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去陷害所有人的理由嗎？”

禾筠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癲狂，竭力的恢復了一下自己的心。

“那又怎樣，反正我也從來沒有被好好對待過。”

梨煙無奈搖頭：“你這是報復心理，早晚有一天會毀了你自己的。”

“我需要你跟我說這些嗎？你以為我不知道？”

禾筠搖搖晃晃的站起，走到一旁的天臺邊上，從上而下看江邊的風景。

“江城的夜景真的很，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過，站在最頂層從上往下眺的時候，覺一切都渺小的不真實。”

梨煙看著搖搖墜的護欄，覺得有些不太安全。

“我幾乎每天晚上在下班之后都會上來看一看，平日里算計太多人了，我真的很累。只有在這里我才能真正的放松自己，這也算是我自己的天地，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我的。”

禾筠扶著護欄，單手托著下，臉上確實帶著輕松的表。

“你知道我剛剛在想什麼嗎？我想把你從這上面給推下去。”

梨煙心里一，看來剛剛的防備心態是對的。

“但是我沒有這麼做，首先我知道你的手很好，真的跟你發起爭執的話，說不定最后被推下去的人是我。”

梨煙輕笑：“你知道就好，但是我不會推你下去的。說不定我會選擇把你拉回來。”

禾筠有些驚詫的轉過頭。

“為什麼？難道你不恨我嗎？只要我死了，一切都可以恢復到從前那樣。”

梨煙緩緩走到的邊，不過盡量跟那個搖搖墜的護欄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我不恨你，但我確實很討厭你，因為你做的那些事，你傷害了很多的人，所以我沒有辦法去喜歡你。”

“但是也確實說不上是恨，我從來沒有痛恨過任何一個人。”

禾筠挑眉：“我好像明白為什麼溫西沉會喜歡你了，你確實跟別的人不太一樣。”

“過獎了，不過你最好還是往后面來一點，因為我覺得這個護欄不太安全。”

禾筠聽到這句話，忽然瘋狂的大笑起來。

故意出手在護欄上狠狠的晃了幾下：“像這樣嗎？其實我早就知道我這個護欄不安全，但是我還是會選擇趴在這里，如果我能夠安全的度過，那證明是我運氣好，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摔了下去，那就是命數。”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本就沒想好好活著？”

梨煙聽著說這些話，總覺得這像是一個對生活失去了所有期待將死之人的言論。

禾筠眨眨眼：“你猜？”

梨煙仔細觀察了一下的臉，發現黑眼圈很重，還有剛剛走路的時候腳步有些虛浮，十分瘦弱。

“你生病了對嗎？”

“肺癌晚期。”

梨煙忽然久久的沉默了。

“我之前也是很想把我這個病給治好的，但是四求醫都沒有結果，所以我就產生了一個邪惡的想法，我想讓所有人都跟我一樣，患上肺病。”

梨煙頓時明白了，這場轟轟烈烈的肺炎疫，其實就是禾筠報復社會的產。

還真是……令人咂舌。

“但是我實在沒有想到，我自以為我找人研究的這個病毒無人可解，哪怕是有人可以找到解藥，也應該得過個幾年，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魂不散，甚至這麼早就已經研究出來了藥。”

“梨煙啊梨煙，你真的是我的克星。你是不是上天派來懲罰我的？”

梨煙皺眉：“我覺得你的三觀不太正，或許你應該在做任何事之前，仔細思考一下到底做的對不對？”

“思考，為什麼要思考？”禾筠攤手，由于剛剛喝了酒，有些頭暈，踉蹌了一下，差點從護欄上栽了下去，“我都已經是個將死之人了，我還在意這些事嗎？”

“所以你今天我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聊這些事嗎？”

禾筠爽快地點頭：“沒錯，這些事在我心里藏了很久了，我一直都找不到人傾訴，所以我才想到了你。真是沒想到到了最后，真正能讓我吐心聲的人居然是你。”

禾筠悲慘的笑了笑，原來的人生這麼失敗，居然連一個知心人都沒有。

反觀梨煙，有一個幸福滿的婚姻，有自己喜歡的人，還有一個為兩肋刀的朋友，還有那麼多的人都乖乖聽的話。

禾筠嫉妒，嫉妒的快要瘋了。

梨煙看著的目忽然變得惡毒起來，心里思忖，腳步不經意間向后撤了幾步。

“梨煙，其實之前我很不明白，憑什麼你過得比我好？”

梨煙看著走不出自己的執念，一語道破天機：“因為從一開始就錯了。”

“哦？那你說我到底哪里錯了？”

“從一開始你選擇回國重新和溫西沉糾纏，從那個時候就已經錯了。”

為什麼一定要糾結一個早就已經不喜歡自己的人呢？

禾筠自然從憐憫的眼神里看出來了的意思。

“好吧，或許你是對的。”

禾筠吹著風，腦子里清醒了不。

“現在已經聊完了吧，那我可以走了嗎？”

禾筠反倒有些意猶未盡：“這麼急著走干什麼？”

“還有，記住你答應過我的事。”梨煙腳步頓住，“我今天已經按照我們的約定過來陪你聊天了，所以你也必須答應我不能把變異的病毒散播出去。”

禾筠撇撇：“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了？我可從來沒有承諾過，只要你陪我聊天，我就會不散播出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要耍賴嗎？”

“什麼耍賴？梨煙，是你自己自以為是，你自己覺得這是換條件，我可沒有答應你。”

梨煙眼神逐漸帶了一冷冽：“那你的意思是說，你還是會把這個散播出去的嗎？”

“當然，你不會真的以為你跟我聊聊天，我就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吧。”禾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天真。”

“好了，我確實已經沒有跟你聊天的了，你可以走了。但是這個病毒，明天下午三點，我一定會讓它準時出現在江城的各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