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初呼聽到姜德衛的話,這才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好像之前一直都視他如無一般,他挑了挑眉笑道:“姜總總算還有一點自知之明。”
無論是他的語氣他的態度還是他所說的話,完全就沒有將姜德衛放在眼中,可姜德衛也是一直都居高位,習慣了高高在上的看人,走到哪里不是被人高高的捧著,聽盡了好話的人,又哪里被人這樣的對待過?
而陸宴初,整整比自己小了十幾歲,可是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完全沒將他放在眼中,他又怎麼可能不生氣?
所以此刻,他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冰冷和森:“陸總,你進來我的地方,話都不多說一句就要將人帶走,你現在和蘇總是什麼關系啊?據我所知,你們應該已經離婚了,所以,你以什麼份來帶走蘇總?你問過的意見了麼?”
他話一說完,包廂里的人有幾個膽子大的又一直都跟著姜德衛混的,便開始笑了起來。
剛剛陸宴初闖進來,二話不說拉起蘇黎的手就要往門外走去,蘇黎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此刻,也看到了門外面站著的紀瀾希,紀瀾希和的眸相接的時候,對笑了笑。
那笑容,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明面上是要跟著他們走,可是誰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
蘇黎并沒有回以同樣的微笑,而是將臉轉向另一頭。
有人立刻附和姜德衛的話:“對啊,陸總,你和蘇總離婚的事在安城也不是什麼新鮮的新聞了,所以姜總說得對,你現在話都不多說一句就要將蘇總帶走,你問過的意見了麼?你經過的同意了麼?怎麼都應該問問蘇總的意見不是?”
陸宴初沒打算理會這些人,他拉著蘇黎要往外走去,有人攔著,他則冷聲的道:“走開。”
可是在他話剛說完,蘇黎卻在掙扎,要甩開他的手,他怔了怔低下頭看著:“你做什麼?跟我走。”
蘇黎甩開他的手:“你先回去吧,我不會跟你走的。”
“蘇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陸宴初的語氣很不好,都醉這樣了,所以,到底這個人還要留在這里做什麼?
陸宴初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還要繼續喝下去?是不是瘋了?
他要上前去拉蘇黎的手,蘇黎并不配合,將手藏在后,看著他:“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不會和你走的,我們現在什麼關系都沒有了,你確實也沒有什麼資格強行帶我走了,我不愿意和你走,你走吧。”
“蘇黎!”陸宴初的語氣變得咬牙切齒的,他還要上前,但是蘇黎卻已經退后了幾步,然后,有好幾人上前來攔住陸宴初了:“陸總,既然蘇總已經說了這些話,擺明了就是不想和你走,都拒絕你了,你留在這里也沒什麼意思了,所以,請吧。”
陸宴初手好,雖然這里人多,打起來,他不會占到什麼便宜,可是如果蘇黎愿意和他走的話,這些人要是強的阻撓的話,他也不會畏懼,但最大的問題是,蘇黎并不愿意和他走。
陸宴初過這些人看向蘇黎,并沒有回避他的眸,也在看著他,但就是不肯上前一步,眼神就是帶著拒絕和冷漠。
“好,好,蘇黎,你可真夠好樣的。”冷笑一聲,陸宴初推開擋在面前的人,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包廂。
沒了陸宴初,大家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侍應生又拿上來了許多酒。
這些人的生活就是這樣,在這里醉一場,一會還有下半場,又在那里醉一場,將酒當是水一般的豪飲。
姜德衛這會給蘇黎倒了一杯度數比較低的酒,放在的面前:“蘇總,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蘇黎便道:“對不起,姜總,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蘇總,你這就沒……”
蘇黎此刻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卻特別的堅決不容別人拒絕,姜德衛說不上來為什麼話到邊卻忽然就變了:“好,需不需要我讓人送你回去?”
蘇黎搖頭:“謝謝姜總,但是不需要了,我助理會送我回去。”
說完,就收拾了東西離開,這里,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走出了包廂外面,蘇黎偽裝出來的冷靜和清醒便全部崩塌下來了,幾乎都要站不穩了,助理立刻上前來扶住:“小蘇總,你覺怎麼樣?”
蘇黎搖了搖頭,連說話都覺得費力氣,所以話都不愿意多說了,現在覺得眼皮沉重,頭痛,只想趕回去好好的躺在床上睡一覺。
其實不是不知道,要是陸宴初要強行帶走自己的話,姜德衛也不會真的和他僵持下去,畢竟,姜德衛剛剛回國沒有多久,而且,雖說他財大氣,可是安城畢竟也不是他的地頭,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想要得罪陸家。
很清楚,陸宴初離開后,再要離開的話,確實不會容易,姜德衛暫時不敢對做什麼,但是要是拉著讓再次喝下幾杯的酒還是很有可能的,而今天晚上估計都不用回家了,再回去,可能就要明天了。
可是剛剛那里,多待一秒蘇黎都覺得難至極。
但即使是這樣,還是不會跟陸宴初走的,畢竟,這個男人,就像是姜德衛所說的那樣,現在和沒有任何的關系,所以,為什麼要和他走?
為什麼又讓他們之間扯上什麼關系?
當斷則斷才是明智之舉,藕斷連算什麼?
……
從姜德衛那個包廂出來后,陸宴初沒有再回去他和紀瀾希剛剛所在的包廂里,直接去了停車場,開了車離開。
他的車子開在路上,車速很快,紀瀾希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他線條地繃著的側臉,那渾散發出來的冰冷的氣息,讓話到了邊卻沒有說出來。
他現在很生氣,知道。
他被蘇黎氣得,生氣的幾乎要失去了理智一般。
陸宴初這個男人,自制力驚人,有時候甚至冷靜的可怕,從前,他只對自己失控過,可是沒想到現在,蘇黎卻都可以輕而易舉的讓他失控了。
此刻紀瀾希心里有一種覺,這種覺很不好,很不喜歡。
因為這種覺在告訴,在慢慢的失去原本屬于的東西,在旁邊看著,試圖要做些什麼,最后發現自己完全無能為力。
剛開始的時候,陸宴初的車子在路上漫無目的的開著,紀瀾希也不知道他想去哪里,可能純粹就是想要紓’解一下心中的苦悶吧。
紀瀾希腦海里也出現了很多七八糟的想法,所以本就沒有去注意路線,只是覺到陸宴初的車速很快。
當車子再次停下來的時候,陸宴初開了車門就離開,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這才回過神來,坐在車看了一下四周,這里不就是他們晚上吃飯的酒店?
想明白陸宴初為何又回來后,心有不甘的地抓著扣著自己的安全帶,狠狠地咬了咬牙。
……
陸宴初下了車便往剛剛姜德衛的那個包廂走去。
他現在有些后悔,剛剛被蘇黎氣到了,所以才會不管就離開,姜德衛是什麼人,他很清楚,蘇黎在鬧,可是他在做什麼?
竟然會被氣到然后轉就離開了。
這個人雖然很可惡,當時也確實是要將自己氣瘋了,可是他卻還是做不到不管。
陸宴初走到那個包廂門口,將門推開,里面,只剩下狼藉一片,有兩個侍應生在收拾著東西,顯然,剛剛在里面的人,全部都離開了。
看到陸宴初,侍應生愣了一下:“這位先生,您有什麼事麼?”
“剛剛在這里的人,去哪了?”
“他們剛剛離開不久。”
“蘇黎……”陸宴初話說到一半,卻又覺得自己可笑,問這些侍應生,他們怎麼會知道蘇黎的況?
他出來,紀瀾希已經拉開了車門下車站在旁邊等他,這麼冷的天,站在冷風中瑟瑟發抖,陸宴初皺了皺眉:“怎麼走下來了。”
紀瀾希回到溫暖的車子里,笑了笑:“沒事,我也是剛剛下來而已,蘇黎還是不愿意和你走麼?”
陸宴初最初的時候似乎沒有在聽說話,隔了一會才回答:“我先送你回去……”頓了頓,他道:“回去陸家吧。”
這幾天,一直住在陸宴初那里,之前看緒不怎麼穩定,所以陸宴初沒有提回去陸家的事,原本他也覺得,和蘇黎離婚了,難道最后不是要和紀瀾希在一塊麼?所以住在那里,不是順理章的事麼?
但是他心里卻還是一直不愿意讓紀瀾希住在那里。
紀瀾希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緩慢而機械的點頭:“好。”
表面上很聽話,可是心里卻在想:陸宴初,我不你,可是你也不要將我到窮途末路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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