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父忙道:“”回刺史,我兒打小就瘋瘋顛顛,他什麽都不懂啊。”
揪住兒子,“告訴刺史,你今早做了什麽?”
穆襄拍手大笑,“我吃了胡餅!玩螞蟻!抱妹妹玩!玩著玩著,就沒氣了!”
他手舞足蹈,神天真,卻說著最可怕的話。
盧瑞雙眼充,“畜牲,你活活悶死了!手臂上還有你的手指印!”
又罵穆父,“他既是畜牲,你們就應該看住他,別讓他出來害人!”
穆襄就是個禍害,他還協助拐子哄騙,而穆家稱他有瘋病,不管他怎麽作孽,總能用銀錢打點擺平。
見穆襄還笑,陸嶠忍無可忍,令府衙他掌。
穆襄立時撒潑,“打人了,刺史打人了!打人犯法!”
陸嶠怒極,“你既知打人犯法,看來你並不傻!”
穆父慌忙跪下,“不不不,他生下來就癡傻瘋顛,整個博陵都知道!”
盧瑞憤怒不已,“他若真傻,為何不悶死自己?”
穆襄從地上爬起,指向盧瑞夫人,語氣輕鬆,“死就死了,你們再生一窩,哈哈。”
盧瑞夫人聽得此等侮辰之言,心如刀絞,“畜牲!你就是畜牲!”
盧瑞拚命去打穆襄,穆襄躲開,哭嚎道:“父親救我,祖母救我!”
堂外的穆老夫人驚呼,“我的乖孫,哪個狗敢欺負你?”
穆氏族人紛紛響應,“他是癡兒,哪能和癡兒計較!”
“刺史會不會判案?怎能欺負癡兒?”
盧端夫人氣暈過去,陸嶠暫令休堂,將盧氏夫妻帶回堂,穆家人全部轟走。
謝玄向盧氏夫婦,想到自己當年也差點被悶死。
來畢克齊,“你能想辦法,救救孩子嗎?”
畢克齊上前探看,氣息全無,但尚溫熱。國師說,三歲下孩最脆弱,卻也容易返生。
“你們若信得過,且讓我一試。”
盧氏夫妻忙給他跪下,“神醫,都給你了!”
聶琚默默祈禱:讓這個孩子活著,讓活著!
半晌後,畢克額頭的汗,籲出口氣。
“神醫,神醫,我兒怎麽樣?怎麽樣?”
見夫妻倆焦灼又充滿期待的樣子,畢克齊道:“可累死我了!能氣,但心跳極弱,醒來尚需時間。”
盧氏夫妻聞言喜極而泣,忙跪下給畢克齊磕頭。
聶琚由衷道:“畢克齊,你真厲害,等回京後,我定幫你挽回舞!”
畢克齊咧而笑,“多謝公主。”
救活盧家兒是大喜事,聶琚命人擺宴慶祝。
謝玄握住的手,“公主想吃什麽?”
聶琚眼睛一亮,“想吃你上次在軍營烤的羊!”
後廚。
因著公主的吩咐,眾人都忙著整治飯菜。
兩位婆婆殺,燙開水,邊拔,邊閑聊。
“ 陸公子聰明俊俏家世好,品行也好,上天地難尋。”
“嗐,你還沒見過謝將軍吧?他更聰明更好看,家世更好,品行更好。”
“陸公子從土匪窩救了多人啊?他最好!”
“要不是謝將軍,你們能從匪窩裏順利逃出?還是謝將軍最好。”
兩姐妹爭論不休,陸與謝,到底誰更好。
聶琚聽得嗄嗄直笑,拍拍謝玄,“不錯,你和陸嶠很歡迎。”
見到他們前來,廚師忙道:“公主,將軍,你們且等等,飯菜一會兒就好!”
謝玄溫和道:“我來給公主烤。”
廚師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病,“什,什麽?”
刺史府後廚出現神奇一幕。
堂堂驃騎大將軍,挽著袖,燃起炭火,在院中練的翻烤羊。
公主躺在竹椅上,旁邊有人給捶背,喂點心。
“謝玄,你烤的作真利落!比三哥好看!”
“你累不累?我哼個曲給你聽?”
“謝玄,你熱不熱,我給你汗?”
後廚之人都躲著圍觀,天吶,大將軍竟這麽賢惠?
午飯十分盛,因著人多,就在院中擺飯。
聶琚揮手:“大家別客氣,吃吧。”
其他飯菜人人有份,但謝玄烤的護食,隻自己用,吃得滿流油,謝玄給。
陸嶠想給聶琚盛湯,但有謝玄在,聶琚都不看他。
正失落間,謝玄對他道:“陸嶠,我已止穆家人出城,此案你預備如何?就這麽放過穆襄?”
陸嶠搖頭,“不,穆襄對生死有認知,他蓄意謀殺,若就此放過他,還會有人遭殃。律法是公,要能護百姓安寧。”
聶琚聞言從碗裏抬起頭,“表哥,你說得真好!”
陸嶠笑笑,“為者,當如此。”
盧氏夫妻千恩萬謝,抱著兒來辭行。
“多謝神醫,等孩子大好後,我們就離開博陵,投靠外祖家。”
聶琚不解,“為何要離開?”
“因為穆家,他們早些年發跡,攀上京中貴人,犯事也不罰,我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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