼力,一看便知有事,“有什麼話你盡管與外祖母講就是。”
“外祖母您可太敏銳了,什麼也瞞不過您。”晏長風有些無奈道,“是真沒什麼事,不過是路過泰安州的時候遇上了幾個刺客,有邊人護著,什麼事也沒有。”
大長公主一驚,“刺客?”
“是啊,這也是常有,我家生意上不得有幾個仇家。”
小孩子家的輕描淡寫讓大長公主一時分辨不出是刻意的還是天如此,仔細瞧了這孩子眉眼片刻,直視著問:“丫頭,讓你代你大姐出嫁,可有怨言?”
大長公主上了歲數,越發有威儀,一雙眼睛似能把人看穿。
“沒有怨言。”晏長風不假思索,“大姐自小疼我,不知替我背了多罪過,便是為豁出命去也甘愿。”
大長公主審視片刻才笑著點點頭,“好孩子,那你可想過,既然我知道你大姐前世有那樣的遭遇,為何還要與裴家聯姻?”
晏長風依舊是毫不猶豫:“外祖母做事自有道理,我爹說了,讓我只管聽您的便是。”
“你倒是會討巧!”大長公主笑著拿手指點,“你是個聰明孩子,既然你早晚要嫁,有些事也該讓你知曉,如今朝中大局未定,宋國公至今仍舊中立,你太子表哥需要他的支持,我這樣說你可能明白?”
晏長風明白也不太明白。
如今太子與秦王龍虎相爭,今上態度意味不明,太子需要招攬更多的支持這一點明白。不明的是,外祖母既然信了法印大師那套死而重生的說法,就該從大姐的遭遇里猜到,宋國公最后支持的未必是太子,或者說,干脆從一開始就是奉違。
總之,宋國公這個支撐靠不住。
既然靠不住,何苦再搭上一個外孫?甚至是一個晏家?
要麼是大長公主未知前世全貌,還想再賭一把,要麼就是還有其他打算。
當然,這不重要,因為晏長風已經單方面不相信宋國公的守,此人是敵非友,不值得賠上一個晏家來與大長公主去賭。
計劃在婚前先破宋國公中立的臉,到時候外祖母沒有了再賭的可能,這場婚事自然就作罷了。
“我明白的外祖母,我說了,您讓做什麼我聽命就對了。”
大長公主滿意地笑了笑,“既如此,回頭挑個吉日就把你跟裴鈺的婚事定了,之前信中我沒細說,我得知你大姐的事后,當即便去裴家取消了你大姐與裴鈺的婚事,本來再訂你與裴鈺的婚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但宋國公與他夫人很是看重與晏家的聯姻,說不能怠慢了你,定要另挑吉日再昭告天下。”
晏長風心中一怔,敢這老太太早就開始試探了!
母親一直擔心外祖母讓替嫁,替嫁與取消婚事重新訂婚,雖然都是嫁,意義上卻很不一樣。前者是代替大姐嫁,是替代品,全大姐的名而犧牲了的名,后者才是名正言順的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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