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消息的皇帝快步趕來,將聶琚上看下看,“呦呦,你沒事吧?有沒有被狗嚇著?”
“父皇,兒無礙,你別擔心。”
砍柴之人心驚膽戰,萬萬想不到今日竟會上皇帝,愧驚恐替,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草民見過陛下,草民罪該萬死,求陛下責罰!”
聶琚將他們家中況說給皇帝聽,皇帝麵現傷,“讓百姓苦,是朕之過。”
幾人瘋狂搖頭,“不不,不能怪陛下!誰能想到有這等大雪呢!”
他們向來戴天子,聽到皇帝這般說,更加無地自容,他們今日之舉,屬於天子的東西。
皇帝讓人拿來食與銀兩,分送給幾人。
“你們作為男人,護妻兒沒錯,但不告而取的行為並不妥。”
幾人低下頭,臉上火辣辣的疼。
“但朕作為天下人的君父,你們的過錯,應當由朕來承擔。”
皇帝當場下旨,開放華章園等一眾皇家園林,讓百姓進來砍柴。
“好了,今日之事,你們再無過錯,去多砍些柴,告訴你們家人,是朕允你們砍的。”
幾人至極,不停叩首:“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聶琚鼓掌,“呦呦的父皇真英明!呦呦的父皇真好!”
忘了生氣,真心實意誇讚著皇帝。
皇帝樂嗬嗬收下來自兒的馬屁,“咦,呦呦,你肩上怎會有隻鷹?”
聶琚出手臂,鷹飛到手腕上,“它從天而降,在狗向我飛過來時,它救了我。”
“是嗎?那朕要謝它!它不是一般的鷹,是海東青,十萬隻鷹裏,才能熬出一隻海東青,嘶,這該不是”
父倆對視一眼,該不是啄了江夏王,鐵勒王子滿城在找的那隻鷹吧?
聶琚靈機一,“父皇,這隻鷹救了我,請父皇給它個封號吧。”
皇帝應下,“那就封它為神鷹大將軍,品級三品,它唯一的職責就是保護你。”
聶琚喜滋滋道:“多謝父皇!”
回到宮中,皇帝著人在全城張告示,讓百姓都去皇家園林砍柴拾薪,並從庫運出兩百車炭,在城中以低價出售。
百姓歡呼聲沸騰,砍柴的砍柴的,買炭的買的,炭商的高價炭賣不出去了,他們隻得降價。
雪災不但沒有降低皇帝在民間的威,反而更上一層。
聶琚給鷹梳喂水,“神鷹大將軍啊,我覺得你比驃騎大將軍聰明得多。你鷹狠話不多,遇事隻管猛衝!”
細雪紛飛中,謝玄一氅,敲響公主府大門。
謝辭滿臉堆笑,將他迎進院中,“你可有好幾日沒來了,公主正思念你呢,快進來!”
謝玄握拳頭,從牙裏出話來,“七叔,你還好意思說?我為何這麽久才來,你這罪魁禍首還不清楚?”
“唉,提這個就沒意思了,我也冤啊,那日公主著小腹,說要給你們孩子取名,你讓我怎麽想?我當然是請家中提前準備啊!”
謝玄想象著謝辭描繪的畫麵,心中一,“行吧,我暫且原諒你。”
快步走到正廳,卻見聶琚趴在案幾前,正逗著鷹玩。
幾日不見,似乎清瘦了些,容卻更加麗。
“公主,我來了。”
聶琚繼續玩鷹,不搭理他。
謝玄從後麵抱住,在發間深嗅,“公主為何不理我?”
聶琚吹聲口哨,鷹像個小媳婦般低眉順眼,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謝玄掰過的臉,貪婪的看向,想親,聶琚卻躲開。
“謝玄,你自己算算,你都多久沒來了?像話嗎?”
看到臉上滿是委屈思念,謝玄抱,“對不起,我最近不便來看公主。”
他最近在養傷,前天暈眩之癥又發作過,吞下畢克齊給他的藥之後,差點沒給他苦死,緩到今日,裏才算沒了苦味。
隻要他來公主府,兩人總是不了親吻,讓公主發現豈不糟糕?
聶琚在他腰間輕捶,“你啊,萬事都要先問清緣由,再陳表態,長輩有時實在可氣,總讓小輩虧!”
謝玄一怔,“你,你知道了?七叔告訴你的?”
聶琚聽出不對來,揪住他襟,“謝玄,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說!”
謝玄哪敢騙,將自己家法之事說出。
聶琚又急又怒,“太傅怎能如此?都不找我確認事實嗎?你們要氣死我!”
“你知不知道,那日你從營帳出去後,哥哥告訴我,父皇打算讓咱們開春後完婚。而你轉臉就向他求暮春完婚,還,還是不圓房那種!”
謝玄:“”
長輩有時實在氣人!總讓小輩虧!
聶琚住他的臉,“傻子,謝大傻子!沒認識我之前,你這般笨,是怎麽活過來的?”
謝玄給睫上的淚珠,“沒關係,從此以後我有公主,公主聰明就好。”
“那倒也是,孩子有我一半聰明就足夠用。”
“嗯,再有我一半武藝。”
聶琚笑了,在他狠咬一口。
“吃虧不可怕,能找補就好。婚期我不接暮春,一年後圓房我也不接,我要找父皇理論,但這事得等哥哥回來。”
哪能哥哥在外頭吃苦,妹妹整日琢磨婚期圓房的事?
謝玄忍笑,“我其實也沒那麽傻,祖父罰我後,我當時就找補了。”
“嗯?你找補了什麽?”
謝玄從懷裏掏出地契,“湖中島,從此歸公主所有。”
聶琚接過,不大敢相信,“這是太傅日常盤桓之地,你哪來的膽子要?”
謝辭說,謝太傅年時期就在島上居住讀書,那島是他是喜歡的地方。
“本是不太敢,但那日他不是打了我嗎?我就趁機提出,求他將此島予我,我要送給公主。”
祖父當時的臉是,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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