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言是被驚醒的。
因為他夢到塗嫿墜了一個深淵,不管他怎麽呼喊,都沒有辦法拯救他。
睜開眼依舊在病房,秦若言扶著額頭靠在床頭,臉上滿是淚痕,眼眸微閉,應該是睡著了。
聽到沈斯言的驚呼聲,猛地睜開眼,對上他驚慌又複雜的雙眸。
“斯言。”
秦若言嗓音沙啞道。
沈斯言抿抿:“媽,我剛才夢見嫿嫿了。”
秦若言神複雜不已。
深吸氣,將他昏迷中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他:
“剛才警察來過。”
“他們化驗了掉在地上的跡,確實是嫿嫿的。”
“另外,他們對燒焦的兩進行了DNA比對。”
沈斯言呼吸一滯:“結果怎麽樣?”
秦若言心疼的看著他:
“好消息是,那懷孕的,並不是嫿嫿。”
沈斯言猛地舒了口氣。
他就知道,塗嫿一定沒有死。
肯定是被人帶走了,現在正等著他去救呢。
“另一,警方也比對了DNA,是薑沫。”
“警方已經通知薑舒來認領了。”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就能到帝都。”
沈斯言眼底劃過一抹翳:
“有命來,沒命走。”
秦若言眉頭皺:
“淩擇木剛才來過了。”
“他讓你和慕洲好好養傷,這件事給他理。”
“他已經召集人手去找嫿嫿了。”
“薑家的一些產業,淩家也開始吞並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薑家距離破產不遠了。”
沈斯言冷笑:“破產太便宜他們了。”
“我不信薑沫綁架嫿嫿的事,薑舒會不知。”
“薑沫如果想調那麽多炸彈,為薑家掌權人的薑舒,怎麽會發現不了。”
“就是幫兇。”
秦若言讚同的點頭:“對。”
“確實是這樣。”
“剛才淩擇木過來也是這樣說的。”
“他說讓你稍安勿躁。”
“等薑舒認領完,他會找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薑舒扣下。”
“這件事,薑舒並不無辜。”
“就看是不是孤一人來認領的吧。”
沈斯言麵無表的看著天花板:
“肯定一個人會來。”
“因為也不想讓薑家人知道,薑沫的死和有關。”
秦若言瞳孔微:
“你的意思是……”
沈斯言:“薑沫調那麽多炸彈,薑舒要批準。”
“知道薑沫是為了針對嫿嫿,所以順水推舟,打算除掉嫿嫿的同時也除掉薑沫。”
“畢竟在整個薑家,薑沫是拿把柄最多的那個人。”
“隻要除掉薑沫,以後整個薑家再也沒有人能威脅的位置。”
“這樣的事,肯定願意做。”
“所以,嫿嫿要麽是被薑舒的人帶走了,要麽是被其他知人帶走了。”
“總之,薑沫的死,和薑舒一定有關係。”
“來認領,不過也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罷了。”
秦若言茅塞頓開:
“那薑舒會不會知道,你和淩擇木已經在等著了?”
沈斯言:“知道什麽也做不了。”
“應該清楚,答應給薑沫炸藥的那一刻,就已經完了。”
“不管是伯爵淩家還是我們沈家,都不會放過。”
秦若言有些不太懂。
既然知道沈家和淩家不會放過,為什麽還要鋌而走險。
沈斯言薄抿,蒼白的臉頰上表十分駭人。
敢他的人,他一定要讓薑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慕洲昏迷的時間要比沈斯言更久一些。
他倒是沒做夢,但是他的緒也沒有多好。
因為一直念叨著塗嫿,所以他睡的並不安穩。
外公外婆因為承不住打擊,被人送回去休息了。
他醒來時,病房裏隻有許悠一人。
淩擇木去理薑家的事了。
許悠靠在椅子上,漂亮的眼睛盯著他。
秦慕洲對上的眼睛時,表瞬間變得黯淡了不。
“慕洲,你醒了。”
“現在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秦慕洲態度冷淡,聲音疏離冷漠:
“覺好的。”
“沒有不舒服。”
“你沒事的話,可以離開了。”
“我這裏不需要你。”
許悠垂眸看著他,眼底盈滿淚水:
“對不起。”
“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麽,你都不會原諒我。”
“可是慕洲,媽媽當年也是有難言之的。”
“這些年,你好歹在你舅……在你爸爸的邊長大。”
“我知道沒有和你相認,讓你很介意,但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說這件事。”
秦慕洲抿著:“別說了。”
“你們最對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嫿嫿。”
“失去母那麽久,被凃家的人欺負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裏?”
“不管是你們,還是我,我們這輩子都欠了嫿嫿的。”
許悠去眼角的淚水,聲音哽咽:
“我知道。”
“所以我很想贖罪。”
“慕洲,我會讓你爸爸快點找到嫿嫿。”
“等回來,我會向說明一切,尋求的原諒。”
“我也希你……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
秦慕洲冷笑:“是嗎?”
“那我問你,這件事,你要怎麽向外公外婆解釋呢?”
“你要告訴他們,我是你們的兒,我一直活著,但就是不想和你們相認嗎?”
許悠臉僵住。
“你讓他們失去兒這麽多年,現在又突然冒出來告訴他們,你還活著?”
“還有,我真正的舅舅怎麽死的,你真的敢告訴他們嗎?”
許悠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收。
確實不敢。
秦慕洲諷笑著轉頭:
“做不到的事就不要勉強。”
“你自己難,連帶著我和嫿嫿都累。”
“承認吧,你們兩夫妻就是自私自利的人。”
“從頭至尾都是。”
“我不管你們以後對我怎麽樣,但是外公外婆那邊,既然已經瞞著他們這麽久了,以後就繼續瞞著吧。”
“我不想讓他們再承其他的打擊。”
“嫿嫿的事已經讓他們很崩潰了,如果你再雪上加霜,我不敢保證他們能不能承得住。”
“如果外公外婆出了什麽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們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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