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鳶有些云里霧里,這人緒晴不定,一會好一會壞的,現在雖然一副好整以暇,饒有興致的模樣。
可自己要是不小心說錯什麼話,他又會發脾氣。
只好保持耐心,微微垂眸,看著肚子,輕聲說:“我沒有任何靠山,你想要拿我很簡單,我不會隨便來的,這點你可以放心。”
穆鳶把自己的肋擺在明面上。
厲鋮野眼底忽然凝重了幾分,他住下的手松開,沿著脖子輕往下,掌心最后覆在脖子上,輕輕挲了兩下。
掌心的溫度比剛剛暖和了不。
穆鳶微微一愣。
厲鋮野沒有再說其他的,看著穆昌永那邊發來的匯款賬號,一邊轉發給趙昆,讓他安排黑客監視賬戶向。
一邊打電話給私人財務助理,讓對方匯款一千萬到該賬戶里。
事理完,窗外一片寂靜。
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給穆昌永打電話,說錢到賬了。”
前面讓穆昌永送合同的時候,厲鋮野沒讓穆鳶打電話,是他自己打過去的,說是他的話比管用。
現在錢匯過去了,合同簽了,厲鋮野又讓穆鳶這邊打給穆昌永。
穆鳶心里恍惚了下。
“怎麼了?”厲鋮野看有些愣神,催促說,“錢匯過去了,你已經有話語權,直接打吧。”
男人的眼睛里裝著幾分穆鳶看不清楚的愫。
他這人雖然脾氣很暴躁,但做起事來,又是另外一種覺。
這種覺怎麼說呢。
很靠得住的覺。
穆鳶抿了抿,給穆昌永打去電話:“錢都匯過去了,你跟對方通,讓他們放人吧。”
穆昌永看了眼坐在自己辦公桌前的灰西裝男,對方還是不不慢玩著手里的三棱匕首。
聽到這話,男人抬起抬眸,手腕轉了轉匕首,示意穆昌永掛掉電話。
穆昌永跟穆鳶說了聲好,而后掛掉了電話。
穆鳶打電話的時候,也是開的免提,電話掛斷之后,厲鋮野問:“有沒有覺著奇怪的地方?”
“穆昌永似乎一點也不激。”
穆鳶皺眉頭。
錢都匯過去了。
不管怎麼樣,綁匪要求的東西,這邊已經支付了,穆昌永多應該松一口氣才是。
可他剛剛電話里的反應。
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厲鋮野點了點頭:“他那邊還有一波,穆雨凝不會死的,放心。
因為他們要試探的人,是我。”
“他們要做什麼?”
厲鋮野前段時間沒有回老宅,有一晚在外面應酬,他和趙昆回錦匯府的時候,險些被一輛大貨車撞到。
自己如今進了厲氏集團,還拿了部分份,他們終于按捺不住。
已經開始殺機了。
厲鋮野心里很清楚這些事,但他沒有跟穆鳶明說,拿出手機給趙昆打了電話。
趙昆那邊也正準備給厲鋮野來電話,電話接通。
趙昆說:“匯款賬號是一個境外賬號,但能查到只有這些,其他更深的,暫時沒辦法。”
厲鋮野不不慢笑了笑:“想要我的命,又能夠在境外有專門的藏匯款賬號,這樣的人,不多。”
趙昆表很是嚴肅:“是陶家那位。”
此刻他們藏在穆家工廠外面,一個著灰西裝的俊朗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雖然隔得遠。
但趙昆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個人是誰。
陶家,陶世堯。
陶映然的堂哥,陶家長房的長子,跟厲銘遠的關系非常親。
發小,死黨,比親兄弟還親。
“果然是他。”
厲鋮野也朝陶世堯上想過。
只是這兩年他一直很低調。
各自的公司在市場上,沒什麼競爭關系,來往也很。
結果,還是這個人。
厲銘遠剛出車禍,人還在手室搶救的時候,陶世堯就一口咬定車禍的事,是厲鋮野暗中做的。
老太太當時恨不得殺了厲鋮野。
要不是反復調查了幾十次,還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事跟厲鋮野有關。
厲鋮野恐怕早死在老太太和厲建安的怒威下了。
“回吧。”
厲鋮野了眉心,跟趙昆說。
“后面的事怎麼辦,他們已經出手了,才這麼點水花,后面肯定還有更大的浪。”
趙昆心里很是擔心。
厲鋮野對他來說,是老板,更是大哥。
趙昆的父親原本只是厲家的一個司機,因為不小心說錯話,被厲銘遠打了個半死。
而當時的厲銘遠,只有十九歲。
趙昆永遠都記得那晚上滿是的父親。
厲鋮野當時也小,他比厲銘遠小四歲。
十五歲的年,在雨夜里和他一起把父親拖到車上,送去了醫院。
保住了他父親的一條命。
所以厲鋮野對趙昆來說,還是救命恩人。
陶世堯和厲銘遠是一類人,佛口蛇心,表面風度翩翩彬彬有禮,實則利益至上,毒蝎心腸,表里不一。
一旦開始明爭暗斗。
鋮哥沒有家人維護,基不穩,只怕后面會越來越難,也會越來越危險。
“陶家世家大族,看著確實強大,但禍起蕭墻,家族分支眾多,一不小心,就會變一盤散沙,他陶世堯恨我,恨他陶世堯的人難道就沒有?”
厲鋮野角輕勾,一氣,眼底沒有毫畏懼。
反正他爛命一條,大不了就是個死。
厲鋮野剛這麼想著,后忽然傳來一聲輕:“是陶家的人要對付你?”
厲鋮野回眸,只見穆鳶一雙好看的眼睛里,滿是擔憂,正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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