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現在,千裏迢迢,跟著傅錦玉到大齊的竹溪和妙茵,卻是覺得們前世一定做了不的好事,否則又怎麽可能會遇到這麽一位絕頂好的主子呢。
慎刑司喊聲不斷,伴著扳子落在上的聲音,雖然已經放了水,卻還是讓人著鑽心的痛。
而另一邊的昭殿,似是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程華,這紙扇,你到底是從何而來,不要瞞著本王,現在就說清楚了!”
慕亦塵看著跪在下面的程華,他自從把這紙扇給慕亦塵之後,便被衛軍帶到了昭殿。
此刻,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甚至蔣斌的死,他都全然不知。
“殿下,紙扇只是草民在水塘邊上撿到的,您應該清楚,為何現在又要來質問草民,是出了什麽事嗎?”
“你是害怕出了事,還是怕不出事?”
慕亦塵從龍椅上站起來,雙手背于後,慢行走到程華面前。
他的憤怒,全然來自于對傅錦玉的愧疚,可這緒,卻無釋放,所以,程華便為了可憐的出氣筒。
“告訴本王,紙扇,到底怎麽到你手上的?”
程華擡起頭來,瞧著居高臨下的慕亦塵,沉默了片刻,才冷冷說道,“殿下,十數年的誼,您真的一點都不顧及?”
“你…”
“阿華,這裏是昭殿,不要胡說八道!”
不等慕亦塵責備的話出口,葉落便趕上前,擋在了這兩人之間。
還記得,就在傅錦玉進宮的前一個晚上,他也是在這裏,曾被慕亦塵言辭犀利的訓斥過,兄弟之,只能放在心中,而在衆人面前,就只能是君臣之義。
原本的爽直年郎,早已在宮廷無日無休的謀劃算計之中,漸漸消失。
而他與程華,雖是還未能適應,但也絕不能再講昔日的分毫分,否則就是在給自己招惹麻煩。
“還不趕向殿下請罪!你這一骨頭,可還沒有到不怕死的地步!”
“風華絕代,便要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即使上下有別,卻也要記住那共患難的過往,這些話,阿落,你可還記得是誰說的?!”
程華一邊說著,一邊從地上站起,雖然自己的確有所瞞,但是慕亦塵的不信任,的的確確也傷了他的心。
“阿華,跪下,趕跪下!”
“北方巡視,與鎮北王林中捕獵,太後和丞相設下陷阱,引殿下局,若不是我與阿落舍赴死,擋在了黑熊的前面,阿塵,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程華這真是不要命了,若是今天他無法活著走出昭殿,死也算是死得其所的。
但若今天,慕亦塵還念在往日的分之上,那麽以後的事,自然會變的輕松一些。
“阿塵,這些事,你真的都忘了?”
慕亦塵看著正在自己面前,每一句話,都充斥著咄咄人的意味,可他并沒有憤怒,反而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本王邊的人,還真是一個個,都是特殊的很啊!”
“殿下,阿華常年在宮外,有些宮中的規矩,他自然是不悉的,剛才要是哪句話頂撞了您,該罰就罰,但千萬別傷了和氣!”
“阿華說的對,本王為何要罰他?”
慕亦塵的聲音,渾厚有力,在昭殿,兜了幾圈之後,這才沒有了語音。
帝王的氣場,也就不過如此了。
“阿落,不要慌張,剛剛本王只是想要試探試探阿華,看看他是否還如往日一樣,能為本王不顧生死!”
“殿下,即便再過幾個寒暑,草民也絕對不會背叛大齊!”
對于傅錦玉,程華心中是有妒忌的,但在大是大非之上,也始終不能參雜任何的兒私。
“好,有你這句話,本王便安心了,蔣斌已死,對外,林氏的事,便可了解,但對,繼續查下去,本王不信蔣斌會做出這等事來!”
作為齊王,慕亦塵總要時刻控制著自己的緒,即便在傅錦玉面前,都要有所保留。
因為他的一舉一,都會牽連著很多人的生死,更是會直接影響到大齊的未來。
所以,即便看到自己心之人,和他産生了嫌隙,慕亦塵唯一能夠做的,便只能是在真相大白之前,絕對的抑。
“殿下,紙扇上的喜鵲,明顯來自于佳玉皇貴妃之手,您這般的懷疑,是不是有些偏袒了?”
“阿華,你今天是不是瘋了?”
葉落這剛剛緩過一口氣來,算是程華福大命大,慕亦塵并未追究剛才的過失。
原本應該息事寧人,并且千恩萬謝,畢竟是保住了一條命,但他偏偏劍走偏鋒,愣是和慕亦塵杠上了,而且出言不遜,簡直每一句話不是臣子應該說的。
“今日要是腦袋不清醒的話,就趕回翰林去,什麽時候清醒了,什麽時候再過來!”
“阿落,何時你也能替本王說話了?”
葉落聽到慕亦塵的指責,便是趕拱手低頭,“臣知錯,臣只是一時急,怕阿華再口出狂言,惹您不悅!”
“你這話的意思,便是說本王是個不通理的暴君了?”
“不是,臣只是…”
“行了,”慕亦塵知道葉落的心思,但他太過循規蹈矩,留下來,也毫無意義,便是揮了揮手,淡淡說道,“你先下去吧,到太醫院,著于太醫一起,去棲宮看看,還有…給皇後準備一些安神的補藥,免得再真的傷了子。”
“是,臣領旨!”
葉落一聽這話,這會兒能去棲宮了,便是什麽擔憂都忘了,全然把心思放在了竹溪上。
只在和程華肩而過的瞬間,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暗示他量力而為,這便直接從昭殿離去。
看著葉落出門,慕亦塵才繼續說道,“阿華,蔣斌十歲便了宮,除了在皇陵這些年,都一直守在本王邊,寸步都沒有離開過,若連這樣的人都會背叛,本王真是不知,到底在這偌大的大齊國土之上,還有誰能夠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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