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沒想到在大年夜這天提起來。
知道躲是躲不過去的,緩緩放下了筷子。
“媽,陸辭遇每年都不跟自己的家人一起過年,而且對面的房子也是他的,當初他搬走的時候,我心里就覺得過意不去,您就別再趕他走了。”
陳芝燕笑了下,“我什麼時候說要趕他走了?你媽我就這麼刻薄?”
“啊?”溫愣了一下,“你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你去再拿個碗筷過來。”
陳芝燕又使喚孟西洲,“大過年的,總不能讓人家自己一個人在家里,你去把小陸過來。”
“媽,你是認真的嗎?”
“太真是打西邊出來了。”
溫剛說完,陳芝燕就打了一下的手,“還不趕去拿碗筷過來,我今天晚上本來就做的有他的飯。”
孟西洲嘖了一聲,“姜還是老的辣。”
陳芝燕笑罵了他一句。
溫也迷迷糊糊的走去廚房拿了碗筷出來。
趁著陸辭遇沒有過來,認真的問媽媽,“您是真的要讓他過來?”
陳芝燕含笑說,“其實,小陸搬進來的那天我就猜到了。”
“怎麼猜到的?”
溫知道,這些天在家里當客服,白天已經很出去。
再加上外面冷,平常只在家里鍛煉。
因為用了特效藥的原因,雙也比之前有力了一些,能試著在家里來來回回走幾步。
陳芝燕笑著說,“以前,小孟晚上都還在折騰,他睡得晚,對面噼里啪啦的聲音我都能聽見。”
“自從小陸住進來以后,噪音突然就消失了,我就猜,肯定是他回來了。”
陳芝燕剛說完,正好房門打開。
陸辭遇穿著紅,從門口走進來。
他手上還提著早早準備好的禮,溫沖他挑眉。
站在一旁的孟西洲撇了撇,“這人真有心機,我們倆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我都不知道他準備了禮。”
“提前準備了一些薄禮,希阿姨喜歡。”
“快坐下吃飯吧,來都來了,還帶什麼東西。”
陸辭遇把禮給了溫。
溫掂了掂手上沉甸甸的盒子,想著里面放著的應該是一些幫助理療的儀。
前段時間陸辭遇跟提起過這件事,沒想到他真的買回來了。
“小陸,你過年不回家,家里人不會擔心吧?”
“家中的親人都在國外居住,我跟他們的生活習慣不同,這些年也沒有跟他們一起過年。”
陳芝燕見過陸辭遇的爺爺,時至今日都還有印象。
“好了,快吃飯吧。”
溫岔開了話題。
晚上的年夜飯,幾個人吃的很熱鬧。
陳芝燕吃過飯,就早早的回屋子里看電視去了。
溫坐在沙發上,指揮著屋子里僅有的兩位男,“兩位辛苦一下,把餐桌收拾干凈。”
陸辭遇跟孟西洲對視了一眼,孟西洲正要婉拒,就看見陸辭遇已經開始收拾餐桌了。
他又嘖了一聲,“太真是打西邊出來了。”
溫朝這邊看了一眼,“禮貌提醒,今天沒有出太。”
等到兩人收拾完,孟西洲不知道從哪里抱來了一箱啤酒。
他興的拉著溫往臺上走,“剛才阿姨在,我也不敢喝酒,陸辭遇去買下酒菜了,你趕找個桌子過來。”
“你們倆真瘋了!”
溫上抱怨著,還是在屋子里找了一張小小的茶幾,跟孟西洲一塊搬到了臺上。
沒有那麼高的凳子,孟西洲索把沙發上的靠枕拿了過來。
全封的臺上還有些冷,溫又回屋拿了一條毯子披在上。
三人圍著茶幾,孟西洲說起當初溫跟陸辭遇一塊去國外過暑假的事。
“我記得那是我第一次見他吧。”
孟西洲指著陸辭遇,“我那個時候看他非常不順眼,還想著怎麼有這麼裝的人!”
溫一聽到這兒瞬間興起來,揮舞著手跟孟西洲拍掌。
“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也是這個想法。”
好在兩個人在陸辭遇的面前不敢太過分,溫又乖巧地坐回陸辭遇的邊。
上蓋著的毯,起初是蓋在自己一個人的上,后來不知不覺,陸辭遇也鉆了進來。
孟西洲坐在倆人的對面,看見這一幕,別提有多酸了。
“哎,你還記得那年暑假我跟陸辭遇打賭,他要是能把你設計的游戲通關,你就他大哥,記得嗎?”
溫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這件事。
孟西洲偏著頭,死活不愿意回答。
溫看他這個反應,就知道陸辭遇一定是通關了。
“你是不是通關了?”
溫扯著陸辭遇的胳膊,“我當時問你的時候,你一直不回答,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沒有通關,不好意思跟我說呢。”
想想都覺得十分興,“那孟西洲最后到底喊你大哥了嗎?”
陸辭遇勾一笑,“這會兒再喊也不遲。”
孟西洲到最后都沒有喊他,“死了這條心吧,你就比我大一天而已。”
“一天也是比你大。”
窗外呼嘯而過的狂風吹的玻璃一陣響。
溫蜷著腳,往陸辭遇的懷里挪了挪。
此時此刻,突然覺得對未來很有信心。
或許是因為今天晚上母親的理解,又或者,三個人多年后重新聚在一起,讓回到了當年。
毯子下,溫索著握住陸辭遇的手。
陸辭遇看過來,同十指相握。
無名指,有一陣冰涼,突然,溫好像是覺自己被套牢了。
出手,拿到眼前一看,頓時愣住。
“你這是?”看著陸辭遇,說不出話來。
結婚的事,從那天起,陸辭遇就沒有再提過。
以為,陸辭遇把那天晚上說的話當了玩笑,以后不會再提起了,沒想到他竟然一直記著。
“這下徹底把你套牢了,跑不了了吧?”
“哎喲喲,戒指都戴上了。”孟西洲偏過臉,沒臉看。
溫害的捂住臉笑,躲進陸辭遇的懷里。
“我再也不跑了。”
簡歡的電話好巧不巧的在這個時候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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