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子月份大了，著大肚子去給我送飯，卻看到了我跟那個人，我無法得知當時的，但大抵都是那樣，會恨我，會心痛，甚至還會覺得，剛跳出一個火坑，居然又跳進了另外一個火坑。”

“在我妻子就倒在一樓那個樓梯上的時候，我一瞬間就什麼都不想要了，我終于能確定我想要的是什麼，我的確是因為那個人遇到的我妻子，但跟我相的，跟我風雨共進的，為我辛苦懷胎十月生子的，是我的妻子。”

“曾那樣被傷害，卻仍舊愿意相信我，是我的錯。”

“后來緒激，導致早產，九死一生，醫生不停給下病危，我不接，我不能接會永遠離開我，不過好在老天爺憐憫，把他們娘三個都留給我了。”

“那個人跟我妻子是雙胞胎，小時候被人販子抱走了，后來這些事一出現，恨我恨我妻子，在查出白病，而我的妻子不愿意捐獻骨髓以后，跟我妻子的前夫狼狽為，綁架了我的妻子和小兒子，最后跳下了護城河。”

“活了，我的妻子和小兒子不見了。”

闕云丞說完這些以后，靜靜地著窗外，眼里泛紅，他呢喃：“我今天忽然回憶起學生時代里的人，又想起咽氣的那一幕。”

“人生，原來這麼短暫，卻能夠讓一個人，一段記憶，面目全非。”

蘇漾的心都是麻的。

聽完這些，沒有半點責怪闕云丞的覺。

作為一個旁觀者，甚至能夠幻想到他當時的糾結，崩潰，與心如麻。

他也算害者，而施暴的，是命運。

命運的捉弄，讓他們三個人相聚到了一起，只是總有個順序。

而闕云丞最終沒有因為曾經的回憶，而放棄屬于自己的責任。

蘇漾問：“你是真的你的妻子嗎？”

“是。”闕云丞回答的毫不猶豫，“如果你非要問我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是能確定，我妻子如果真的出事了，我不會自己活著的。”

當初要不是卡卡拉了他一把，今時今日，他們就不會坐在這里了。

“不為責任，不為愧疚，單單因為我想跟在一起，拉進來的人是我，我就必須陪走下去，這是我答應過22歲的蘇漾的。”

22歲……

蘇漾心尖上震了震，“你要去送最后一程嗎？”

闕云丞垂眸，視線與的了上。

能夠覺到他心中散發出來的一傷，也知道那無關，只是人都是有有的。

“如果你想去，我不阻攔。”蘇漾說。

“不去了。”

闕云丞搖了搖頭，“不該認識我，如果非要論個對與錯，其實我不欠的，我只是欠了你的。”

“你說我有個前夫？”這個是讓蘇漾無比震驚的。

“嗯。也在神病醫院，不過我沒讓你見他，那個人渣，見與不見都一樣。”

闕云丞了的頭，“老婆，你得照顧好，陪我到老。”

其實當看見蘇央咽氣的時候，那麼一張枯萎蒼白的臉，就讓闕云丞一下子想到如果躺在這里的是蘇漾怎麼辦。

那種后怕，讓他心里有些傷和恐懼。

蘇漾笑了笑，抱他，“放心吧，我健康的很。”

“這段時間不要去看你爸媽，我會幫你過去。”

哪怕是丈母娘，也不能一次次欺負他老婆。

蘇漾沒有說什麼。

-

神病醫院。

房間里同樣是潔白一片，放眼去，唯有一張沒有彈簧的床墊。

角落中著一個人。

他消瘦萎靡，整個人都沒了生氣。

當阻隔他與外界的那道門被打開時，他都沒有抬起頭。

一個人牽著一個小姑娘走進來。

小姑娘的上有疤痕，不是非常明顯，但也不像正常的模樣，怯生生的抬頭，“媽媽，他是爸爸嗎？”

凌仙靠向門框，門外還有醫院得人盯著。

低頭，“嗯，你看到了？看到了就出去吧。”

小姑娘看著那個在角落的男人好半天，才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等凌仙反手把門關上，才抬頭盯著那個人影，眼里的不再有恨，只是泛著怨，“連城，蘇央死了。”

聽到這句話，麻木的人終于有了一波。

他徐徐抬起頭來。

原本意氣風發的男人，如今卻兩頰凹陷，眼底烏青，胡子拉碴不修邊幅，整個人看起來都是麻木呆滯的。

看著這樣的連城，凌仙說不出什麼覺，只是道：“你們造的孽，報應也來了。”

“你呢？”連城嗓音枯啞。

凌仙挑了挑眉，“我？”

失笑，“我做的孽不是已經報應完了嗎？”

連城的背叛，兒的先天病，都是的報應。

“我是問……”連城瞅著，“你結婚了嗎？”

在去年，凌仙就跟連城辦理了離婚，獨自帶著兒。

“你管我？”凌仙瞇起眼睛，眸底浮現幾分霧氣，“連城，我也希你能死在這里面，跟那個賤人一起去死。”

聞言，連城好像終于回過了神，他眼里有了緒和波，“兒呢？兒怎麼樣了？你能不能讓我看看？”

他在神病院待了兩年，闕云丞下手狠，明里暗里的報復他，磋磨著他的神。

兩年來，連城早就變遲鈍了，整個人都呆呆的。

可他在這個時候，卻想起了自己的兒。

凌仙冷笑：“你不配，你不配見。”

深深地著角落里的連城，凌仙眼里的淚終究落，“連城，這是我最后一次來看你了，我不會告訴兒，他父親什麼，過幾年我會說你死了，我們這輩子，就到此為止吧。”

眼看著要走，連城終于了。

“噗咚——”

凌仙背影一震，甚至都沒有勇氣回頭去看。

后面的連城跪在地上，神頹廢，雙眼泛紅，“對不起。”

凌仙背對著他淚流滿面。

他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如今有這樣的結局是活該。

如果非要說對不起，凌仙想……

那大概應該跟連城去給蘇漾道個歉。

可惜，估計人家早就不稀罕了。

門口，小兒突然扯了扯凌仙的袖口，指著一邊：“媽媽，那個漂亮阿姨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