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正拿帕子吃著糕點，聽見這話，往臭小子臉上看過去，聽著他繼續道。

“祖母是將門之，頗有大將風范，不拘小節，你在祖母面前如此拘謹，反而會讓祖母不喜。”

老太太活了六十年，什麼人沒見過，什麼話沒聽過。

這分明就是臭小子心疼那句“奴婢”了，給老婆子戴高帽，讓老婆子以后別為難人家。

“沒有外人，不用奴婢長奴婢短的。”

老太太還能怎麼說，給臭小子面子唄。

素秋也在一旁笑著道，“是啊，老夫人最是和善，不像有的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蘇小姐放寬心。”

說誰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大家都心知肚明。

除了趙雪梅，還能有誰。

“這白蕓豆糕的確好吃，趁熱，你們也嘗嘗。”

老太太不招呼，誰也不敢吃。

靳珩端起了架子，對一旁的蘇婳道，“我怕弄臟了手，你喂我吃。”

此話一出，老太太差點噎到，素秋見老太太一頓，趕遞上茶盞，隨手揮退了房里其他丫鬟。

蘇婳小臉鮮紅滴，長輩面前，他怎麼能這樣。

結結道，“奴、奴婢放了牛酪在里面，不粘手，不掉渣。”

不知道是蘇婳自稱“奴婢”惹惱了靳珩，還是不愿喂他，惹他不高興了。

反正靳珩瞪了蘇婳一眼，意思是讓你喂你就喂。

蘇婳哪敢違抗靳珩的命令，巍巍出手，起一塊蕓豆糕送到靳珩邊。

靳珩張，咬住蕓豆糕的同時，舌尖還掃了蘇婳指尖一下。

蘇婳臉都紅了，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冷心冷的男人，一旦風流起來，哪個人能得住啊。

靳珩終于心滿意足，看著手上的半塊糕點，“剩下的你吃。”

老太太簡直沒眼看，這臭小子心里想什麼太清楚了。

他邊可算有個可心的人了，顯擺聽話唄，顯擺兩人一條心，值得信任唄。

“素秋，你也吃一塊，嘗嘗婳婳的手藝。”

像誰沒有能信任的人似的。

素秋笑道，“謝老夫人賞賜。”

這一老一小，表面上看著冷冷清清，其實心里都跟個小孩兒似的。

靳珩若是想哄一個人，能把人哄上天，這邊剛吃完蘇婳喂的糕點，又道，“祖母，您也喂孫兒吃一口。”

老太太撲哧一笑，捻起一塊糕點，也不管他一口吃不吃得完，一下子塞進了靳珩里。

靳珩噎得喝了口茶，最后還不忘笑道，“祖母手上糕點，就是比婳婳手上的好吃。”

逗得老太太手指著靳珩，“哈哈”直樂。

靳珩哄完祖母，牽著蘇婳的手離開了慈安堂。

路上靳珩問起蘇婳是如何見祖母的，蘇婳也是如實相告。

靳珩聽后納悶，“祖母一向康健，從未聽說有心疾。”

難道是添了新病，瞞著他？

“后來呢。”

靳珩問道，“我看祖母喜歡你，要知道連萱萱都不正眼看一眼，這府上還沒有哪個，能真正得了的眼。”

“除了我。”

蘇婳支吾了一下，“老夫人夸我，桃之夭夭，其，我說溫婉祥和，年輕時肯定也是位夭夭的大人。”

末尾，蘇婳小聲道，“我是真不知道是老夫人，不然我不敢的。”

靳珩一聽，立刻還原出當時那個場面了。

怕是蘇婳撿好聽的說呢，祖母說的應該不是桃之夭夭，其，而是夭夭。

這倆人，一個心直口快，一個小像抹了，能說到一塊，也不稀奇。

靳珩頓覺好笑，攬住蘇婳的肩膀，笑著道，“我就說祖母不拘小節，活那麼大歲數，什麼人沒見過，在面前真誠比什麼都重要，以后你去了也不必太拘謹。”

“是，奴婢知道了。”

靳珩聽后不滿道，“以后不許提奴婢兩個字，重說！”

蘇婳不明白靳珩哪筋不對，突然挑起了小字眼。

“我知道了。”

靳珩終于滿意了，低頭香了蘇婳臉蛋一口，蘇婳在他懷里扭了一下。

大白天的，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輕浮呢。

兩人甜完，再一抬頭，看見了碧泉苑的牌匾，同時也看見了前方的人。

靳萱站在碧泉苑門口，旁是謝玉瑾。

謝玉瑾那晚挨了白德耀一拳，此刻臉上還掛著彩，許是用了白玉膏，雖然能看出來被打過，但不是那麼明顯。

然而，這些都比不上他臉的難看。

靳珩攬著蘇婳親臉蛋的作，深深刺痛了他。

以前他只是知道蘇婳是靳珩的通房，沒見過兩人親，想來靳珩那種清冷的子，私底下也不會對蘇婳很好。

可是今天他看見了，靳珩似乎很喜歡蘇婳，蘇婳也是乖順的倚在靳珩懷里讓他親。

蘇婳連笑起來都很人，若是起來……該是如何勾魂攝魄。

這一刻，謝玉瑾承認自己嫉妒了。

蘇婳本來是他的妻子，他們定過親的，蘇婳掛牌那日，若不是靳珩攪局，現在攬著蘇婳肩膀的人就是他。

蘇婳現在能這麼依賴靳珩，難道跟靳珩帶出教坊司沒有關系嗎。

“大哥。”

萱萱看了看親的兩人，了靳珩一聲。

靳珩沒理，看著謝玉瑾語氣帶著幾分玩味，“謝大人的臉這是怎麼了。”

說完，靳珩將放在蘇婳肩膀上的手，挪到了纖細的腰上，宣誓主權的意思很明顯。

謝玉瑾笑了笑，“前幾日大理寺有人鬧事，臉上不慎被打了一拳。”

他目在蘇婳臉上一即離，顯得十分不經意，“前也被人刺了一下。”

靳珩意味深長道，“原來如此。”

看來他回去就是這麼騙萱萱的。

蘇婳這輩子沒佩服過什麼人，現在倒是有些佩服謝玉瑾了。

論臉皮厚和睜著眼睛說瞎話，謝玉瑾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靳萱看了看兄長，很想像以前那樣扯著兄長的袖子撒。

可是看看旁邊蘇婳，覺得算了吧，萬一惹兄長不高興了呢。

“大哥，我有事想跟你說，我和夫君能不能進去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